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被尖銳的拉練哨聲吵醒了。

他立刻換上戰術背帶,穿好毛領大衣,扛起自己的儀器裝備庫就衝下樓。他仗著自己體能好都不走樓梯,而是直接翻越欄杆跳下去,趕到一樓時用時不超過10秒。

一樓大廳,封寒黑著臉,背手跨立:“一個兩個目無紀律,就這樣還想完成文森山任務?給你們30秒,穿戴負重訓練設備,立刻自行收拾野外生存裝備,緊急整隊行軍,今天彆想休息,我喊停才能停。”

“哨兵白煜月報道!”白煜月連忙喊道。

“還有你。”封寒沒有給他留情麵,“你的動物夥伴帶這麼多企鵝回來,哨塔是你家還是企鵝家?你帶著企鵝一起訓練!”

白煜月挺直身姿:“明白!我一定好好教育企鵝!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他這才有空看一旁的帝企鵝。小紅耷拉著腦袋,縮成一團,像個灰色的巨型獼猴桃。白煜月蹲下身,儘量正經地教育它:“下次再讓學長發現你闖禍,你就裝野生企鵝,知道嗎?”

小紅:“啾……”

白煜月摸了它軟軟的絨毛,手感依然很好。他道:“讓我看看你闖了什麼禍……”

他轉頭看向窗外。哨塔外,阿德利企鵝的叫聲起此彼伏、沸反盈天,足足有二十隻!要不是有向導的精神域震懾它們,這群企鵝屆中的著名流氓就要迫不及待地攻占哨塔,擁護新王了。

但白煜月暫時忽略了這些,他的目光鎖定在兩位新向導上——年知瑜,和曆洛崎。

年知瑜臉上難得出現明顯的表情波動。他欣喜地看見白煜月,似乎終於迎來了自己期待已久的時刻。

白煜月稍微回避對方熾熱的眼神。他和年知瑜無恩無怨,不明白年知瑜為什麼會開心。現在又不是在白塔,還有必要講究獄火會和極光會的比拚嗎?

他從來沒有弄懂年知瑜在想什麼。

白煜月摸了摸小紅,想起當初委托過年知瑜找企鵝。雖然最後沒有找到,但年知瑜確實為此出了很大力氣。也許他沒必要這麼敏感,都離開白塔了,就當一個新的開始吧。

因此白煜月又朝年知瑜點點頭,當做打招呼。

至於曆洛崎。

他不想理曆洛崎。

尤其現場還有北星喬在,白煜月一看這兩個人同處一個空間就開始頭痛。

四位向導都迅速地給自己綁上負重訓練儀,都是標準的一百公斤。然後他們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收拾好野外生存的必需品,武器也要滿額配備。看樣子,封寒是不打算讓他們在短時間去哨塔過點舒服日子了。

雖然年知瑜和曆洛崎才剛到哨塔,連宿舍都沒去過。但老兵磨煉新兵本來就是哨塔傳統,大家都適應良好,沒有異議。

封寒規定的30秒即將到點,所有人都訓練有素地整理好自己的裝備。白煜月還給小紅配備了行軍裝備,一套加強版山地鳥蹼,可以加快小紅走山路的速度。

四位向導一字排開,從左到右依

次是北星喬、司潼、年知瑜和曆洛崎。白煜月沉默地入隊,選擇站在北星喬身邊。小紅站在自己後麵。

曆洛崎的視線被阻擋。他隻看到白煜月做出與白塔期間一模一樣的選擇,心情一沉。

明明離開了白塔,明明得知了那一晚的真相,甚至靠自己的努力來到邊境哨塔,卻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

封寒深知磨新兵的套路,讓他們先繞著哨塔跑圈,觀察他們的步伐。又分彆給他們加了新背囊。

背囊裡都是廢棄鋼材,既占空間又占重量。可封寒給了他們,就意味著讓他們把這廢棄鋼材當做重要物資,在拉練過程中既不能丟,也不能損壞。

但封寒要給白煜月收拾“新背囊”時犯了難。

因為他判斷不準白煜月的體能上限。

如果白煜月隻是測繪兵,那拿哨兵基礎的重量訓練就好。可白煜月是黑哨兵,總覺得這包東西不夠他看的。

封寒看到一旁的阿德利企鵝,瞬間惡向膽邊生,如同動物世界的反派般將一隻隻企鵝抓起來,然後用極細的鐐銬銬住它們的腿。這種行為已經擦邊違背了《南極洲企鵝保護條例》,可山高白塔遠,動保組織也管不了封寒了。

然後封寒叫白煜月出列。

他蹲下來,將鐐銬的最末端銬上白煜月的腳踝。鐐銬做得非常細,隻有一指寬,金色的,在朝陽的模樣下熠熠生輝。

封寒晃了晃鏈子,確認完全鎖住了白煜月的腳踝最細的部位,頗為滿意。

白煜月目瞪口呆地看著封寒。

居然把二十隻阿德利企鵝和他銬在一起,限製他的行軍速度,還讓他因為《南極洲企鵝保護條例》而投鼠忌器,行動都不好找掩體了。

學長,你是真的狗啊!

“這20隻企鵝涉嫌衝撞哨塔,是犯鳥,你要嚴加看管,學弟。”封寒拍了拍白煜月,然後低頭對一旁的帝企鵝說道,“還有你也要立功贖罪,小紅警/官。”

“明白。”軍令如山,白煜月隻能如此說道。

他試探地邁開一步,長長的金鏈子如波浪般晃動。幸好它是無聲的,不然白煜月要被它吵死了。他看向鏈子上同樣被銬住腳的阿德利企鵝,有點難辦。阿德利企鵝是最不好馴服的企鵝,通常是野生種群。白塔訓練的企鵝則是以帝企鵝或王企鵝為主。

事到如今,隻能祈禱自己是個萬鳥迷了。

他完全收斂自己的精神域,避免黑哨兵的精神域傷害這些企鵝的大腦,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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