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到了月上柳梢,把一整個大排球瓜分乾淨又打了好幾把紙牌才徹底解散。
“全國第一,嚕嚕嚕~讓血液流到全國去~~”
山本猛虎一個人哼著不著調的歌曲,跟個醉鬼一樣走路七扭八歪,身後綴著個大大的排球包順著動作一晃一晃的,險些一頭栽進旁邊水溝裡。
“哥哥又傻了。”山本茜一副小大人模樣,雙手抱胸惆悵歎氣。
這個哥哥不能要了。
“喝幾瓶就醉成這樣?明明肚子裡全是壽司蛋糕果汁牛奶!”黑尾鐵朗哈哈一笑,手沒地方擱就拍了拍海信行的背。
音駒老實人:我看你也醉得不輕。
山本猛虎理直氣壯:“我醉芥末不行嗎?”
他可是在場除了黑尾鐵朗外吃芥末最多的了!
“行!”
黑尾鐵朗很好說話。
“那我也醉了——”他招呼著夜久衛輔和海信行,“幫忙來扶一把我~”
“吃粒花生吧你!”夜久衛輔對著他雞冠頭拍了一下,一向聳立的雞冠朝下塌了點,又嘭一下起來。
“讓我這個傷員扶你?要臉不要??”
黑尾鐵朗舉起自己的手:“我也受傷了。”
海信行:“你確實又在得寸進尺。”
黑尾鐵朗恬不知恥地笑了。
“去你的!”夜久衛輔避開了自己受傷的腳踝,沒好氣地抬起腿用膝蓋戳他腰。
黑貓靈敏地一縮。
“我可是壽星欸壽星!!”
夜久衛輔又一腿掃了過來。
黑尾鐵朗丟下這句話跑到前頭去,身後一個夜久衛輔拄了根拐杖單腳以不亞於平常人的速度衝了上去。
他跑起來才意識到:剛剛明明能夠用拐杖直接給黑尾來一下,哎呀錯失良機!
所以他追得更歡了。
勢必要用棍子給黑尾砸一下。
布丁腦袋孤爪研磨慢吞吞走在後麵,身邊是香草腦袋的夏目,布丁腦袋對香草腦袋說:“你信不信他們過十年也是那副小孩子樣?”
“我信。”
二人邊上,灰羽列夫和犬岡走兩個人也蹦蹦跳跳地追了上去:“黑尾學長——夜久學長——等等我們啊——”
“你們在玩什麼好玩的?我們也要玩——”
音駒幼稚園彙報演出正式開始,剛剛過去的是大班的黑尾小同學和夜久小同學,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追逐姿態從我們麵前跑了過去,表演了一出老鷹捉小雞的戲碼,充分展現了我校同學的活力和真摯感人的友誼。
現在向我們跑來的是小班的灰羽小同學和犬岡小同學,彆看他們長得高,但年齡可比前麵過去的夜久小同學小,二人蹦蹦跳跳地朝我們跑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猶如初生旭日的笑容,即便在不見陽光的夜晚也為我們帶來了白日才有的激情與鬥誌。
走在後麵的是中班的孤爪小同學和小班的夏目小同學,兩
個小朋友在前麵一眾蹦蹦跳跳跑跑鬨鬨的孩子中顯得格外文靜,噢孤爪小同學還為我們表演了一下邊走路邊打遊戲通關BOSS,夏目小同學發出驚歎的聲音。孤爪小同學走不動了,他停——不他沒有停下!雖然走得慢,但二人步履不停,即便孤爪小同學今天運動會上耗費了不少體力,也依然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讓我們為他獻上鼓勵的掌聲!
本次音駒幼稚園彙報演出圓滿落幕,讓我們撒花並期待也許可能有的下一次彙報演出~~
……
慶生結束,坐車回家的路上(大晚上滑滑板看不清路不安全)夏目收到了北信介的line。
【恭喜音駒,打進全國了呢。】
【雖然沒有同步看到比賽,但今天訓練結束後補了一下,音駒是一支很有毅力的隊伍。】
稻荷崎這兩天在封閉式訓練,白天沒有時間看消息回消息,等北信介摸到手機看了音駒的新聞才發現一個白天的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又問候了一下夏目的傷勢如何,還推薦了幾款據說祛疤很靈的藥。
沒聊幾句夏目就到家了,收到的最後一句話的北信介發來的——
【期待和音駒在春高碰麵~】
夏目把手機往兜裡一揣。
包包裡圓滾滾的三花貓舔了舔爪子。
現在想和音駒在春高對上的隊伍已經上漲到了四支喵。
鏟屎官你再努力努力,很快就能集齊七支隊伍召喚神龍了~
*
夏目已經做好了一開門被禮花撒一臉的準備(玲子從前真乾過這種事),但沒有。
玲子和凜都坐在沙發上一邊喝奶茶一邊看電視台重播的今早的《讀賣新聞》以及《月刊田徑雜誌》對今年將要參加箱根驛傳的選手們的采訪。
“哦呀,貴誌回來了~”玲子招呼了他一下。
“奶茶還有一杯大的,三分糖加芋圓,放在餐桌上,你要是喝不下了就給喵吉喝~”
夏目抱著肥嘟嘟的三花貓,小心翼翼地走進門。
他現在就像之前猜壽司口味的黑尾鐵朗,總覺得家裡人在搞什麼大的,但存不存在還是未知數。
聽到有奶茶喝,貓咪老師一個勁竄了出去。
“等一下,貓咪老師!”
