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隆安侯府用了午飯,還跟兩個嫂子說笑了一陣,顧曉這才回了王府。

結果前腳剛回來,就聽留守的丫頭說,上午李氏叫人來了一趟,說是有事求見,問顧曉什麼時候有空。

顧曉琢磨一下,說道:“我睡個午覺,之後請她過來吧!”

李氏的心思其實挺淺白,顧曉稍微一想就猜到了,無非就是看著自己開始給徒嘉鈺相看了,怕把徒嘉澤給落下了。

顧曉倒是沒想過李氏心裡至今對自己還有許多戒備,要是知道,她肯定就不想沾手這事了。

後世自由戀愛,還有許多怨偶呢,如今父母包辦婚姻,有能白頭偕老的,有能相敬如賓的,也有一些同床異夢乃至夫妻反目的,都說不清楚。

顧曉可不想給徒嘉澤找個媳婦,還要保證他一輩子的幸福。無非就是找個相貌家世都差不多的,性子也好一些的,徒嘉澤彆看從小身體弱,卻是個有主意的人,所以,卻不能也給他弄一個強勢的,到時候兩人說不定就對上了。

果不其然,李氏來了之後,沒說幾句話,就提到了徒嘉澤的親事。

她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澤兒身體不好,原本沒想著給他早找,隻是妹妹私心裡頭想著,就算先定了親,離成親也且還有幾年,好歹得等著他大哥成了婚再說!這神京雖大,但好姑娘其實也就那麼多,妹妹鄉下出身,最是知道手快有,手慢無的道理,便琢磨著,請姐姐幫忙掌掌眼!”

顧曉笑道:“澤兒難道不是我的兒子,這事自然要幫他早早看起來!隻是,之前鈺兒的婚事,我也先問了他的意見,才好在外頭找,澤兒一向是個有主意的,所以,還是先問了他為好!”

李氏一下子想歪了,想到之前徒嘉澤被白蓮教聖女給迷惑,難不成如今又在外頭認識了什麼不正經的女子?當下就急了:“這婚姻大事,無非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澤兒一個孩子,能有什麼主意,彆又犯了糊塗!”

顧曉聽了,也是哭笑不得,李氏就這麼信不過自己兒子嗎?她乾脆說道:“澤兒是個有主見的孩子,總歸得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要不然,咱們剃頭挑子一頭熱,人娶回來,他看著不喜歡,以後總歸不暢快!”

李氏有些鬱悶,心裡一肚子擔憂,徒嘉澤要是在她麵前,她非得問個清楚才行!隻是想到,這些日子,徒嘉澤出門次數也少,若真是在外頭認識了什麼人,他這個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哪裡能在家裡待得住。因此,她悶悶地說道:“姐姐說的是,隻是這事,最後還是得姐姐做主!”

顧曉含笑答應了下來,乾脆也叫了徒嘉澤過來。

結果徒嘉澤一聽,居然臉色就是一白,李氏一看就懷疑徒嘉澤又是在外頭有了什麼相好,正要發作,忽然想起來這不是西院,而是正院,隻得偃旗息鼓,眼巴巴地看向了顧曉。

顧曉也有些好奇,便說道:“既然是你要娶親,總要你喜歡才行,現在要是沒想好,那回去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來跟我或者是你母妃

說!”

徒嘉澤趕緊搖了搖頭(),?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想好了!”

顧曉也開始懷疑這位是不是又看上什麼人了,到時候來個蘿卜坑,不過還是問道:“那澤兒你就慢慢說!”

徒嘉澤掰著指頭說道:“那個,不要太漂亮的,漂亮的女人都愛騙人!”

李氏聽了,都傻眼了,就聽徒嘉澤繼續說道:“也不要什麼才女,認得幾個字,會算賬就行!”

顧曉聽到這裡,愈發哭笑不得起來,這是有了心理陰影了,什麼都要跟那位反著來,果然,徒嘉澤還說道:“得老實一些的,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種,家世什麼的,也就罷了,差不多就行!”

李氏也聽明白了,頓時有些後悔,忙說道:“也不是所有漂亮有才的姑娘都跟那位一樣,那個就是……”她不知道內情,這會兒便磕磕巴巴起來。

顧曉見李氏這般,乾脆接了話,溫言說道:“你如今年紀還小,也沒見過什麼外頭的女子,但你看看咱們家的姑娘就知道了,雖說不是才女,但也長得嬌嫩,也喜歡往外頭去,難道你幾個姐妹這樣的就不好了?”

徒嘉澤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不要了,我就要個老實的!”

