齊玄素又看了其他幾根冰柱,這些人有大有小,都是緊閉著雙眼,正在沉睡之中。
而且在這些人的身上,有著各不相同的刺青,仔細看去,應該是大巫們的圖騰。
如果齊玄素所料不錯,這種刺青應該會讓人獲得大巫神通。
就在這時,殿內突然刮起一陣陰風,冰柱中的人猛地睜開了雙眼,齊齊望向齊玄素。
不過齊玄素絲毫不懼,在他看來,我身兼所有大巫傳承,乃是巫教和道門的最高成就,甚至是最終版本,可比你們這些早期版本高級太多了,你們該怕我才對——這些人總不會是仙人修為,對於齊玄素來說,仙人之下都不足為慮。
所以齊玄素不僅沒有避讓,反而與其對視,仔細觀察這些冰封之人的眼睛,看這些人有無魂魄,是真醒了,還是僅僅睜眼而已。
當然了,如果是天人時期的齊玄素來到此地,見此情景,恐怕就要大為驚恐了,說不定還要頭皮發麻,整個身體戰栗什麼的。說到底,大多數恐懼都來自修為不足,隻要修為夠了,就沒道理害怕。
便在這時,齊玄素忽然感覺腳下有寒氣升起。
何羅神也給出了提醒:“小心!”
齊玄素低頭望去,一層白霜迅速蔓延上來,已經覆蓋了腳麵,有往小腿蔓延的趨勢。還有他剛才觸碰冰柱的手掌上也有白霜生出。
齊玄素得了巫彭的力量,可以操縱大地的力量,在十一巫中還有一位巫相,可以操縱寒冰的力量,這些冰柱和寒霜寒氣,應該都是來自巫相之力。
正所謂水火不相容,齊玄素隨即展開天象法相,三尊女神中的卑彌呼尊占據了主導地位,燃起太陽真火,將這些寒霜驅散。
在這個過程中,一眾冰柱中的人仍舊注視著齊玄素。
齊玄素舉起雙手,運用土之大巫的力量,又在一眾冰柱外麵覆蓋了一層厚重岩層,使其從冰柱變成岩柱,阻隔了所有的視線。
那些寒氣終於平複下去,不再滋生。
然後齊玄素穿過這些冰柱,繼續前行。
大概走了三百餘丈的距離,霧氣逐漸退散,齊玄素又看到了彆的事物。
那是一座鮮紅的祭壇。
齊玄素曾經在夢境中見過這座祭壇,好似一艘小船,漂浮在血池之上,散發著妖異的紅光,巫鹹就站在祭壇之上。
現在,血池不見了,巫鹹也不見了,隻剩下一座祭壇。
這無疑印證了齊玄素的猜測,這裡曾被改造,血池和巫鹹都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何羅神指著祭壇問道:“這是什麼?”
齊玄素回答道:“可以理解為巫鹹的棺槨。”
何羅神又問道:“那麼巫鹹呢?”
齊玄素理直氣壯道:“不知道。”
這就是有其女必有其父。
就在兩人交流的短暫間隙,一個黑影出現在祭壇上,正是先前已經見過多次的黑影,看得見卻抓不住。
何羅神想要再次嘗試拿下這個黑影,不過被齊玄素抬手阻止了。
在祭壇紅光的照耀下,這個黑影開始褪去表麵一直籠罩著的陰影,逐漸顯露出真容。
竟是個清瘦的老人,蓄著山羊胡,穿著與今人大不相同,似乎是大晉年間的樣式。
老人代替巫鹹站在祭壇上,說不出的詭異。
張無恨開口道:“怪哉,此人不再是介於虛實之間的光陰殘影,竟然凝實了,這裡果真有些門道。”
老人忽略了何羅神和張無恨,目光直直地望向齊玄素,發出好似卡了老痰的聲音:“這麼多年了,終於又有貴客登門。”
為什麼要說“又”?這個“又”字是指以前來過的張無恨嗎?
齊玄素微微側頭,望向張無恨。
張無恨會意,搖頭道:“我上次來的時候,未敢深入,所以不曾見過祭壇,也沒有見過此人,隻是見過黑影。”
齊玄素這才回應老人:“難道以前還有人來過這裡嗎?”
老人沒有搭理這一茬,轉而問道:“你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尋找巫鹹的傳承嗎?”
齊玄素也不搭茬,各說各的:“你是什麼人?”
老人自顧說道:“如果你想找到巫鹹,我可以帶你覲見大巫師。”
齊玄素也自顧說道:“你見過姚祖嗎?就是那個從巫鹹體內分離出來的姚湘憐,也叫大巫師,後來在道門做了副掌教大真人。”
老人道:“年輕人,你身上有巫教的氣息,距離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