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符成,盛世(1 / 1)

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一百七十六、符成,盛世第462章符成,盛世

看著桌上玩意兒,歐陽戎微微眯眼,似是回憶著起來。

屋內寂靜,他的心也靜了下來。

少頃,書桌前,披衣青年開始埋頭畫符。

他記憶力一向不錯,不久前在潯陽王府書齋又有近距離旁觀了一枚袁老天師製作的紅黑符籙,對於上麵的敕令符號,自然熟記於心。

依葫蘆畫瓢即可。

不過,這畫符一道,按《真誥》上的說法,需要一氣嗬成,不可中途斷掉或者重描。

但是從某位儒服小女冠身上“榨取”的血汁般的靈墨就這麼一丁點。

隻夠畫出一張符的量,沒有供他浪費的。

簡而言之,眼下隻有一次機會。

所以此刻壓力還是有點大的,哪怕歐陽戎心態一向不錯……

歐陽戎兩指撚起一頂指頭大小的雪白拂塵,毫不猶豫的沾了沾血紅靈墨,開始落筆。

隨著時間的推移。

剛洗完澡的他雙鬢漸漸被汗水浸濕,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不過處於畫符過程中,歐陽戎沒有抬袖擦汗,隻是微微歪頭,讓成滴的汗水不至於落在“寸土寸金”的靈墨符紙上。

他眼睛目不斜視,聚精會神的盯著符紙上的墨跡,右手撚著一頂雪白拂塵,在紙上四平八穩的往前推進描畫……

雖然以前沒有畫過符籙,但是歐陽戎做事很容易進入心流狀態,也就是像這樣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嗯,雖然沒動筆前,總是思慮極多,猶豫徘徊,想要準備萬全,但是一旦他入場動筆了,就是已有把握,並且心無雜念……

約莫一炷香後。

歐陽戎麵前那隻小小的金色缽盂內,血紅色墨汁已經見底。

他兩指撚有的雪白拂塵已經被染的通紅,甚至其手指上都沾了不少紅跡。

目不轉睛的歐陽戎,忽然全部動作停住。

符成了。

畫完最後一筆後,他心中沒由來的冒出了這個念頭。

沒有什麼“書就靈符、光芒萬丈、大顯威靈”的異象,也沒有什麼提醒他符成的關鍵特征。

都沒有。

但歐陽戎就是知道,此符成了。

不知道這是屬於畫符者的福至心靈,還是他確實很有玄門畫符的天賦。

就是如此簡單。

歐陽戎仰靠後椅,長吐一口氣。

他麵前的桌麵上,一張嶄新的紅黑符籙正靜悄悄的躺著。

它是在三清道派內屬於機密中的機密、嚴格管製不外流的寶籙。

如今卻乖乖的躺在歐陽戎麵前,可以隨手把玩。

今夜興致勃勃離開的陸壓,估計打死也想不到他才剛走沒一會兒,就有人把他小心翼翼使用過的寶貴符籙給複製一張出來。

歐陽戎用袖子擦了擦鬢角。

去抽來一條毛巾,擦拭頭汗,同時兩指撚起桌上這張紅黑符籙,細細打量起來。

除了字跡不同以外,與那位袁老先生的遺符幾乎一模一樣。

歐陽戎嘴角露出些笑,不過旋即,他把這張紅黑符籙給收藏了起來。

眼下還用不到。

因為功德紫霧尚不夠。

歐陽戎現在隻有八百多功德,還差一些。

他並沒有道士道脈的相應靈氣,要催動這類絕學神通,隻能消耗不少的功德紫霧。

不過紅黑符籙已經製好了,隻要功德到位,隨時可以使用一次降神敕令。

所以他先未雨綢繆的準備起來,學著不久前陸壓的操作,取了一滴指尖血,小心翼翼裝入瓷瓶之中,將它與紅黑符籙一起藏好……

實在找不到強力且關係緊密的降臨者,那就隻能降臨他自己了,刷新一次滿血狀態。

或者是交給親密之人,關鍵時刻他作為“神”降臨過去扭轉戰局什麼的……

不管如何,也算是多了一張出其不意的底牌,好好留著。

歐陽戎揉了把臉。

“降神敕令……說起來和匠作的神通緣起性空有些像,前者需要關係緊密,降臨附身的概率才大,持續時間才長。

“這不就是需要一種的緣起嗎。與緣起性空一樣,唔,難怪功德紫霧能夠通用,某種意義上,功德就是一種緣起。”

今夜成功畫符,眼見無事,歐陽戎收拾了下,返回裡屋準備入睡。

“唔唔什麼時辰了?”

床榻旁的衣櫃上,傳來某隻小墨精的迷糊聲。

歐陽戎給熟睡的葉薇睞蓋了下被角,掀開被褥準備上床,隨口報了句:

“太陽曬屁股了。”

“好耶,又能曬太陽了。”

“咚”一聲,櫃子門似被用力撞開,一道儒服身影射出,一溜煙般飛向窗台方向,可是剛衝出來似是沒想到是黑暗環境,一時間衝過頭了,“哎喲”一道吃痛聲,摔落在了窗台外的草叢內,驚起飛蟲。

“歐陽戎,太陽呢,曬誰屁股呢,外麵怎麼這麼黑?”妙思不滿道。

歐陽戎假裝沒聽到。

少頃,房門被推開了,從屋內往外看去,除了板著臉的儒服小女冠外,還能看見長廊外的燦爛星空。

妙思摘下道冠上的雜草,奔回裡屋,跳上床榻,徑直掀開某人閉目蓋臉的被褥,推搡了下他肩膀,在他耳邊大聲喊:

“喂,不準睡,太陽曬屁股了。”

“唔什麼曬屁股了。”葉薇睞翻了個身,抬起些白毛小腦袋,卻被歐陽戎按了下來,給她重新蓋好被褥,捂住她耳朵,瞌睡丫頭順勢依偎在他懷裡重新陷入夢鄉。

歐陽戎背對妙思。

儒服小女冠四仰八叉躺在他翻身側躺後空出的枕頭上,安靜了會兒,嘀咕:

“本仙姑想小萱了。”

“好,明天把你送去符籙三山。”歐陽戎閉目答。

“不要!”妙思立馬叫嚷。

她抬起頭,打量了下歐陽戎臉色,小聲嘀咕:

“開個玩笑而已,大劍仙怎麼一點也不詼諧幽默,這可不行,本仙姑以前遇過一位,他就豁達開朗,成天鋤田飲酒,就是記性不太好,現在還欠本仙姑二銖錢哩,可惜現在有欠條都沒用了,死無對證。”

歐陽戎沒笑。

安靜聽了會兒,忽問:“他是誰?”

“什麼誰?”妙思一臉迷糊,然後驀笑說:“嘻嘻騙你的,夢裡遇到的。”

歐陽戎撇嘴,沒多問。

巴掌大的小墨精在枕頭上翻了幾下身,最後滾到歐陽戎腦袋旁,抓住他耳朵,搖了搖,朝耳洞裡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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