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一百零四、小師妹的腿,大師兄的劍第390章小師妹的腿,大師兄的劍
歐陽戎所走的執劍人絕脈,第八品,名為“匠作”。
他走陳郡謝氏嫡女的後門渠道,調閱過這座屹立江左六百年士族高門的秘藏書庫;
同時,還瀏覽過七十年前某柄無名鼎劍的執劍人衷馬大師在淨土地宮牆壁上的刻字遺言。
從中得知了不少鼎劍與執劍人絕脈的秘辛。
執劍人道脈是絕脈,每晉升一品,需要一篇鼎劍劍訣。
因此,每位執劍人,不管是野生的,還是朝廷、世家勢力的,獲得劍訣的順序幾乎都不一樣。
所以執劍人絕脈,九到一品,都沒有統一名稱。
畢竟走的人少,不像儒釋道三家那樣,體係成熟,古往今來培育的練氣士眾多,歸納總結了快速進階的方法……
執劍人絕脈,所能參考的不多,抑或說,每一位執劍人,都是一段傳奇。
而傳奇,自然有其獨一性。
所以,歐陽戎根據自己的理解,將執劍人九品命名為寒士。
將執劍人八品,命名為匠作。
與鼎劍同名。
這次,他在西城門集齊了儀式的各種要素,當眾斬首朱淩虛,默默晉升為了八品“匠作”。
這兩日,嶄新八品給了歐陽戎一種玄之又玄的新奇體驗,隻不過前幾天被高強度審問錄口供,倒沒時間一一揣摩,隻能回去再說了……
馬車緩緩駛離剛剛解封的江州大堂。
這輛前來接人的馬車,低調普通,然而在不起眼處卻掛有“離”、“謝”倆旗。
可在懂行的人眼裡,卻不由咂舌。
在潯陽城內,姓“離”的人家隻有某座王府,而“謝”字敢與“離”字放一起,除了五姓七望還有誰?
這便是最低調無聲的顯赫。
歐陽戎並不知道前來接他的馬車這麼高調,默默行駛路上,都能讓不少豪貴、官吏的馬車謙虛讓道,促進潯陽城的交通遵紀守法。
車廂內,有男女相互依偎,安靜了會兒,歐陽戎才開口,岔開話題。
“這身白裳裙兒好看。”
“這是男兒裝,不是裙兒。”
“哦。你穿男裝,最好看。”他點點頭:“打第一眼看見你起,就發現了,比穿女子裙衣還好看。”
“第一次見,不是吃了一腳?”
謝令薑翹尖小鼻子皺了皺,蔥白食指點著下巴,眼神疑惑的轉頭,看了他一眼:
“還有空亂瞄呢,哦,第一眼就見色起意了是吧?”
“什麼叫見色起意,隻允許你閃亮登場,不允許我一見鐘情?”
歐陽戎眨巴眼睛,咳嗽一下,捏著本就沙啞的嗓子,學著路人說話:
“咦,這是哪家的小娘子,又虎又俏,這麼好看,卻板著張臉,比書呆子還正經……哦,原來是小師妹啊。”
謝令薑努力壓住唇角,白了他一眼。
“呸,什麼一見鐘情,就知道哄我,怎麼覺得伱那時都避我不及,桌上的醃蘿卜都比我有吸引,光懟著早齋院的醃蘿卜吃,阿父和甄姨悄悄打機鋒,你都不理……你這叫一見鐘情?”
她一想到這事,就不禁朱唇嘟嘴。
歐陽戎自然聽出小師妹話語裡的小幽怨,不過卻假裝沒聽懂,嗯,總不能什麼都老實巴交的解釋吧,解釋那時候對便宜小師妹的婚事沒興趣,隻想歸鄉?
他點點頭。
另外,你嘴上說著埋怨話,我耳邊,提示這功德小木魚嘎嘎嘎的“加一”漲功德是怎麼回事?
口是心非是吧,被哄了心裡其實還是甜絲絲的?