在茶發少年的注視下,煤氣罐大的三花貓從地上一躍而至椅子上,又靈活地彈到了餐桌上。
“嘭——”
頭上撒下來無數飛舞著的金光閃閃禮花。
貓咪一個激靈在桌上打了個出溜滑。
pia嘰摔在桌上。
圓滾滾的肚皮很好地起到了防震和保護作用,毫發無傷。
“喵喵!喵喵喵——”
這是什麼?鏟屎官你給本大爺解釋一下!
貓咪抓狂。
在音駒心眼修習班考出高分的夏目:“我都叫你慢點了,貓咪老師。”
玲子以前也經常這麼乾,譬如等他吃好晚飯說一起出
門消消食在他開門的一瞬間禮花炸響或是空不出手喊他上樓搬個東西一開門被撒一臉禮花。
他習慣了。
朝沙發那邊看一眼,兩個老頑童笑得攤在了沙發上。
唯一靠譜點的未成年人搖搖頭,準備去拿掃帚把地上的禮花掃掉。
儲物室的門一開,又是迎頭一臉的禮花。
被金色條條糊了一臉的夏目再次回頭,玲子已經笑到地上去了。
茶發少年無奈地晃晃腦袋,撒下來不少落在頭發上的金色彩帶。
“奶茶那個環節一看就是給貓咪準備的,減少貴誌你的戒心啦~”
玲子揉了一把自家孫子又細又軟的頭發,把剩餘的金色彩帶全都撥到地上。
後續的打掃環節自然也輪不到“受害者”本人去乾,而是被凜外公給承包了。
夏目倒是早已習慣了家裡兩個老頑童的“惡作劇”。
小時候第一次遭受到彩帶洗禮的時候會害怕,但後續就逐漸習慣甚至有點喜歡上這種跟人鬥智鬥勇的環節了。
受傷的隻有小貓咪。
三花大湯圓鼓著腮幫子蹲坐在沙發上,整隻貓氣得又鼓了一圈。
玲子上手揉搓了幾下,大力出奇跡,直接把鼓出來的那部分給揉回去了。
“胖貓咪這麼生氣啊,那冰箱裡給你留的小蛋糕你就無福消受了,還是我吃掉吧。”
“喵!喵喵!喵喵喵喵——”
什麼?!小蛋糕?!!給我給我給我我要——
貓咪老師一氣之下氣了一下。
被哄好隻需要多加一頓餐。
“貓咪老師你怎麼這麼沒原則啊?”夏目捏著貓臉朝兩邊拉了拉。
“喵喵喵喵喵——”
居然敢這麼對待偉大的貓咪大人!一塊蛋糕不夠,要三塊!
“貓咪老師你是在說我壞話嗎?本來我打算明天出門給你買點小零嘴,看來是不需要了。”
夏目一家子早就掌握了對貓訣竅。
一旦發動美食攻擊,沒有一隻煤氣罐大的三花貓能夠逃脫。
“喵~”哪有說壞話?本大人明明在誇鏟屎官你。
貓貓能屈能伸。
三花貓的小眼睛放射出一抹精光。
“哢嚓!”
夏目茫然抬頭,玲子正舉著相機衝他得意地眨眨眼。
“喵!”貓咪抬起爪子往茶發少年臉上一拍,按下來一片金色的彩帶。
笨蛋仆人,臉上沾到彩帶了!
夏目:“……”
他說玲子外婆剛剛偷偷摸摸地在乾什麼,原來在找相機啊。
算了,他在玲子這邊的黑曆史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一條。
“啊,說起來,國青那邊又給我發邀請了呢。”
夏目問:“哪個項目的國青?”
排球棒球足球籃球還是跑步擊劍跆拳道?
玲子衝他笑了笑。
“其實……”
夏目被迫聽了一遍國家隊給自家外婆畫的大餅。
“……不過主要還是排球這邊啦,足球和籃球內部分裂得有點僵,除非換一撥人否則我才不答應他們的邀請呢~”
“倒是貴誌你,據我的消息,國青今年應該會給你發邀請噢,就在這兩周了吧。”
“是看在玲子外婆你的麵子上嗎?”
夏目冷靜地問。
玲子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發燒啊,難不成被撞傻了?”
夏目:“……”
看出了自家外孫寫在臉上的質疑,玲子清了清嗓子,“雖然我在一些領域確實還算突出,但你外婆我的臉也不是什麼通行證到哪兒一刷就能出來的好嗎?”
“自己有多大能耐平時訓練多認真沒點數嗎?在球場上的表現有多亮眼不清楚嗎?不給你發邀請隻能說明雲雀田和火燒兩個家夥腦子被排球糊住了。”
“……但玲子外婆你說得也太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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