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佛首很大,你忍一下(求月票!)(1 / 1)

“容女史還沒來上值?”

“嗯。”

“她是去查案了嗎,突然有線索?昨日傍晚還喊我今早過來的。”

“卑職不知。”

“好,辛苦了。”

歐陽戎放過了長廊上攔下的熟悉女史,扭頭原路返回,走出了監察院。

他站在台階前,抱胸隴衣,仰頭望天。

今早沒有太陽,天陰沉沉的。

殘枝枯木瑟瑟飄搖,潯陽江上刮來的颯颯西風,正如同掃帚一般,將街道上那些深秋遺留的最後那一點敗葉席卷一空。

看天色,好像隨時都要下雨一樣。

入冬後的這一場寒潮,已經陸陸續續下了兩場小雨,歇了兩日,今日很可能是第三場。

監察院門口,歐陽戎沒有立馬走,轉身走去旁邊那一家熟悉的早餐鋪子,點了一碗青菜熱粥配兩個白麵饅頭。

鋪子老板一邊揉麵一邊笑問他,以前和他一起同來的那位冷冰冰俊俏小娘子怎麼沒來。

歐陽戎笑而不答,端坐等餐。

今早他是被容真主動約過來吃早飯的。

嗯,是上次容真說欠的那一頓。

這位女史大人還是很守信諾的。

不過,歐陽戎慫……不,是從心。

特彆是前幾天某個買一送一的“雙黃蛋福報”,敲響了警鐘。

所以他也算是有備而來了,做好了今早可能是鴻門宴的準備。

歐陽戎低頭,整理了下右手袖口。

餘光瞥了眼袖下露出的某隻包紮繃帶的手掌。

隻見這隻手掌的掌心,似是被利器劃傷,纏繞了幾圈繃帶,手心部位隔著白繃帶也能隱隱露出一抹淡紅。

青菜熱粥送來後,歐陽戎這隻包紮新傷口的右手都有些不便端碗,隻能改為左手,慢吞吞喝粥。

很快,一人獨坐,頗為悠哉的吃完早膳,歐陽戎站起身。

“那個,老板,記在容女史的賬上,回頭她一起付了,嗯,這頓說好的她請。”

他一本正經的叮囑鋪子老板。

後者愣了下。

“哦哦,好的公子,公子慢走。”

反正都是常來吃的熟客,麵前這位年輕公子瞧著也是知書達理、禮貌溫吞。至於那位容姓女官,應該是在隔壁的監察院裡做事,經常見她進出,而且還是京兆口音,雖不知官職,但也不會缺錢賴賬。

歐陽戎點頭,眸底滿意,轉身離開。

不在最好,這頓就算已經回請了,不用再還人情。

什麼叫高手過招啊?

結果,高興的某人還沒走兩步,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

“歐陽良翰?”

“容……容女史。”

容真單騎掠過街道,直奔監察院,卻眼尖瞧見了他,立馬呼喊一聲。

她翻身下馬,擋住了歐陽戎的去路。

“怎麼不等本宮?”蹙眉質問。

“看你不在……”

歐陽戎十分老實的解釋,側目看了眼她腰間係的一隻橘紅色香囊。

容真轉頭,好奇眸光落在了他身後的早餐鋪子上。

還沒等歐陽戎開口,鋪子老板熱情打招呼:

“容小娘子晨安,要不要來一碗胡辣湯,對了,這位公子剛剛吃完,說記在你賬上。”

歐陽戎:……

容真回頭,看著歐陽戎。

二人對視,氣氛稍微有一些尷尬。

歐陽戎一臉認真說:“我看你沒來……”

“好。記著吧。”

容真朝鋪子老板點頭,同時打斷了歐陽戎的話語。

回過頭來,她臉色認真說:

“說好請客的,今日有要事……這次招待不周,不算,下次會再補你一頓。”

歐陽戎所有話語都咽了回去。

他保持微笑:“好的,好的。”

容真眸光突然下垂,迅速聚集在他的右手掌上。

歐陽戎下意識的往背後藏了下手。

卻被她一把抓住袖口,拽了出來。

“你手怎麼回事?”

歐陽戎臉色不好意思:

“昨日在書房用裁紙刀,不小心捅破紙,連帶手也劃了下。欸,捉筆都不方便了,有些煩人。”

他不動聲色的抱怨一句。

卻沒想到這位女史大人出奇的反應激烈:

“你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書房不是有丫鬟嗎,裁紙的事還要你來?”

容真俏臉神色很是不虞,一根蔥指指著他包紮成胡蘿卜的右掌,語氣生硬:

“解開,本宮看看。”

歐陽戎微愣,“啊?”

她繃臉:“叫你解開。”

歐陽戎隻好老實低頭,緩緩解開了手心包紮的繃帶,嘴裡嘀咕:

“真劃傷了,還騙人不成……”

宮裝少女沒有一點吱聲。

“看好了沒……”

歐陽戎說著,抬起頭,頓時一怔,發現麵前的她,正身子前傾,低下螓首,一雙籠煙眉似蹙非蹙,仔細觀察他的手掌傷勢……沒去管他剛剛有點抱怨不滿的話語。

“被利器斜切,傷的有點深,而且怎麼感覺伱失血很多?受傷後包紮很晚嗎……怎麼這麼笨,裁個紙都受傷……”

蹙眉自語間,容真小手入懷一掏,翻手取出一物,攤開手掌遞來。

“這是……”

歐陽戎好奇問。

隻見她白生生的手心裡,躺有一粒翠綠色丹藥,隱隱有些草木之香。

“吞下,此丹是監內配的,出自樓觀道派,可迅速療傷,補充氣血,內外兼治……”

“額,其實養幾天就好了,吞丹是不是太浪費了?”

歐陽戎臉色不好意思。

“你是讀書人,右手重要,不可影響以後寫字。”

她小臉出奇認真的說。

“好吧,算欠你一個人情……”

他無奈點頭。

容真卻不接話。

在她監督的目光下,歐陽戎重新用布帶綁好蒼白無血色的修長右掌,朝早餐鋪子老板借了一瓢水,吞下翠綠丹藥。

容真並沒有收回目光,上下打量了下歐陽戎今日裝扮。

“怎麼穿的這般悠閒,官服呢?今日不上值嗎。”

歐陽戎一襲青色儒衫,乾乾淨淨,頸處圍著一條雪白的狐白裘披肩取暖。這件儒衫是加厚款的,針腳細密,出自阿青之手。

“上午潯陽樓那邊有一場詠菊的詩會,我等會兒直接過去。”

容真輕輕頷首:

“原來如此,好,你去吧,本宮還有事,這次可能沒法陪你,你順便幫我盯著點,看有沒有蝶戀花主人線索。”

歐陽戎表情不變說:

“好,反正這次是潯陽王府的那位小公主辦的,你可能不太愛接觸潯陽王府那邊,不去正好。

“對了,你這是忙什麼事呢?看你剛剛回來的腳步這麼急,對了,你昨夜是不是去了一趟城外雙峰尖?”

“對……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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