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封寒總覺得白煜月怪怪的。

他們行駛在近乎零下百度的冰原上,隻能在礦車上活動,大家都抬頭不見低頭見。因此封寒總能捕捉到白煜月那有些隱晦的眼神。

一種非常挑剔,又非常挑釁的打量的眼神。像是在拳擊台前挑選下一輪的對手。

他難道又惹他了嗎?明明他最近什麼都沒做?

封寒內心忐忑不安。但他告誡自己,不能陷入檢討的情緒裡,隻有主動才會有故事。於是在和白煜月同行時,他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地去牽白煜月的尾指。

白煜月不著痕跡地收回手。

又用那種十分挑剔的、不太滿意的、略帶控訴的眼神斜視封寒。

然後拿小王企鵝的背擦了擦手。

小王企鵝:?

封寒:?

封寒覺得這樣的白煜月還挺鮮活的,很有人味。

可是……他還是有點傷心。

要是有感情法庭就好了,青天大老耶在上,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封寒訕訕地收回手,決定給彼此一點空間。接下來幾個小時先分開一下。

他回到房間,把自己的衣物全部疊整齊,按色係歸位。然後就收到了白煜月被烘乾的衣物。他習慣把一切收納好,順便幫白煜月收拾了。他拉開白煜月的衣櫃,忽然看見一條白塔製服掛在上麵。

那明顯不是哨兵的製服。衣服的胸口鏽著極光會的冰鎬標誌。

房間裡響起咬牙切齒的臟話。

……

白煜月心情複雜地觀察了封寒一段時間,最終隻能心情更複雜地長歎一聲。

他暫時不想和封寒待一塊,乾脆和哨兵們切磋,主要是長嬴。他們在礦車上收拾了一個空房間,在裡麵發泄精力。累了就暫時爬出車外,讓汗水凝結成冰。

有了固定的打架項目,白煜月倒是精神域越來越趨於穩定了,但長嬴的狀況似乎有點糟糕。

“真不想和你待在同一片空間。”白煜月吐槽道,然後遞了一瓶氣泡水給長嬴。

“還是離弟弟有點遠……”長嬴也在強忍煩躁,但還是對白煜月笑道,“在關心我嗎?我沒事,找幾個向導緩解一下就行。”

白煜月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這裡的“緩解”並非指普通意義上的鏈接,而是不顧匹配度強製紓解,往往會造成向導大腦的重度損傷。

“你也就這點本事。”白煜月毫不客氣地評價道,然後推門轉身離開。

然而在下樓的時候,長嬴的精神域忽然爆發。不少信徒口吐白沫暈倒了。一隻漆黑的大烏賊從牆壁竄出,又融進另一道牆壁裡。

白煜月扶了一把倒地的信徒,正準備追蹤長嬴的精神體,忽然想到一些糟糕的事——等等——單身的向導——周伏清!

他快步跑下樓,最後一層時直接翻身躍下,幸好立刻撞見周伏清。

他感知到,礦車裡的一些信徒,似乎正用“共鳴”牽

製住長嬴。

白煜月抓緊時間拽著周伏清跑,跑回自己房間,並朝周伏清做了一個靜默的手勢。

他們之前一起生活的時候,白煜月給周伏清說過衣櫃裡有暗道,因為太無聊,還訓練過周伏清的潛伏技巧。那幾天周伏清累成一灘泥,白煜月在旁邊戳著鳥肚子玩。

周伏清認識到事態嚴肅,點點頭,拉開衣櫃跳進去。卻沒有立刻從暗道走。他也想輔助白煜月,等他能判斷長嬴的方位,或許能用狙/擊/槍幫上一點忙。

他撩開掛在白煜月衣櫃裡的白塔製服,看向裡麵寒光森森的武器箱。

此時,門外忽然響起五下敲門聲。

白煜月無法從聲音分辨那是誰,隻能打起十二分警惕,緩慢地拉開門。

打開門,門外卻是封寒。

衣櫃裡的周伏清忽然停止動作。

遠處的長嬴似乎被桑齊用一道文學題絆住了。桑齊最近在掃盲,問出一個讓文藝青年無法忍耐的問題。長嬴立刻停止暴/動,揪著桑齊講題。封寒好像也沒預料到這樣發展,敲門的時候手上還拿著武器箱。

“原來是你。”白煜月鬆了一口氣,“有事嗎?我換個衣服。”他想趕封寒走,不然封寒要是看到周伏清踩著衣櫃出來,雖然隻是白煜月的衣櫃,但那潔癖估計會立刻變得麵目猙獰。

但封寒不為所動,他冷著一張臉,腳底生根似的不肯走。

他一開門就知道衣櫃裡有人在。

他看向白煜月,神情像是有些不可思議,語氣按捺不住變得咄咄逼人:“急著趕我走乾什麼。”

白煜月瞄了一眼衣櫃。

封寒走近一步:“在心虛?你和我的房間,難道還有第三個人在?”

白煜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釋。早知道是封寒來,他就不讓周伏清躲了,三個人坐下來一起嘮嗑嘮嗑企鵝飼養經驗。

封寒環顧一圈,冷哼一聲:“也許我該感謝你,至少懂得讓我看不見。”

白煜月這回是真的心虛。

封寒把武器箱反扣在房間外的貨架,再走進房間,徑直走向衣櫃。白煜月連忙攔住他。

做完這個動作白煜月就後悔。為什麼不攔著封寒有點奇怪,攔著封寒更奇怪呢?

衣櫃裡的周伏清無不陰暗地想,封寒最好再嫉妒得醜陋一些,再爆發一點。妒夫可不惹人愛。

封寒:“為什麼攔我。我連這點知情權都沒有了嗎?”

白煜月遲疑又猶豫地看向封寒。

封寒:“我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為什麼你要攔著我去衣櫃,衣櫃裡到底有誰在啊!”

白煜月:“呃……”

“白煜月。”封寒攥緊白煜月的衣領,警告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已經受夠了你這樣對我,我不會再縱容你了。”

白煜月:“啊?”

這情況不對勁……白煜月自認他們也認識許久,封寒本身性格好,情緒穩定,這磨磨蹭蹭的表現分明是知道了

周伏清在這裡。封寒實際的心情乾絕對沒有表現的那麼生氣和激動,乾嘛演成那麼氣憤的樣子?難道是有人在監視?

白煜月出於對學長的信任,另一方麵也覺得有點好玩,於是配合道:“受不了就從這道門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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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恏彎??靟瞍恏??虎?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封寒冷酷道,“就算是始夜法,也不過是個哨兵。你知道死在我手裡的哨兵有多少個嗎?”

白煜月:“哦。”

白煜月在心裡陰陽怪氣地把這段話學了一遍。

封寒把白煜月的衣領按平整,又脫下手套,疊整齊放在一邊,轉身對白煜月道:“我今天就要你知道忤逆我的後果。”

白煜月愣愣地看著封寒站起身。他坐在床上,這一來莫名封寒比他高了許多。可白煜月並不覺得被壓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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