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借一雙眼(1 / 1)

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一百五十九、借一雙眼看見容真與一群陌生司天監練氣士齊聚自家小院,毫無防備的妙思,心中“咯噔”一聲,表情僵硬住。

欠錢臉仙子是怎麼找到黃萱這裡來的?

難道是查到了什麼?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這欠錢臉仙子是查到了那位歐陽長史對黃萱有恩,對剛剛在內庫房一問三不知的她也間接有恩,所以推測到了什麼,找上門來查證?

做賊心虛的妙思頓時有些絕望起來。

“仙……仙子怎麼來了?”

她仰著小腦袋,朝容真與眾人強擠出些笑。

容真瞧了眼她,平靜不答,轉頭看了眼黃萱,這個動作,令妙思一顆尚懷僥幸的心飛速下墜。

可是就在這時,黃萱離開容真身邊,走去廚房倒茶,同時語氣輕快道:

“妙思,這些姐姐是你新認識的朋友?你之前怎麼不提,剛剛去哪了你,大清早的,這些姐姐等伱許久了,說來找你。”

“呃……”妙思卡殼。

不禁看了看容真與另外八位司天監練氣士,發現他們麵色如常,容真左右打量院子,院內沒有什麼來者不善的氛圍。

“無需倒茶。”容真朝廚房那邊開口,然後轉頭看向妙思,瞥了眼她手裡的缽盂:“吃飽了?”

妙思小心翼翼點頭。

雖然容真說不用,但是黃萱依舊執意端茶而出,給院內每人都盛了一杯熱茶。

經過妙思身邊時,紅襖小女娃壓低聲音,有些好奇問:

“妙思,這是不是你說過的練氣士啊,仙氣飄飄的。”

黃萱看了眼其中最好看的那個冰冷冷宮裝少女,覺得她站在那裡,就像是一輪深秋枝頭上高高的月,清寒且拒人千裡。

妙思硬著頭皮點頭。

黃萱眼神流露出一些敬畏。

容真忽然開口:“她就是你說過的黃萱?”

黃萱不禁轉頭,看向妙思的眼神似是在驚訝問:你提過我?

妙思當然不敢說,是剛開始冒充名字的時候提過,她強製鎮定,語氣儘量裝作不在意:

“恩,這丫頭是翰雷墨齋的墨工,此前把本仙姑伺候的還不錯,改日本仙姑離開,準備賞她點文氣,當個潯陽才女什麼的,也算是一家苦命人,苦儘甘來……”

頓了頓,她話語一轉,笑了下道:

“仙子,咱們進門聊吧,這小丫頭在這裡問這問那的真礙事,太不懂事,仙子彆和她一般見識,正好她也要到墨齋乾活去了。”

容真瞧了眼在黃萱麵前乖張大爺似的小墨精,沒說話。

反倒是黃萱搖頭開口:

“墨齋那邊不急,招待你朋友重要,難得見你帶朋友來,她們吃早膳了嗎,廚房裡還有些粥,不夠我再煮煮……”

“閉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妙思忽然嗬斥一聲。

黃萱倒茶的手愣住。

容真等人冷眼旁觀的轉頭,瞧見在她們麵前恭敬討好的儒服小女官,對紅襖小女娃沒有什麼好臉色,手指了指門口,語氣十分不耐煩:

“嘰嘰歪歪,多管閒事,仙子也是你能喊姐姐的?本仙姑都不敢套近乎。

“滾去乾你的活去,再多嘴,以後本仙姑走了,你們家半點好處都彆想要。”

院內容真等司天監練氣士側目,或平靜,或冷眼,或看熱鬨。

黃萱合上了欲語的小嘴,低下頭。

她走去把最後一位白衣女史的茶水倒好,埋臉返回了廚房,放好茶壺,準備滾蛋。

容真帶來的八位白衣練氣士中,為首的一女一男,皆朱發畫衣,眉心點有朱痣。

“嗬。”

與冷眼旁觀的容真、眉痣女史不同,眉痣男史輕笑了一聲。

笑聲在寂寥院落內顯得有些刺耳。

眉痣男史垂目嗅了嗅茶水,然後吹了吹,抿上半口,悠悠道:

“你個小小墨精在市井凡人家倒是囂張稱霸、逍遙自在。”

妙思立馬流暢變臉,語氣可憐巴巴:

“讓仙子與仙登見笑了,主要是這些窮人家的丫頭好沒教養,給點陽光她就燦爛,喜歡蹬鼻子上臉。”

眉痣男史嗤笑欲語,可是這時,容真與眉痣女史朝他投去了目光。

眉痣男史垂目不再多言。

另一邊,容真與眉痣女史對視了一眼。

“是那個沒錯吧?”

容真輕聲問。

眉痣女史點頭,上下打量著廚房內的紅襖小女娃,嘴裡不由的讚歎了一句:

“沒錯,這雙眼真是漂亮啊,最關鍵的是,還有如此充沛靈性。”

豎耳旁聽的妙思頓時緊張起來,連忙搭話:

“女史,咱們進去聊吧,說起來,我想到一處可能的線索……”

容真與眉痣女史不怎麼搭理找話題的妙思,眉痣女史走到門口,擋住了準備出門的黃萱,和藹問道:

“姑娘知道練氣士嗎?”

黃萱愣了下,想去看一眼妙思,之前的罵卻使其忍住了,點頭:

“妙思講過。”

“那她是否說過,你很適合練氣。”

黃萱弱弱問:“真的?我以為是哄我。”

眉痣女史搖搖頭,微笑開口:

“不,你是個好苗子,出身貧苦,卻不該淪落市井,使明珠蒙塵,說起來我幼時亦是與你相似,甚是同情理解。

“幸虧當今聖皇聖明,善待百姓,世風清明,司天監敬遵陛下教誨,收納民間璞玉,不使任何一顆明珠蒙塵,你亦如此,小萱是吧,你可願意隨我們回去,入司天監修行?

“從此,不僅衣食無憂,還有機會目睹聖顏,榮耀門楣,而往日你仰視的那些官員老爺們,屆時都要對你恭敬低眉,你家人也能因為你過上富貴生活……這不是夢,隻需你點點頭就能夠著。”

眉痣女史代替不太會勸人哄人的容真,語氣親切,娓娓道來,最關鍵的是,她並不言語逼迫,而是曉之以情,誘之以利。

一旁的妙思聽的頭皮發麻,她的趕人計劃失敗了。

本來,她故意凶黃萱,是耍了個小聰明,既擺脫了自己為了黃萱幫助那位歐陽長史隱瞞的嫌疑,

雖然現在看容真等人的反應,不太像是往那邊懷疑過,但是並不妨礙她未雨綢繆。

除此之外,又是想支開黃萱,怕被這群司天監練氣士們發現她的眼睛端倪。

卻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

“我……我能不能考慮一下……”此刻,黃萱弱弱答。

眉痣女史微微皺眉,又舒展眉頭,噙笑的嘴角不變,摸了摸她腦袋,歎聲:

“哎,這有什麼好考慮的?清貧與富貴,不是很好選嗎,難道你是有什麼難處,或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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