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一千九百一十】……
【功德:一千九百零八】……
【功德:一千九百零六】……
歐陽戎以前悄悄把小師妹和容女史當作受氣包和經驗小禮包快樂刷功德的時候,
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有今日這反噬的一天。
二王不能見是吧。
兩個功德經驗包碰撞在一起,正正得負?
不是,哥們,功德掉一點意思下就得了,掉這麼多,是要把以前偷刷的全吐出來嗎?
而且他娘的還是成雙倍偶數的掉,直接兩人份,真是簡單明了。
佛祖也愛看……愛管這個?
不能坐以待斃了。
大廳門口,歐陽戎暗中嘗試抽出手臂,卻感覺兩臂受鉗般動彈不得,他皺眉開口:
“容女史,小師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閉嘴!”
“大師兄彆插話!”
容真與謝令薑如有默契般,同時偏頭打斷。
【功德:一千九百零六】……【一千九百零二】……【一千八百九十八】……
歐陽戎:……?
見他失聲,二女回頭,對視了一眼。
容真冷冰冰說:“看樣子,謝小娘子是有話想和本宮談?”
謝令薑微微歪頭:“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容真點點頭:“對,沒什麼好談的。”
謝令薑抬下巴:“懶得和你談。”
“你是想談什麼?”
“談什麼你知道。”
“本宮怎麼知道你想談什麼?”
“不是你先找我談的嗎。”
“好啊談啊。”容真高昂螓首,脆音大聲道。
“談啊!”謝令薑聲調拉長,氣勢絲毫不讓。
可是,明明說要“談”的二人,說完後,隻剩下眼神寸步不讓的對視,卻沒人開口去談。
大廳門口的空氣,再次陷入寂靜。
這時,謝雪娥走上前來。
她撇了眼謝令薑、容真二人緊緊捏著歐陽戎胳膊袖子從而失去血色的手指,頷首責訓:
“婠婠,這是宮裡來的女史大人,你怎麼說話的,不可失了禮數。”
說著,謝雪娥抬手覆蓋在謝令薑攥緊的粉拳上,把她手拉了下來。
一隻胳膊解放,歐陽戎頓時鬆下半口氣,朝便宜姑姑投去感激眼神。
可惜謝雪娥瞧也沒有瞧他,目光越過了歐陽戎肩膀,朝默不作聲的容真,微笑說:
“女史大人請多多擔待,婠婠就是這爭強好勝的性子,要是有什麼言重的地方,還望勿怪,妾身來說她,欸,禮數可不能缺,此乃我謝氏家風。”
說完,她拉起謝令薑的手,語重心長道:
“婠婠剛剛說話這麼衝做什麼,真是的,女史大人今夜不是為公事來,還能是私事不成?女史大人作為陛下親使,代表的可是陛下威嚴,豈會公器私用?
“而且這麼晚過來,肯定是因為事發緊急,不得不來,否則豈會打攪咱們老百姓的元宵佳節?
“女史大人肯定不是那種叨擾民生的自私無禮之輩,再說了,誰規定在宮裡清茶淡飯、素衣素容的女史,元宵佳節不能換了一套新裙穿穿?這伱也管?
“說不得,女史大人是剛換了身新裙,過下元宵,結果遇上急事趕來,不然還能是什麼事?女史大人還會耍這種女兒家的小心思不成?欸,下次,婠婠不準這麼衝動了,嘴巴沒個把門的。”
步搖貴婦人噙笑,善解人意,當眾勸導。
謝令薑緊繃俏臉,撅嘴不語。
容真原本緊抓歐陽戎小臂不放的素手鬆開,自袖口滑落,她默默轉頭,直直看向“幫她說話”的謝雪娥,袖下素手漸漸握拳。
“真不愧是親姑姑。”宮裝少女忽道,一雙清眸冷冰冰盯著她。
“呀,女史大人這是生氣了嗎?”謝雪娥玉手捂嘴驚訝。
可下一霎那,謝雪娥發現自己無法挪動腳步,麵前這位陰陽家女史的瞳孔像是深淵一樣幽邃吸引人,眸底深處隱隱泛紅。
“爾敢!”謝令薑柳眉倒豎,一步邁出,身影閃現在姑姑麵前,一道屬於儒家賢人的清斥,炸響在謝雪娥耳邊,她頓時長吐一口蘭氣,驀醒的步搖貴婦人見多識廣,當然知道發現了什麼,花容露出一抹薄怒色,“你……”
就在這時,“好了,娥娘,婠婠,都坐下來。”一道嚴肅莊重的嗓音傳來,頓時掃空了門口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
謝旬開口了。他走上前去,先是看了眼窘迫模樣的愛徒,然後目光投向對峙的三女,歎了口氣,朝容真誠懇道:
“容真女史也是,能來是客,坐下喝口茶吧,老夫聽良翰信裡經常提你,說容真女史在潯陽城幫了他很多忙,對你很是感激。”
容真一張清美狐兒臉依舊板著,一言不發,唯一的動作,是原本垂袖的兩手,改為背在身後,她偏頭看向大廳外的園林夜景。
謝旬轉頭,朝歐陽戎歎息道:
“良翰,此前婠婠在信裡說你很忙,為師還沒什麼理解,現在算是知道,元宵節也這麼多事。”
“老師,是學生今夜怠慢了……”
“小事,無妨。”
謝旬打斷了歐陽戎話語,撫摸了下長須,朝容真繼續寬聲:
“容真女史,這樣吧。
“老夫今日匆匆趕來龍城的,一兩日就要離開,待不了多久。
“但朝廷的事也不能耽擱,良翰作為主官,身負皇命,操勞是他本分,咱們應該與有榮焉才對,豈能拖他後腿。
“要不這樣如何,老夫看潯陽石窟那邊的事,隻是容真女史一人來請,不見宋副監正,想必不算火急火燎,良翰先與女史你一起過去,看能不能早些解決,或者看,處理下後能否暫時放放。
“然後,容真女史就讓良翰早點回來如何,也好陪老夫喝一碗乾圓,讓咱們師徒今夜團團圓圓下,嗯,這乾圓也是婠婠跟著娥娘去後廚學做的,捏了一下午,老夫和良翰今夜還是要吃一口的。”
乾圓類似歐陽戎前世湯圓的食品,不過眼下這個時代,它又被稱為“湯中牢丸”、“油畫明珠”。
乾圓之名,象征著以前大乾王朝國泰民安,百姓團圓美滿的期盼意味。
容真聽完,微微蹙眉,一時不答。
“阿父沒必要和她這麼客氣……還有乾圓是做給你吃的,大師兄愛吃不吃,咱們可彆難為他……”
謝令薑上前一步道,卻被謝旬眼神製止下來。
歐陽戎立馬點頭:
“不,我就愛吃乾圓,得陪老師吃一碗!”
遂扭頭,朝容真一臉嚴肅說:
“容女史,走吧,速速出門,辦完事情,我要回來陪老師,許久沒見,甚是想念。”
容真粉唇抿成一線,看了一會兒他,沒再說話,扭頭出門。
歐陽戎趁機,一步跨至謝令薑身邊,握住她手,迅速耳語:
“喜歡甜的,小師妹備點白糖砂,沾乾圓吃最好吃,待我回來,教吃。對了,把它收好……”
謝令薑星眸子瞅了下大師兄。
歐陽戎從袖中飛快掏出一枚小巧墨錠,塞進謝令薑手裡。
是某隻小墨精的本體墨錠。
剛剛聽見二女吵架、某人吃癟,小墨精差點沒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