好,口嫌體直,不愧是你的名字,女人。
歐陽戎心中失笑,卻頓覺小師妹可愛捏。
“初見吃一腳?小師妹還好意思提,好好好。”
他表情佯裝惱羞成怒,把謝令薑一把拽進懷中。
“呀——”佳人嬌呼一聲,僵硬側坐在青年懷中。
“不準動。”
歐陽戎命令,他從側後麵抱住這具溫香軟彈的嬌軀,下巴輕輕擱在她濃密青絲的螓首上,不由分說的壓著。
同時下方一隻大手探去一抓,小小懲罰了下。
歐陽戎眯眼問:“這大長腿還敢不敢踢親夫了?”
“就踢就踢。”她嘴比鴨硬。
“嗯?”歐陽戎鼻音忽重,某隻粗糙手掌亦如是。
“唔唔……嗚嗚……”
謝令薑咬唇,努力忍著,可本就敏感體質,忍不了一點,紅臉小聲:“拿……拿開,彆胡鬨,有人哩。”
歐陽戎東張西望:“人在哪?”
“街……街上呀。”
“又看不見咱們。”
“看不見就是不在嗎,這麼近,你……你也不知羞。”
一番打鬨,歐陽戎臉上疲倦色散了不少,語氣雖然沙啞,卻輕鬆許多:
“麻煩小師妹再回答下,還敢不敢踢了?”
“我……你……”
“嗯?”歐陽戎眨眼,下巴往下“按了按”她青絲小腦袋,“我什麼,你什麼,大點聲。”
她埋胸:“我不踢了,你,你手挪開……癢……”
歐陽戎卻覺得小師妹的聲音更癢,很撓男子的心。
“唔,這才差不多,咳咳,對大師兄尊重點,知道不,下克上的小小師妹。”
坐在男子懷中的謝令薑,小腦袋埋胸不說話,散落的高馬尾,青絲遮住側顏,看不清表情,同時也撓的歐陽戎鼻子癢癢的,她嘴裡隻有輕微的“嗚嗚”聲傳來,像縮在主人懷抱裡咕嚕咕嚕的小貓兒。
“行,暫且放過。”
某件男裝長袍下一雙大長腿緊繃著,直至某隻手撤走,才長鬆一口氣。
然後,男裝美人嘴裡犯起嘀咕:
“我是我,腿是腿,我說不踢,它可沒答應,踢你的是它,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哩,有本事你找它說教去,彆就逮我欺負。”
說到這裡,她驀然回首,兩隻素手與他的大手十指相扣,拖住了他作怪的手沒法動彈,與此同時,謝令薑眼睛上翻,嗔瞪了他眼,小眼神示威:
“哼,小心點,惹它,下次還踢你。”
說著,下方地毯上,一雙小黑靴踩了歐陽戎一腳。
傲嬌難馴。
歐陽戎啞然,把她腦袋板正,下巴繼續壓著頭頂,眯眼注視前方,嘴裡說:
“不怕,大師兄現在一劍一個小師妹,看到時候我不一劍斬了它。”
“唔,不愧是八品的大執劍人,就是霸氣哩。不過……你說的是匠作嗎?”
謝令薑巧笑嫣然,神情絲毫不怕,眨巴眼睛道:
“欸,這小家夥才不聽你的,它跟我時間多,你都沒空陪,哼哼,讓它欺負我?你可使喚不動,它和我更親哩。”
歐陽戎眼神奇怪:“我說的又不是它。”
“……??”謝令薑。
少頃,腳背暗暗被佳人報複踩麻的歐陽戎咳嗽兩聲,抽回了腳。
他正色說:
“辛苦了,這兩日你們在外麵等久了。”
謝令薑搖頭:
“不辛苦,最辛苦遭罪的是你。
“伯父伯母、大郎裹兒都很擔心你,雖然此前有過商量……今日他們不便大張旗鼓的來,在王府殷切等你,咱們先過去,報個平安,再回槐葉巷見嬸娘,晚上在那邊吃飯。”
“好,你安排。”
謝令薑回頭,看了眼歐陽戎的胡渣下巴,伸手摸了下他的喉結,俏臉心疼:
“聽伯父說,他早上過去的時候,你正被禦史、老捕通宵審問,現在聽你嗓子都啞了,才兩天,臉瘦了許多,甄姨她們又要心疼了……師兄餓壞了吧,我走前,做了些飯菜,在鍋裡熱著,等會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