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梁堇出了房,教李大娘去外頭買碟炸蝦,一碟燒魚,半斤醬蹄子,一隻燒雞,再買十張肉餅,十張燒餅。

交代罷,正欲回房,就見東院的小李娘子,還有李氏房裡的蔡娘子進了院,往這邊來著。

她回到房裡,小聲與榮姐說了說。

榮姐道:“她們來我這作甚?”

“我見她們拿著禮來的。”

說話間,豐兒進來稟報,說小李娘子來了。

榮姐說教人進來,人坐在榻上,也沒有站起來去迎迎的意思。

崔兒見有客至,不好再坐在凳上,和旺兒站了起來,退到了一邊站著,□□姐就像沒有瞅見人進來一樣,故意尋崔兒問話。

“我母親可有教你帶信來?”

崔兒道:“教奴婢帶了,娘子在家的時候,常念姑娘……”

小李氏麵皮堆笑進來的,誰知進來後,立在門口,也沒人招呼,弄的她進不得,退不得,臉龐一紅。

立在門口好大一會兒,才等榮姐說罷話,那榮姐說道:“我當是誰呐,原來是稀客來了,二姐,你可知這是誰?”

梁堇搖了搖頭,說不知曉。

榮姐道:“這位是我的三嫂嫂,不怪你不認識她,她門高,咱賤,人從不來咱這。”

一番話擠兌的小李氏,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擱心裡暗罵這吳榮姐實在小性,實在刻薄。

“妹妹就會頑笑話。”小李氏一麵說,一麵給身旁的蔡娘子遞眼色,托她說話。

蔡娘子就像沒瞅見似的,不作聲。

“方才進門聽見妹妹說話,可是家裡來人了?早就聽說妹妹家,教養好,今兒隻見這位女使,就覺不俗。”

崔兒與她道了萬福,暗道宋媽媽信裡說的不假,姑娘和江家妯娌頗不對付。

小李氏想教房裡丫頭都出去,她好說央人的話,便道:“妹妹,不如請你房裡的丫頭先出去歇歇,我與你有話說。”

榮姐不依:“她們都不是外人,嫂嫂有話,但說無妨。”說罷,教人坐下。

李氏從身邊丫頭手上,把兩隻匣子,一匹紅緞擺在榮姐旁邊的桌上。

“這匹通花官緞,是旁人所送,妹妹年輕,正適合穿這顏色。”說著又開了匣盒,指著裡頭的物件道:“這是上好的果仁,閒來可以磨成粉吃。這一盒裡是今年的好茶。”

說罷,才坐了下去。

榮姐瞥了一眼,端起盞子吃茶,沒搭話。

小李氏見她瞧不上這三樣禮,心裡發焦,有心站起來回去,但一想來都來了,便臊著臉,說道:“聽說妹妹與張司理家的娘子王氏相熟?”

“談不上相熟,你尋她有事?”

“不瞞妹妹說,我家親戚在外頭惹下了官司,央到我這來,我去尋伯母拿主意,伯母說你與那司理家娘子好,教我來尋你哩。”小李氏道。

“咦,嫂嫂人緣好,上回

我在嬸母房裡,聽你說去這家聽堂戲,去那家說話,這杭州裡的門路人情,嫂嫂你一人就能占去八/九成。

親戚惹下了官司,這般小事,怎麽就作起難來了,你這樣說,我隻不信你的話。”

說罷,又看向蔡娘子:“娘子,你怎麽也陪她一處來消遣我,擱咱家裡,上上下下誰不知嫂嫂往來上的本事。

我是比不得她,合該我有事去央她才是。”

蔡娘子笑說:“娘子就彆為難她了,要說人緣好,我看咱家誰都不勝娘子你,平日往來之人,都是同知娘子,苗家娘子,就連方娘子過生都請你去。

你上下都有人緣,咱家哪個能比。”

崔兒越聽越糊塗,宋媽媽不是說,江家沒有人肯搭理姑娘,外出走人情,壓根不帶她嗎,她日日待在自個房裡,連個說話的都尋不到。

這哪來的娘子管事,怎麽說姑娘人緣好,還和同知娘子有來往?

苗家娘子,方娘子又是誰?

她悄拉著身邊的梁堇,往簾下說話:“二姐,這苗家娘子是誰,方娘子又是誰?”

“大姐姐,你有所不知,那苗家是杭州這新來的府公,那苗家娘子,是苗相公的女兒。

方娘子,是兩浙路路判官家的娘子。”

崔兒不聽還好,一聽驚的不成,好一會沒說話,心裡大罵宋媽媽寫信誤人。

又問梁堇,榮姐在外頭,如何,在家裡如何。

梁堇道:“在外頭就如大姐姐你方才聽到的一樣,姑娘在杭州頗得人緣,同知娘子她們常請她去家中打捶丸。

在家裡也不差。”

“姑娘與江官人如何?”

“江官人日日用心讀書,明年春上便要考試了,故而不敢懈怠。

雖常在書房,但往日裡也關心姑娘,聽說姑娘房裡還沒買冰,就使人去外頭買好拉過來,還問他母親借了一台冰鑒送俺房裡使。”

梁堇掀開簾子,教崔兒往裡間瞅,崔兒見果然有一台冰鑒。

問罷話,倆人又回去,就見榮姐說:“嫂嫂你說旁人訛人,我看不一定,我雖出門少,但也知曉有那等仗勢欺人的人。

要是替嫂嫂你尋了私情,那豈不是屈了王家官人。說來這種官司事,自有縣令判是非對錯。

咱皆為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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