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二十五、雨後小故事滂沱大雨,點綴夜幕。
水滴從天而降,砸在臨安寺內右側坐落的某間四合院落的青瓦屋簷上。
垂落下四道水簾,像是四張用線串連的珠幕。
滿世界的雨聲撲麵而來。
“兩位施主,僧衣送到了,是東市裁縫鋪今日剛送來的乾淨新衣,施主請放心穿。
“歐陽施主,您要的食材,小僧隻在寺內廚房找到小半,沒有蔥薑、料酒,隻有一些麵團、香菜、豬油,都是白日剩下的。”
有打傘僧人冒雨趕來,站在院內,知會了聲。
院中一間寮房緊閉的大門中,響起歐陽戎的嗓音:
“沒事,已經夠了,衣服、食材一起放在後廚櫃台上吧,辛苦了。”
“這是應該的。”
院中僧人沒有立馬走人,語氣有點開心說:
“歐陽施主那位嬸娘真是菩薩心腸,向佛之心誠懇,為小寺捐了不少香火,主持早就想登門好好感謝下歐陽施主與甄菩薩了,沒想到今夜竟有如此緣分……”
“嗯與你這臨安寺確實挺有緣。”
頓了頓,大門內,先是傳出一道屬於女子的悅耳咳嗽聲,旋即繼續響起歐陽戎的嗓音:
“等等,這客院裡,隻有一個火爐,隻在這間寮房?”
“小寺貧寒,每座客院隻有一個火爐,沒有多餘的了。”
院內打傘的僧人苦笑:
“要不小僧與師弟去隔壁院子,搬一隻來?”
“算了,還是不用了,這雨下這麼大……你們休息去吧,走前關下院門。”
“好的,施主。”
聽到門外打傘僧人的腳步聲在大雨中逐漸消失,緊接著又聽到院門關閉的聲響。
寮房內,歐陽戎與謝令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輕吐一口氣。
這裡是柴桑坊中,靠近江水邊的一座寺廟,名為臨安寺,雖然同坊,但是距離槐葉巷頗遠。
歐陽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亂跑到這兒來了,幸虧嬸娘甄淑媛平日裡,喜歡為他這個侄兒到處燒香拜佛祈福。
柴桑坊內的寺廟,她大多都捐過香火錢,屬實是某種冤大頭……不是,是白金客戶了。這間臨安寺也不例外。
剛剛他與小師妹大半夜逃雨至此,歐陽戎嘗試著報了下嬸娘的名號,結果頓時被寺僧們恭敬款待起來。
他也沒客氣,提了一些要求,寺僧們皆竭力去辦好了。
眼下,臨安寺為歐陽戎、謝令薑安排了一間帶有寬敞院落的寮房落腳。
二人暫時躲雨,烤火歇息。
不過寮房之中,隻有一個火爐,歐陽戎不禁歎息,看來得與小師妹勉為其難的擠一擠了。
他回過頭,一本正經的建議:
“潮濕外衣脫下來吧,穿在身上,容易寒氣入體,順便把衣服掛在爐邊,晾一晾,方便烘乾。”
站在火爐邊的某位咳嗽的絕色小女郎,細弱蚊蠅:“嗯。”
二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剛剛在雨中奔跑時倒沒注意太多,
眼下來到乾燥溫暖的屋內,才頓覺濕漉漉的外套穿在身上,沉甸甸的,還往腳下不斷滴水。
此刻,共處一室,二人目光一觸即分,此前牽在一起的手也暫時分開。
屋內氣氛陷入沉默,歐陽戎二話不說,解下了潮濕的白狐裘披肩,再順勢脫下最外層的素白文衫,將它們一齊掛在火爐邊烘烤。
謝令薑餘光一直悄悄關注大師兄那邊的動靜,眼見他狀若如常的脫衣晾衣,一氣嗬成,沒有其他舉動。
她暗暗鬆口氣,側過身子,抬手解開衣領,沒多想,緩緩褪下了外麵這件被割去裙擺的火紅禮服長裙。
歐陽戎不禁轉頭看去,立馬發現謝令薑穿在裡麵的貼身紗衣似乎有些輕薄透光。
此前在雨中跑路時,她穿著盛裝禮服長裙,用料太多,把她嬌軀遮蓋的嚴嚴實實,看不出什麼特殊之處。
可眼下濕漉沉重的禮服長裙脫去後,頓時露出真正的風景——裡麵是一件貼身紗衣。
貼身紗衣材質特殊,沒浸水時倒還好,可眼下濕透浸水,立馬濕噠噠的貼在身上,愈發“貼身”,隱隱顯露出內裡一套藍粉拚色的肚兜兒與褻褲。
頓時將謝令薑的曼妙嬌軀突顯的愈發凹凸有致。
特彆是其中某道窮“凶”極惡、罪大惡極的風景。
當下被淋成落湯雞,這位謝氏貴女顧不上保持淑女形象,伴隨著她彎腰抬腳、勾指脫鞋的可愛動作,胸前碩大的顛簸頓時晃花了某人的眼睛。
他悄悄咽了下口水,這種貴族淑女所穿的高檔紗衣濕了後怎麼就像沒穿一樣?這就是上流對吧?
將褪下的禮服掛在爐邊烘烤,謝令薑忽然回頭,循著歐陽戎的餘光,低頭看了看自身。
她瞬間臉紅。
“你……伱不準看。”嬌羞低頭。
絕色小娘兩隻藕臂護胸,結結巴巴道。
可惜中氣不足,隻有奶凶奶凶的既視感。
“哦,好。”
歐陽戎應了聲,聽話的轉過身子,他麵色如常的左右張望了下,開始帶頭示範般的,脫下裡衣,光起赤膀來。
謝令薑嚇得抱胸後仰,美目圓瞪:“大師兄你,你要乾嘛?”
歐陽戎一臉正色:“換衣服啊,潮濕衣服穿在身上多難受?”
“那……那你怎麼在這兒換?”
歐陽戎有理有據,語氣認真:“大男人的,在哪裡換不都一樣,我能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小師妹彆擔心我。”
“……”謝令薑咬唇,怔怔看著他:“大師兄真不把我當外人。”
歐陽戎眨巴眼睛:“現在還是外人?”
“大師兄你……”
謝令薑瞬間啞口無言。
這麼快的進展,令她一顆芳心跳的有些快。
不久前還在萬眾矚目的生日宴會上盛裝出場、淑女般端莊的謝氏貴女臉紅喘息了會兒。
終於,她鼓起勇氣抬頭,瞪了眼他,“大師兄不許……不許不正經。”
旋即,在歐陽戎的直勾勾視線下,又怯弱低頭說:
“你……你去廚房那邊換僧衣,我等下也過去,換完後,咱們再回來烤火,吃長壽麵,你說……好不好?”
絕色小女郎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似是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咳咳,好,照師妹說的做。”
歐陽戎不動聲色的點頭:
“你先換,還是我先換?”
謝令薑害羞:“師兄先,你脫都快脫完了……”
“好。”歐陽戎點點頭。
謝令薑聞言,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他忽然停步:“對了,這個你拿著,遮遮。”
“這是……”
“你那拖地的裙擺,還挺長的,正好給你擋一擋。”
“謝……謝謝大師兄。”
“客氣啥。”
謝令薑看著那道走向廚房的老實正經背影,心中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