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彆剛運動完就坐下,而且地上涼,小心感冒。”黑尾鐵朗走過來一把將人從地上拽起。

“你上回不就是訓練完沒有及時換衣服吹風著涼倒了一星期嗎?還想再經曆一遍?”

“知道了,小黑你好煩。”

夜久衛輔拉著芝山優生咬耳朵:“出現了,音駒排球部特產——大腦和他的老媽媽部長。”

結束了比賽的兩隊選手又聚到了一起。

“夏目,你的力氣也太大了,我上回接梟穀那個木兔的球威力都沒這個大。”山本猛虎拍著夏目的背,企圖用力量讓對方“屈服”。

“而且球速也快!你前幾l次扣球我都沒反應過來!”

一邊被誇一邊被捶打的夏目:“咳咳,山本學長可以稍微停一下嗎?”

你力氣也不小啊!

倒數第二球半空調整動作還將球打過來的時候他都差點被砸懵了。

借著誇獎之名一邊真心誠意誇人一邊故意“公報私仇”的山本猛虎被同樣受過重擊秉持著隊友愛的犬岡走和手白球彥一左一右架了起來。

夏目向二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這份恩情他會記在心裡的。

好心的海信行走過來給夏目遞了瓶寶礦力:“辛苦了,喝點水吧。”

“謝謝海學長。”夏目接過瓶子。

寶礦力的橙色外包裝的瓶身很有活力的感覺,和球場木地板特彆搭。

“打完練習要做放鬆操,不能偷懶哦。”黑尾鐵朗朗聲道。

“好——”

貓又教練耷拉著的眼皮瞥了瞥牆上被鐵絲網層層圍牢的時鐘,開口道:“今早的練習賽到此為止,下午的比賽我到時候再宣布名單的,還沒有上場的人都做好準備。”

“是——”

……

換好衣服回去的路上,黑尾鐵朗配合孤爪研磨的步子落後於眾人。

“這四個小孩你試出來怎麼樣?”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的,你不是一直在場上觀察嗎?感覺怎麼樣?”

黑尾鐵朗從包裡掏出一小罐蘋果味Ponta遞給孤爪研磨,眨眨眼,企圖用飲料收買他。

布丁頭二傳上下打量一下罐子,眼神像極了審視鏟屎官給自己投喂沒見過的食物的高傲貓咪主子。

黑尾鐵朗被自己腦補的想法給樂到了,憋住笑才沒有露出馬腳。

孤爪研磨接過瓶子,上下晃了晃,將瓶口對準自己幼馴染,黑尾鐵朗向後一撤:“喂,你可不要對著我噴,這可不好玩。”

“小黑你怕啊。”布丁頭貓貓聲音中帶了絲笑意。

“我可沒帶換洗的校服,要是弄臟了你得負責給我找套新的。”黑尾鐵朗也沒真信孤爪研磨會對著他打開易拉罐,故意活躍一下氣氛。

孤爪研磨拿指甲蓋彈了彈瓶身,易拉罐發出“咚咚”的聲音。

估摸著氣泡散得差不多,孤爪研磨打開

了拉環,氣體飲料發出“啵”的一聲輕響,隨後是氣泡咕嚕咕嚕向上冒的聲音。

一股清香的青蘋果味四溢開來。

孤爪研磨喝了一口,評價道:“有點膩。”

“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呢。”

“我隻是喜歡蘋果派,並不是所有蘋果味的東西都滿盤接受的。”

雖然嘴上抱怨著,孤爪研磨還是小口小口喝著飲料。

早春的溫度有些涼,一陣帶著春寒的風吹過,校園裡櫻花瓣在風中肆意飛舞,吹得二人衣服獵獵作響。

喝了幾l口飲料,孤爪研磨開口:“這一屆新生的質量確實還算不錯。”

黑尾鐵朗靜靜等著他繼續說。

新生練習賽,不是隻看成績的,歸根結底還是一個摸底測驗,看看每個人在比賽中能發揮出多大的力量。

“手白球彥有比較紮實的二傳功底,但是思維過於固定,手段不靈活,一旦被猜到配球思路就容易一整支隊伍一鍋端,不過他為人踏實,不會急功近利,很聽猛虎那家夥的話。”

“但是,”孤爪研磨話鋒一轉,“太聽攻手話的二傳很難取得很大的進步。”沒有太多思考可是無法立足於瞬息萬變的排球場的。

就和無條件依靠投手交由投手配球的捕手一樣,既然沒有自己的配球思路,那投手為什麼不乾脆去找一個接球機器呢?

“犬岡走,”提起他孤爪研磨歎了口氣,“是個活力滿滿的熱血笨蛋,速度很快,估計有lv.60-lv.65的級彆,攔網技術隻有lv.30,完全沒有發揮出自己身高和臂展的優勢。腦子不怎麼樣,全憑直覺行動,猜準了很恐怖,我最討厭這種人。”

“他們之前應該有配合過,第二局的時候他們兩個有個配合不錯的後排進攻,沒有合作基礎的話很難打出來。”

“對,他們國中時候學校應該有合宿過,所以對彼此的球路不陌生。”黑尾鐵朗道。

“……果然啊。”孤爪研磨喝了口Ponta。

“夏目貴誌,是個老天爺賞飯吃的人,身體素質好,腦子也還算靈活,但是有時候跟不上節奏,需要提醒一下,排球比賽打多了就能養成思維模式了。身體很協調,足夠靈敏,他的力量和球速是最大的優勢……雖然這麼說,但是如果他自己不想努力的話,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打出這樣的球。”

