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李大娘,白日裡端著兩碟好菜,去下人院尋到了王二哥,見和他同房的麻三兒不在,倆人便在房裡,一麵吃菜吃粗酒,一麵說那歡喜的話。
“幸虧二姐聽了我的勸,去那正房爭了一回,要不然咱們豈有這等好菜吃。”李大娘吃的嘴兒泛油,又道:“也是二姐和旁人不一樣,打我跟了她,從未得過她的罵,不知待我有多好。
上回楊氏院裡的丫頭與我一貫錢和兩隻戒子,被二姐知曉了,你猜如何,不僅沒要我的,還好言勸我。
哪怕二姐不出息,我也跟著她。”
王二哥與她添了酒水,又往嘴裡塞了一箸兒L好肉,見李大娘還被蒙在鼓裡,便笑嘻嘻道:“好糊塗的大娘,二姐早就有了想爭的心,豈是你勸的。”
李大娘聞言,氣他不早與她說,那王二哥是個能說會辯之人,幾句話哄的她沒了氣,倆人吃到天黑方散。
那麻三兒L回到了屋裡,見有酒菜氣,怪王二哥私下裡抹嘴,沒有去喚他一道來吃,王二哥說明日去外頭買二斤爛肘子請他,麻三兒L才作罷。
倆人同是榮姐的陪房,隻不過王二哥是賃來的,不比麻三兒L是吳家老媽媽的親侄,這王二哥也不彆扭,來到江家頭一夜,就認麻三兒L作了哥哥,在房裡事事讓他,麻三見他這般,便不曾為難他。
這廂李大娘回到房裡,尋出一根繡花針來剔牙縫裡的殘肉,床上的孫婆看在眼裡,也不問她去哪了,一夜無話。
再說梁堇,一連三日被榮姐喚去正房伺候,孫婆先坐不住了,尤其是從秋葵口中得知姐兒L還在房裡賞她吃了一盞茶,對她另眼相待。
她急匆匆地使了乾女兒L鎖兒L,教她去給梁堇送糕餅。
鎖兒L等梁堇回房,才端著一碟糕,往梁堇房裡送去,梁堇知道是她乾娘使她來的,又礙著往日情分,隻得請她坐下說話。
鎖兒L從碟子上捏了一塊糕,遞與梁堇,笑道:“我昨兒L得了半斤栗子糕,想起二姐你最愛吃這,就沒舍得用,給你送來了。”
“多謝你想著我。”梁堇接過給吃了。
“二姐,你待我,如何不比從前了,從前咱們什麽話都說,過年的時候,你還教我去你家吃飯,如今隻覺生分了。
連得了前程這樣的事,都對我藏著瞞著,看來是怕我沾你的光。”
幾日前,她乾娘教她盯著院裡的動靜,以防有人露臉出頭,她不想這個人是二姐。
“不過是進房伺候了幾日,何談得了前程?”梁堇不想再這般下去,她想知曉鎖兒L是怎麼想的。
如果日後她與孫婆對上,鎖兒L是念與她的交情,還是念孫婆與她的恩惠,若是念恩惠,就不該把她們的交情再摻和進裡麵。
“你乾娘見姑娘抬舉了我,便教你來試我,我說的可對?”
“你恁多心,我乾娘不曾教我來,”鎖兒L麵皮羞臊,梁堇見狀,心中了然,也不再問,留她在房裡坐了一會兒L,那碟兒L栗
子糕,梁堇給了香豆吃。
鎖兒L往乾娘房裡走,暗道:乾娘待我不薄,她老人家還盼著翻身,可我又與二姐有交。
其實這鎖兒L的心,早就往自個身上偏了,孫婆用賬本要挾梁堇和她們一起罷工那事,她也知曉,隻是裝聾作啞罷了。
因為孫婆要是能成事,她作為她的乾女兒L也受益。
人為己,是應該的,梁堇從未利用過她與鎖兒L的交情,甚至為了不讓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