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完整個房間,白煜月和年知瑜沒有找到更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但房門被一種白塔未知的技術鎖上了。
年知瑜通過頻道請求技術支援。半晌後司潼回應:“現在人力不足,不能開鎖就繞路,就像你的大腦皮層會拐彎一樣。哦,我希望你的大腦確實會。”
年知瑜默默關閉了通訊。
白煜月自動過濾掉司潼的嘲諷,說道:“通風管聯通的房間不少,我們由管道移動,也差不多能搜索整一層。”
年知瑜默默點頭。
他們順著通風管道來到一個新房間。這次的通風口在天花板上。他們觀察到裡麵隻有一位白塔研究員,於是二話不說踹開井蓋,跳入房間內就把那名叛徒捕獲。
年知瑜二兩下就用槍砸碎了研究員的膝蓋骨,並反手拷上手銬。
白煜月持槍搜尋房間內的其他東西,用槍杆挑開一個個小木馬。色彩鮮豔的牆壁上鑲嵌著大屏幕,旁邊放著諸如《爸爸的爸爸是爺爺》之類的兒童早教節目單,旁邊還有幾輛七彩塑料花。
那名被俘獲的研究員一看白煜月就瞪直了眼:“什麼!!白煜月,你竟然——”
不等他說完下句,年知瑜已用槍口對準他。研究員頓時感到死亡的威脅。
“等等,年知瑜,我有你想知道的情報!我知道你們白塔的規矩,你可不能攻擊我!”研究員連忙舉雙手做投降狀,並瞥一眼不遠處的白煜月。
白煜月正無所謂地翻看名為《我身體裡的情緒怪獸》的兒童繪本。
研究員輕聲道:“我們做這件事,其實是為了重新掌握百年前掌控黑哨兵的技術。我真切感覺到,我們正在往科學的真相前行。若是可以深入研究,說不定所有哨兵都會成為你們這些向導的奴隸,這是對你們有利的事情啊!”
年知瑜眸色深了深:“完全掌握一名哨兵,是讓人心情愉悅的事。”
白煜月聽得一清二楚,合上兒童繪本喊:“當著我的麵商量陰謀真的好嗎?”
“但若是因此被人利用,鮮花也成了糞土。原計劃裡我並不打算送你上路,現在隻好改變主意。”年知瑜拉開保險栓,二話不說地終結了這位研究員的性命。
他擁有就地格殺叛徒的權限,但這名白塔研究員沒想到他用得那麼果決,最終隻能死不瞑目地倒下。
年知瑜麵不改色地對白煜月說道:“登記這個人的銘牌,我們去找下一位目標吧。”
白煜月將這些信息保存好並上傳到公共頻道上。
經過一番努力,他們掌握的叛徒數量已經有了30餘人,根據供詞,還有一些已經死在了極樂曼陀天手下,以及一些還藏在城市裡沒有被抓出來的。但他們不能輕易相信,還需要再驗證。
最大的通緝犯“長夏”則是完全沒有消息,誰也沒有見過他。
“根據情報推測,重點人物可能都在高層。我們也要迅速跟上。”
“隊伍保持通訊流暢,一旦發現
通訊不暢的地方要做好標記,恢複通訊後上傳給測繪兵,幫助測算整個實驗室建築的模型。”
“每支小隊都要匹配一位技術兵。”
年知瑜有條不紊地吩咐任務。但因為缺少人員,最終還是隻有他和白煜月共同行動。兩人交流不多,但行動效率奇高,把其他隊伍都甩在身後。
到了七層,白煜月明顯感覺空氣濕潤了許多,呼吸道有種揮之不去的粘膩感。他和年知瑜都立刻戴上防毒麵具,悄聲前進。
拆掉一層層的通風扇,他們爬到了某個房間的上方。這個房間布置得十分溫馨,完全符合“童趣家庭”的大眾印象。裡麵站著七八位白塔研究員,還有二十餘位極樂曼陀天的人。
白煜月摸了一下自己的通訊器,便朝年知瑜打手勢——這裡的信號被屏蔽了。
年知瑜四處探尋一番,同樣用手勢回應——去那個汙水井,找角度把敵人中間的信號屏蔽儀打爛,再進去包抄敵人。
雖然他們隻有兩人,但年知瑜毫不懷疑地用上“包圍圍剿”的手勢,似乎已經宣告了敵人的死亡。
白煜月被這種態度感染,認真地在臉邊比了個“OK”,仿佛是跟著年知瑜一起衝鋒的小馬駒。事實上軍事手勢的同意不是這個,可白煜月就是會偶爾做出些跳脫的行為。
年知瑜麵無表情地看向他。白煜月忽然覺得壓力有點大,但又懷疑是自己多想了——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呀?
