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子突然晃了晃。

年知瑜移開目光,看見白煜月帶領著眾多企鵝走來,目標竟然是他自己?

年知瑜收斂神情。他直視白煜月的眼睛,以再完美無瑕的儀態朝白煜月打招呼。

“年知瑜,好久不見。”白煜月努力露出一個友善的表情,並儘力展現自己方案的可行性,“路途遙遠,雖然時間隻有24小時,但是先拿出一個小時休息是必備的。我們先在這裡挖一條戰壕,利用冰層的折射阻擋來自天空的監視……我記得你的裝備有冰鎬,對吧?”

年知瑜冷不丁說道:“不要命令我。”

白煜月有點驚訝地看向他。

年知瑜想起自己沒有說敬詞,比較不禮貌。他看著白煜月的眼睛,更正道:“白煜月同學,請不要命令我。”

霎時大家的目光都彙聚在這二人之間。北星喬有些玩味地看了他們一眼,倒是氣定神閒,繼續翻看白煜月手繪的地形圖。曆洛崎則有些驚訝,他和年知瑜並不熟,第一次見識到會長的行事風格。司潼看誰都像在看殘渣,一副“我怎麼跟這群人在一隊”的絕望表情。

白煜月合攏起地圖,若有所思道:“那我不會再這麼命令你了。”

年知瑜有點意外地打量白煜月,卻直接撞上白煜月冰冷的視線。霎時他微微蹙眉,屏住呼吸,用力攥緊手上的地形圖,攻擊的欲/望如野火蔓延。白煜月有一雙翡翠般的綠眼睛,在白塔眾多黑發黑瞳中極為顯眼。他麵對年知瑜突然暴起的驚人氣勢不退反進,如一把尖刀直直插入對方的心口,一步步將那些震懾的氣場全鎮壓回去。

白煜月看著年知瑜,冷聲警告道:“之後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我不想再聽到質疑聲。”

年知瑜胸膛起伏,臉色寒意更深。一個詞閃現在他腦海裡。

——黑哨兵。

以完全沒有同理心,更加不可能被人控製而出名的,黑哨兵。

此刻年知瑜稍微懂得了麵對黑哨兵的滋味。現場情緒波動較大的居然是年知瑜。白煜月是警告的一方,表情平淡得像在冷眼旁觀,似乎早就看穿了年知瑜落敗的未來。

幾l秒後,年知瑜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在放鬆的同時似乎也泄了力氣。在這場較量中主動離場。他撇開眼神,閉上眼:“我明白了,冰鎬在我第二個背包裡。”

短暫的交鋒就此結束。北星喬和曆洛崎見慣不怪。司潼還是一副“這隊一定非組不可嗎”的表情。

接下來的行動裡,白煜月乾脆懶得解釋,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分配任務。

他們在冰層下迅速挖出一條壕溝,在冰層下相互告知自己帶來的裝備。封寒給的準備時間有點短,他們並不是所有東西都帶齊了。而查漏補缺,正是隊友的意義。

曆洛崎和年知瑜抓緊時間,爭分奪秒地休息。他們比起其他人的劣勢是,他們帶著自己的行李翻山越嶺,走了一晚上才走到哨塔,已經耗費許多體力。如果要在拉練後半段休息,那時候的天氣情況不

明朗,停下腳步休息,可能就再也起不來了。現在正是養精蓄銳的好時機。

所以,白煜月的計劃確實是綜合了所有人的情況,做出的最優選擇。

白煜月自己也在節省體力,他早餐還沒吃呢。

忽然,一隻阿德利企鵝捧著一杯五色壓縮粥過來了。

白煜月正在畫圖,順手拿起來喝。他餘光瞄到年知瑜的身影,便有點氣鼓鼓地抱怨道:“他什麼癖好啊非得我這麼說話。”

阿德利企鵝:“咕!”

“怎麼是你,小紅呢?這杯粥又是誰給的?”白煜月四處張望。

小紅正在冰層上憂鬱地眺望遠方。雖然它很大隻,但是它隻是一隻未成年企鵝,不理解人類的規則。它被罰了,當然會不開心。

白煜月確認小紅在冰上安全,便去找是誰遞給他食物了。

結果對上曆洛崎笑眯眯的雙眼。

白煜月一驚。曆洛崎語氣和藹地說:“放心喝吧,沒有毒哦。”

白煜月:“這讓我更加不放心了。”

曆洛崎:“我們認識這麼久,連分享早餐的交情也沒有嗎?”

白煜月心道不能浪費食物,還是繼續喝吧,拋開個人喜惡不談,曆洛崎還是能相信的。

“對了……白煜月,忘記和你說了。”看見白煜月接受了早餐,曆洛崎笑意更深,卻沒有直達眼底。他認真地凝視白煜月,眼神雜糅了太多複雜的情緒。他低聲說:“恭喜你,畢業快樂。”

白煜月心頭一軟,和曆洛崎相處過的訓練日常湧上心頭。他或許對曆洛崎有太多偏見,但現在他不好說,隻能點頭回應。

他沒有注意到,當曆洛崎說出“畢業”時,周遭其他向導的呼吸都要停滯了。那就像他們心頭不會痊愈的傷口,隻要觸及,哪怕隻是輕描淡寫地提到,都會泛起不敢回憶的隱痛。

所以北星喬沒有說什麼,強迫自己看向彆處。

眾人安靜而迅速地準備登山的工具。過了一會兒L,年知瑜和司潼同時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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