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啞女亦未走!懷民亦未寢【求月票!】(1 / 1)

趙清秀深呼吸了一口氣。

那日,行動敗露,大師姐不在,二師姐與天南江湖眾人,提前與司天監、玄武營的敵人交手。

她沒有現身,利用不漏氣的特殊之身,不撤反進,準備直取那一顆佛首。

這才是此次行動的真正目的,她也是原計劃中的最後一環。

不過原計劃更加的安全,可惜大師姐不在,否則能行施的更好……

而最後,混入星子坊工地的趙清秀,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人比她更先一步出手了。

並且,是雷霆一擊。

光是聽聲響,趙清秀就知道,那一劍有多麼的壯觀。

是執劍人!

星子湖工地附近,竟然有一位執劍人,與她一樣隱藏,提前一步,摧毀了東林大佛。

趙清秀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大師姐的安排,因為女君殿已經很久沒有隱君了。

但這位執劍人所用的鼎劍,是龍城古越劍鋪老鑄劍師本來要還給雲夢劍澤的那一口【匠作】,也是原本雲夢劍澤誕生新隱君的一絲希望。

所以紅蓮劍印才會生出如此反應。

而且也不知道為何,這位執劍人出完劍後,把【匠作】丟在了星子湖裡。

是急著離開,怕鼎劍累贅,暫時棄於湖中。

還是……執劍人已經死了,被司天監女官們擊斃?

但不管如何,那些眼下隻有她一個,借用紅蓮劍印,發現了湖中鼎劍。

那些司天監女官們並沒有發現這點,否則前些日子,她們早就抽乾湖水了。

不然不可能輕易撤退。

趙清秀微微轉頭,似是麵朝對岸的星子湖工地。

趙清秀這段日子逗留這座悲田濟養院還有一個緣由,那位司天監副監正一直停留在星子湖工地,守著佛首與一座靈堂。

那些司天監女官們查的極嚴,悲田濟養院也被搜查過,不過她們並沒有懷疑到她。

就在這時,一個小沙彌在悲田濟養院門口探頭探腦。

有院內守夜的僧人瞧見,走過去,聽小沙彌說了會兒,僧人轉身來到趙清秀麵前,喊了一聲。

“找你的。”

趙清秀站起身,走了過去。

緞帶蒙眼,沒有人扶,她卻腳步異常平穩,就像當初她歡笑著對師姐們說的……沒關係,她看的更清楚了。

小沙彌小聲問:“你……還不回去嗎,找你‘家人’?”

天青色緞帶蒙眼的纖細少女,搖了搖頭。

“聽說對岸的官爺都撤走了。”小沙彌提醒道。

趙清秀點了點頭。

小沙彌和他的老和尚師傅,與雲夢劍澤有一些淵源……這次趙清秀除了能藏鋒斂氣躲過琴音外,還多虧了他們給她安排悲田濟養院的身份。

“啊。”她發出一聲。

這一聲似是感謝,語氣柔柔弱弱。

不過小沙彌卻知道,麵前這清秀無比的少女很獨立堅強,在悲田濟養院期間,幾乎沒有麻煩他什麼,甚至聽僧人們說,她經常幫助院裡照顧一些行動不能自理的老幼。

看著麵前可憐至極的纖細少女,小沙彌欲言又止。

“你看了嗎,算了,你看不到,官府的布告正在通緝你‘家人’……”

就在這時,趙清秀驀然回首,望向星子湖方向。

“怎……怎麼了?”小沙彌一愣。

趙青秀取出袖中一枚小印章,此刻它滾燙無比,隱隱有紅光閃爍。

她抬頭,“看”了一眼星子湖。

少頃。

“哎哎,你去哪?你……你不是看不見嗎,怎麼跑的比我還快……”

悲田濟養院門口,隻剩下一道小沙彌的無奈呼喊。

……

星子湖,湖心亭。

一條扁舟正停泊在湖心亭邊。

有兩道身影正在煮酒賞湖景。

不過某一道身影稍微有些不情不願,不過還是被另一道身影拉著喝酒。

作為馬夫的阿力,一聲不吭,從舟上取小火爐等物進入亭子,埋頭負責煮酒。

默默聽著自家公子拍拍胸脯,向麵前那位元先生保證,他千杯不醉的事情。

少頃,酒酣胸膽尚開張。

夜空中,元宵節的煙花不時綻放。

元懷民倒是不反感喝酒,但是唯一埋怨的就是,為何偏偏要在放假時熬夜喝酒,要是工作日就好了,被歐陽刺史拉著宿醉,第二日也有借口請假了。

結果現在元宵假期,喝的大醉,豈不浪費了珍貴的假期時間?

歐陽戎哪裡知道打工人元懷民這精打細算的小算盤,他一邊舉杯,一邊默默感應了會兒。

某刻微微皺眉。

不行,這個湖心亭的位置,距離湖底的【匠作】,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無法溝通鼎劍,灌注靈氣,禦劍上岸。

這是歐陽戎沒想到的。

拋湖一時爽,等到要撈,就麻煩了。

歐陽戎歎了口氣。

還好沒有在宋副監正她們還在的時候,嘗試過來撈月,不然更束手無策了。

聽到耳邊動靜,他微不可察的嘟囔了聲。

“執劍人絕脈是這樣的,鼎劍隻要一動不動躺湖底就可以,可是執劍人要考慮的事情就很多了,要偷偷摸摸盯梢,要找位置打撈,超過距離還得自己親自上……”

“良翰兄在說什麼?”元懷民疑惑。

“沒,沒說什麼。”

歐陽戎擺了擺手。

元懷民也沒在意。

不多時,亭中二人,飲酒到正酣。

其中某道自稱千杯不醉的身影,拿起酒杯站起身來,走到欄杆邊,恍若邀約湖影一齊共飲。

元懷民臉紅的像一顆熟透的果子,他搖晃了下醺醉腦袋,撐著桌子,轉頭邀道:

“來,良翰……咦,人呢?”

元懷民揉了揉醉醺醺的眼睛,前一秒還看見好友站在欄杆邊,下一秒就不見了,反而是欄杆外飛起了三尺高的水浪,他好像還聽見了一道“噗通”聲。

“老爺!”

不等元懷民腦袋轉過來,阿力已經跳下湖去撈人。

元懷民愣愣嘀咕:“千杯不醉就這?”

說完,他又仰頭張大了嘴,就溫熱濁酒灌入喉中。

“這個良翰兄就是遜啊……”

一聲滿是酒氣的飽嗝後,元懷民歪頭醉倒。

此刻亭內有人醉倒,亭外有人落湖。

頭頂夜空,今晚無月。

可湖中,卻有一輪月悄悄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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