李氏忙對著顧曉說道:“姐姐,這事先作罷,橫豎他大哥也還在相看呢,不如先緊著他大哥!澤兒這邊,還沒開竅,等回頭再說吧!”

徒嘉澤一聽,居然鬆了口氣,看樣子,少年那個純潔的小心靈是真的傷得夠嗆,如今都有了應激反應。

顧曉見狀,便對李氏說道:“孩子也就是一時沒想通,你回去不要跟他硬頂!日子將來是他自己過,他自己心裡有數!”

徒嘉澤在一邊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李氏卻是神情不好,但還是給顧曉道了謝,這才叫了徒嘉澤回西院說話。

母子兩個一走,正院這邊,幾個在場的丫頭都露出了笑意,誰能想得到,府裡這位二公子,竟是被之前的事情給嚇著了,如今連這等話都說出來了呢?

顧曉也是笑了一回,之後也沒放在心上,少年人的心思還沒定下來呢,說不定過兩年時過境遷了,就又變了主意。隻怕李氏也是這個想法,這兩年不敢再提徒嘉澤的婚事了。

……

開春之後,太上皇又染了一次風寒,感覺人不舒服,不免開始懷疑,自己還能再活幾年,想到之前的思量,不免有點著急起來。

因此,等著聖上過來請安,太上皇就說道:“珩兒這些日子在朕這邊伺候,朕也是心疼這孩子,朕也不知道這身體能撐多久……”

聖上忙說道:“父皇聖壽無疆,說這些不吉之言乾什麼!”

太上皇橫了聖上一眼,說道:“什麼聖壽無疆,真能活千年萬年的,那是王八!朕都這個年紀了,上頭幾位先皇,也算不得長壽,朕自從之前中過一次風之後,就跟個玻璃人一樣,吹不得打不得的,之前不過貪看了一回花,竟是就染了風寒。朕想著,珩兒年紀也不小了,彆因為朕的事情,把他耽誤了,還是早點

() 叫他成親吧!”

本朝除了太子大婚之後可以住在東宮,其他皇子但凡到了大婚,都要封王分出去,因此,聖上便有些猶豫起來。

他如今還年輕,雖說覺得嫡長子除了平庸一些,卻也沒有什麼大過,又是個老實孝順的,如今還算是國泰民安,其實下一任皇帝也未必要是什麼精明強乾的,因此,也想過立徒嘉珩的事情。隻是,他又有些不甘心,畢竟,他並非沒有彆的選擇,也並不一定就要選什麼嫡長。

看到聖上這般模樣,太上皇心中便有數了,說道:“你若是不想立太子,先封王也可,等著回頭你看好了,再立業無妨!隻是這般,你就得做好準備,畢竟,前車之鑒還不遠!”

說到這裡,太上皇就有些意興闌珊起來,聖上愈發有些不自在,隻得說道:“父皇說的是,兒子回去還是得再想想!”

但回去之後,聖上又想到一件事,要是太上皇真的看好徒嘉珩,為什麼給他選個毫無助力的妻族呢?難道太上皇還有彆的想法?

聖上一時想不到這些,又不好直接去問,免得回頭太上皇說出什麼他不能接受的事情來。

隻是太上皇都說了叫徒嘉珩早點成親,聖上在這種事情上,是真的不好違逆太上皇的意思,而且,他也覺得有點沒臉去見皇後,隻好自個在禦書房睡了一夜,卻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第二天上朝的時候,都有些無精打采。

聖上折騰了自己好幾天,最後還是不得不去找太上皇,愁道:“其實珩兒也是個好孩子,從小到大都挺懂事,對上孝順,對下頭幾個弟弟妹妹也體貼,偏生他資質比較差,心思簡單,兒子就怕他做了太子,玩不過那些臣子,反倒是叫這些臣子架空了!但他又是嫡長子,若是不能做太子,兒子又覺得對不住他和皇後!”

太上皇心裡翻了個白眼,就是典型的既要又要還要,他當年也是一樣,又要義忠親王聰明能乾,又要他能夠孝順體貼,體察聖意,還得能夠不影響自己這個父皇的權威,最好自己活著的時候都是自己做主,等著自己要駕崩了,再叫他接班。

結果這不就玩脫了,人都死了這麼多年,自己便是後悔也晚了!

太上皇輕哼了一聲:“你這話都說出來了,還說自己拿不定主意?隻怕你就是缺個說服自己的借口!”

太上皇這話說得直白,聖上頓時尷尬,的確是這個緣故,他這些日子,甚至連皇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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