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單淩遊隻代表淩遊,鄭廣平倒也不至於會如此急於解釋此事,可淩遊偏偏就不隻代表淩遊個人。
他代表的,是秦老,這也是鄭廣平希望淩遊來吉山的目的,可現如今被初到吉山的淩遊就看到了這一幕,他又豈能不慌。
自己這次黨校進修回來,是有望在吉山進一步的,吉山的老書記要退了,省長的年紀也快到了退二線的歲數了,自己這次,是絕對有望扶正的,而如果自己要是能搭上秦老這條線,未來朝著書記的方向努努力,也都是大有希望的。
可如果淩遊遇到的這件事被他原封不動甚至添油加醋的傳回到秦老的耳朵裡,那自己請淩遊過來,就真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淩遊自然是不會這麼做的,畢竟自己哪怕不來吉山,可也清楚,基層下麵對於這樣的事情,也是偶有發生的,而這次卻剛好被自己給撞見了,但問題就是他打定主意想來吉山了,那麼這通電話他就很有必要要打,他要占領這個主動權。
所以就聽淩遊說道:“好的鄭省長,我一會便回北春去,我們晚些見。”
說罷,淩遊便掛斷了手機,又看了一眼人群後,就邁步朝著出租車的方向從地裡走回到路麵上去了。
而就在淩遊剛剛坐進出租車,就見寶蘭縣縣長高洪山拿著手機在緊張的環視著人群,而電話裡傳出的,都是瑞湖市市長盧文道的憤怒之聲。
出租車司機發動了車子,淩遊說道:“不好意思,久等了。”
出租車司機聞言笑著看了看後視鏡:“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就這熱鬨,平時在市裡也看不到啊。”
淩遊苦著臉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而司機卻歎了口氣說道:“這些老百姓啊,這墳是非挪不可了。”
淩遊聞言便好奇的哦?了一聲:“您這話怎麼講?”
出租車司機便說道:“剛才那幾個官說話我聽到了,大概意思也聽明白了,人家這個縣裡挺不容易的把這個投資商招來的,而投資商又就相中了這塊地方了,那縣裡又怎麼可能會為了幾個小老百姓的反對聲就讓這到嘴的政績飛了呢?”
淩遊心說這出租車司機倒也是看熱鬨的資深人士了,於是淩遊便問道:“那你怎麼知道這投資商不會另選他址呢?”
出租車司機一笑:“這個投資商啊,是個老迷信。”
淩遊沒聽懂司機的意思,而司機也看出來了,就解釋道:“我剛剛聽那個瘸子說,他們老板找了大師給算了,說這個地方招財,人家才看中的這個縣,要是這個地方不能給人家提供,那投資的還能在這個縣投資了嗎?”
淩遊這才終於明白了作為第三方的投資商,為什麼非要用這塊墳地來作為廠址了,於是也不禁悲哀,迷信害人啊。
又經過了兩三個小時的車程,等淩遊到北春市的時候已經都是傍晚時分了,他先是回到了自己住宿的那家賓館,回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便給鄭廣平又撥去了電話。
鄭廣平接聽後便問道:“小淩,你是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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