說到底自身天賦隻是一把鑰匙,一把有資格去打開未來道路的鑰匙。但一個人的努力和堅持才是推動你轉動這把鑰匙的過程,最後究竟能不能打開門,二者缺一不可。

同樣是初學者,在悟性方麵夏目能甩灰羽列夫十幾l層。

但這也離不開夏目從前接觸的各種運動,很多體育競技的邏輯思維都是一樣的,隻需要在一些地方轉變一下。

“竹中矢的話,無功無過,各方麵都很平均,乍一聽很普通,但正是這樣的普通才有更大的進步可能性,”孤爪研磨道,“他的心態很穩定,快趕上海前輩了。”

“哦

呀,海聽到你這麼誇他會害羞的。”

“我又沒誇你。”孤爪研磨將小罐裝的Ponta喝完,一股氣順著氣管往上湧,他打了個蘋果味的嗝,找到垃圾桶丟了易拉罐。

“那,你覺得這四個人裡會有誰能成為首發呢?”靜默了一段時間,黑尾鐵朗突然問。

孤爪研磨將頭仰起,深黃色的豎瞳盯著天花板一眨不眨,頭發在地心引力作用下擦過耳垂順滑地垂下。

過了兩秒。

“二二年級加起來還缺一個副攻,犬岡吧,雖然他的技術比較粗糙,但是直覺係在比賽中會發揮出難以預估的作用。”

黑尾鐵朗靜靜看著他,張了張嘴繼續問:“還有呢?”

孤爪研磨停頓了一下,“……夏目。”他用了陳述句。

“雖然不知道可能會替代誰,或者讓誰上場次數降低,但隻能是他,他帶來的利益太大了,沒人會拒絕,從現在開始到地區賽,兩個月時間能磨合很多戰術了。”

孤爪研磨知道這對現在的首發人員而言很殘酷的一件事,但這就是現實,一個隊伍裡的人,打同樣位置甚至不同位置的人都是競爭者,二二年級的選手們還好,位置已經固定,很難再做改動,但一年級的隨時有可能從一個位置換到另一個位置,誰都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被後浪拍在沙灘上。

“小黑你這麼問我,肯定也有答案了。”孤爪研磨神情靜穆。

“的確啊,”黑尾鐵朗右手叉腰,歎了口氣,“即便是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也很難割舍掉這麼一個強有力的戰鬥力。”

閱儘千帆的貓又教練更加如此,夏目帶給隊伍的好處肉眼可見,試問又有哪個教練舍得放棄這麼一張好牌呢?

如果能和隊伍配合好,那麼夏目帶給他們的利益說不定會遠超預料。

但加入了一個新生的條件是會有人從他們的固定陣容中退出,或者是降低出場率。

不公平吧?會有人這麼問。

可這正是競技體育的殘酷和公平的體現。

強者上弱者退,打同一位置的人隨時都要準備好被頂替下來的可能。

純粹又現實。

“我想大家肯定也做好準備了。”黑尾鐵朗看向自己幼馴染,烏黑的眼瞳深潭一般不可測。

“不管是我,還是夜久、海他們,其實都有做好為了團隊的進步而‘舍棄掉’自己的覺悟,隻要能讓音駒打更多場比賽、站上全國的舞台,無論是什麼,隻要能夠達成這一項目標,我都能接受。”

“單憑之前的我們是絕對沒辦法打進全國的,誰都清楚,所以我們自然地寄希望於這些新生血液身上……”

黑尾鐵朗用深沉又真摯的語氣說道。

“我這輩子,是真的想在高中畢業之前站到武藏野之春的賽場上,為此甚至可以不惜代價。”

“……”

孤爪研磨很少看見這番模樣的黑尾鐵朗。

“‘不惜代價’什麼的,感覺像是戶美說出來

的話。”他打斷了幼馴染的深沉。()

“首發的陣容影響不到二二年級的地位,尤其是小黑你們二年級。”孤爪研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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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最大的優勢就是踏實又誠懇的二年,沒有浪費這二年的時間打磨,你們的實戰經驗、思維模式、高超的技術以及彼此間足以托付性命的信賴,都是我們在現階段所無法擁有,更加無法在短短半年間取代的。”

他看向黑尾鐵朗,和那雙幽深的深黑色眸子相對,從黑色的漩渦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貓又教練是不會拋棄任何一個人的,犬岡先不說,夏目的定位大概率就是攻手或者接應了,猛虎的身份不會被替代,福永的一傳和攻擊也少有人能夠取代,隻剩下海前輩了,他不是猛虎那種容易熱血上頭的類型,但你敢說隊伍中缺了他我們這支隊伍還能完整驅動嗎?”

“我的推斷是,貓又教練或許會讓夏目參與首發,但不可能每次都讓他上場,也有可能將他放到不同的位置上試驗他的能力,他最大的問題,一則是基礎不牢固,還有很多需要學習,一傳二傳上升空間很大;二則,發球也亟待提升,這樣一塊沒有被打磨過的璞玉,如非必要,貓又教練不會讓他過早出場,而在這期間,就是攻手們提升競爭力的最好時機,所有攻手都需要把握這段時間精進自己,讓自己在場上停留儘可能多的時間。”

“……我有時候真的覺得研磨你以後會乾大事。”黑尾鐵朗語氣有些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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