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此陣專殺執劍人(1 / 1)

“此眸稀有,道家密藏中稱為法眼,佛門經文裡喚作慧睛,儒家典籍內叫作天目,而我們司天監和大多數山上人,都稱它為‘天真靈眸’。

“天真靈眸可以洞破虛妄幻影,這隻小墨精應該就是她最初用此眸發現,救回家的,喂之墨文。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數。”

歐陽戎緩緩點頭,咀嚼了會兒,再問:

“可她好像並沒有練氣修為,如何尋人?”

“所以才要布陣,以這雙‘天真靈眸’為陣眼,借以這隻小小墨精能夠感應文氣的天賦神通,使之為媒介。

“再加上本宮手中這篇賊人所作的文氣浩翰的蝶戀,追根溯源,鎖定此賊方位。

“此陣成功布下後,隻要此賊還在本院周遭百裡範圍內,也就是潯陽城中。

“那麼哪怕他沒有文氣或其它氣息泄露,甚至還有什麼青銅麵具之類的奇物隱蔽氣息或改頭換麵,都要被激活後的‘天真靈眸’洞破,乖乖現行!”

容真眯眸,一字一句吐出冰冷話語。

歐陽戎微微睜大些眼睛,倒吸了口涼氣:“嘶,這麼厲害。”

一旁布陣的顏章撇了下嘴,看向歐陽戎的眼神就像在看鄉巴佬:

“嗬,這才哪到哪,我告訴你,今日院子此陣,從不殺無名之輩,專殺執劍人,乃是司天監三大秘陣之一……在司天監的監誌上,此陣成功斬殺過兩位執劍人,戰績赫赫。”

歐陽戎失笑搖頭,看眼神似是不太相信,可他卻笑而不語。

像是出於禮貌,不好意思點破。

“你不信是吧?”顏章立馬質問。

歐陽戎聳了聳肩:

“真有這麼厲害?執劍人的凶名,在下曾聽小師妹講過,十分厲害,特彆是有鼎劍神通在,殺力冠頂。

“此子為非作歹,可惡是可惡,但絕非俗人,實力還是很強的,不可輕敵。

“所以閣下就吹吧,這樣找到了他又如何,而且要是距離遠,等你們跑過去了,他人都沒影了。”

“是你自己井底之蛙,還說彆人吹牛,小小長史,真是可笑可笑。”

顏章冷笑一聲,果然用手指著腳下,語氣自傲道:

“誰說我們要用腿跑過去,就不能轉瞬抵達他麵前?”

“轉瞬抵達?”歐陽戎語氣狐疑。

眉痣男史突然閉口不語,眼神鄙視,但就是不說,嘴角挑起。

“不算瞬移。”一旁的容真搖搖頭,又點了點頭:“其實是土遁。”

她指了指眉痣女史蓮青正從一個金盒中小心翼翼取出的一根細細彎長的土黃色根須,像是老樹根:

“此乃玄黃地龍的龍須,玄黃地龍與龜甲天牛、六翼夏蟬等並列上古五大奇蟲。

“傳聞食用玄黃地龍者,能夠獲得土遁瞬移的神通,隻要靈氣允許,可以一直遁地而行……

“這也是玄黃地龍本身的特質,因此它算是五大奇蟲中數目最少同時也是最難捉到的……”

歐陽戎打斷:“等等,地龍不是蚯蚓嗎,滑不溜秋的,怎麼有須?”

“誰說玄黃地龍不能有須?你見過。”

“呃,普通的見過,什麼玄黃的倒沒見過。加兩個字,真是龍了?”

顏章替容真冷聲道:“沒見過那就彆打岔。雖然奇蟲難尋,但司天監目前保留有兩條龍須,是聖上建周後,聖曆年初,由一個南北朝時傳承三百年的落魄陰陽家家族奉上,此乃其一。

“若不是這口未知鼎劍和執劍人,涉及到了反賊李正炎和前線戰場,再加上威脅東林大佛,大司命是不會批許勻出一根出宮的,因為兩根玄黃地龍之須以往都放在宮中聖上身邊……

“借助此須,百裡之內,咱們可以帶陣土遁瞬移一次。

“隻需要鎖定那賊人的方位,立馬就能過去,將他當場逮捕。”

“當場逮捕?厲害啊。”

歐陽戎有些大開眼界,手摸下巴,低頭沉思了會兒,他臉色浮現擔憂:

“但是過去以後,咱們萬一打不過怎麼辦?雖然……”

他瞥了眼容真:

“雖然幾位女史都是個頂個的中品練氣士,但是畢竟對方可能有一口絕世鼎劍,萬一再有個其它什麼絕學,會不會是送上門。”

容真取出一張黃金假麵,一邊用袖子擦拭,一邊垂目說:

“且不說他靈氣是否充足。隻說此陣,之所以能專殺執劍人,成為司天監破去執劍人體係的壓箱底殺招,便是因為它以方相麵作為另一處陣眼,起到隔絕內外靈氣的作用。”

“隔絕內外靈氣?”

“執劍人催動鼎劍,禦劍殺人,需要靈氣,而此陣周遭十丈範圍內,靈氣真空,他就算有鼎劍,鼎劍也進來不了,敢進來,那就失去感應,因為斷了靈氣供應。”

歐陽戎反問一句:“可是咱們土遁過去,大夥也在陣中,不也是被隔絕靈氣,十丈之內無法使用靈氣修為嗎?”

“沒錯,但咱們人多,他就一人,拔劍殺之即可,無需動用靈氣修為。

“根據上回大孤山的見聞,此賊所用的鼎劍神通,應當是南北朝那一口傳奇鼎劍‘寒士’的鼎劍絕學,名為歸去來兮。

“巧了,此陣也最克此招。曾殺死過的兩位執劍人中,就有一位執劍人也曾用過歸去來兮,若是他敢用鼎劍,定要叫他有來無回。”

歐陽戎有些感慨:“說的很有道理,大夥都沒靈氣,雙拳難敵四手啊。”

蓮青笑語吟吟:

“此陣隻要布下,土遁轉至那賊人身旁十丈,他就可以抬起雙手,安心等死了。馬上,司天監建監近百年以來第三位死於秘陣之下的執劍人,就要誕生。

“歐陽長史倒是來得巧,今日能夠目睹,也是榮幸。”

歐陽戎環顧一圈四周,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確實榮幸,這天羅地網的,腳下的蚯蚓路過都要豎著劈。”

“什麼榮幸不榮幸,這又不是兒戲,他個小小長史就彆跟去了,徒增麻煩。”

顏章冷聲說完,朝容真語氣放緩,認真建議:

“容真,讓他派人去封鎖城門,暫時不準行人進出,再帶州兵配合捉賊。”

“可。”

這時,點頭的冰冷冷宮裝少女不知想起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揾色。

“這回彆想再跑……”

她微微昂起腦袋,眼眸眯起,有些咬牙切齒。

歐陽戎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圈,有些歎氣:

“這次確實難跑了。”

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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