在兩人爬向汙水井的時候,房間裡的人正在吵鬨,氣氛緊張:
“怎麼辦,這回行動該不會要失敗了吧?”
“我們還有一個選擇,等長嬴獲得了‘雪國’的賜福,我們去請他們帶我們回去……不然留在這裡,白塔可不會放過我們!”
“那我們往上走?”
“不行,上麵都是給黑哨兵半成品的考驗。光是這一層,我們都無法通過!”
“高層有著精神域的先進研究……誰都彆攔我!我要去見識真理的天堂!”
裡麵的研究員甚至開始動手推搡,房間內比繁殖季的企鵝群還要喧鬨。
白煜月注意到七層也存在針對黑哨兵的陷阱。但那是什麼呢?難道因為他們走通風管道所有沒碰到嗎?
汙水井裡一直有水流通過。年知瑜摘了防毒麵具鑽進去,用槍口悄悄對準了研究員口袋露出的信號屏蔽儀。白煜月則在另一邊的井口隨時待命。
“砰!”
某個研究員的大腿炸出血花。
繼而極樂曼陀天的人大喊:“敵襲!”
白煜月飛快地給總頻道輸送坐標,踹開井蓋就用重狙來一記橫掃千軍。重狙就是這點好,掄人特彆順手。他狠狠揍了幾個極樂曼陀天的人,眼角因為用力都泛紅了。
研究員們像被逼到牆角的鴨子一樣放聲尖叫。年知瑜從另一邊的汙水井翻蓋而起,槍口對準研究員們。失去防毒麵具的掩護,他的臉上泛起詭異的紅暈。
白煜月沒多想,用槍口輕點某位研究員
徽章。徽章頓時熔成一坨黑鐵。研究員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白煜月,尖叫得更大聲。
白煜月皺眉道:“你們最好閉嘴。因為我現在——”
他咬了咬唇尖,才把那句“我現在心情不好”收回去。他心中疑慮陡生,再看到身邊的年知瑜渾身濕透,臉色蒼白但紅暈格外明顯,還有什麼不明白?這一層的水有問題!
白煜月立刻拆下自己的防毒麵具給年知瑜,希望減輕點對方的傷害。年知瑜戴上了,可氣息越來越不穩。坐在地上的研究員仰視著年知瑜,目光不由得被對方的大腿部位吸引,嘴巴慢慢張圓。
“氯.胺.酮、甲.基.安.非.他.明……”一位研究員小聲道。
“硫噴妥鈉,這裡很多這玩意。”另一位研究員戲謔地說,被白煜月用槍托敲了個大包。
“西地那非……來自治療心血管的噴霧。但它的另一種功效嘛……”這位研究員話中有話,霎時眾多視線都看向年知瑜。
白煜月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生氣。幸好這時其他小隊的支援及時趕到,一個個人從通風口跳進來,圍住了研究員們。
白煜月連忙脫了自己的外套,把年知瑜蓋上就走。大門被奇異的機關阻擋,他想不了那麼多,直接暴力破門,把年知瑜帶到走廊轉角處。
一位獄火會的向導追出來:“會長?”
白煜月不耐煩地回頭轟他:“離這裡遠點!”
那人第一次見識到黑哨兵的冷麵,冷不丁定在原地。年知瑜朝他打手勢表示一切都好。
他們走到無人的走廊角落處,白煜月才鬆開拽住年知瑜的手,默默撞牆冷靜。
他的大腦清醒不少,那些煩躁頓時成了深深的懊惱。白煜月的感歎不禁拉長了尾音:“居然中計了……可惡的實驗室……”
“我們都無法避免。這一層的濕度很大,防毒麵具隻能減緩,不能完全防範。”年知瑜冷靜地安慰他,順手把外套綁在腰間。
白煜月欲言又止。剛才研究員說的“西地那非”具有使海綿體硬直的功效,他下意識覺得把年知瑜留在那裡會讓對方出糗,會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