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川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接電話的時候他還感覺不可思議,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還有,小秦大夫哪裡去了?把患者一個人扔在診室裡有些不像話吧。
霍川看了一眼時間,發現都已經快五點了,將身上的毯子扯開,他記得之前蓋的是毛巾被來著。
“媽,你剛才說啥了?”
“說啥?你耳朵帶漏鬥啊,我問你陸院長推薦的小秦大夫咋樣。”
霍川:“大概是個摸魚高手。”
電話對麵,張思予臉上的笑容凝固,推了一把正看資料的丈夫,用口型問他:“你聽到了嗎?”
霍文進一擺手,他不當家,老婆兒子都是有主意的人,愛咋咋地吧。
隻是聽著老婆和兒子的對話,想再看資料也確實看不進去了。他家川川多好的孩子啊,淨可著他們夫妻倆的優點長,誰能想到隻是出去玩了一趟,就凍傷了神經,落了殘疾呢?打那以後川川的性子便有些陰鬱,等到進入公司後,直接變成了陰沉。那說一不二的勁兒,他這當爸的都怵得慌。
就這麼一年年底過去,川川事業搞得風生水起,眼看著兒子年紀到了,他們兩口子就操心起他的終身大事來。
兒子雖然殘了,可長了個好腦子,賊拉會賺錢。兒子雖然性格霸道,可長得賊拉好看。
總之,霍川在婚姻市場還是很吃香的。
隻是,忙活半天,將千挑萬選的姑娘介紹給兒子,卻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霍川是gay,孫子無了。
霍文進接觸的是最新的思想,卻實實在在是個老派人,生兒子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傳宗接代。結果他的好大兒原本是腿廢了,現在連號都廢了。他這血壓啊,嗖嗖往上漲,腦袋裡跟開火車似的,嗡嗡的,難受得要死,最後還被壓著住了一周院。
霍文進以為自己這輩子都過不來這個勁兒了,結果那當口一個認識的老總,他家裡獨子沾了不該沾的東西,直接給自己作死了,被人抬出來的時候連最後的體麵都不剩,看到這樣的悲劇,霍文進忽然就想開了。
他家川川除了性向之外,給他賺足了麵子,那麼驕傲又優秀的兒子,誰見了不得誇幾句。
兩口子商量著,他們年紀還輕,家裡條件又好,沒什麼壓力。現在大號指望不上,還能再創個小號。不過大號也不能這麼晾著,孫子沒了,媳婦還是可以有的。
人這一輩子,身邊總得有個知冷知熱的,要不孤孤單單的,他們就是閉了眼也不放心。
張思予是個行動派,當即就決定得給兒子找個溫柔好看會照顧人的,在朋友圈裡扒拉一圈,挑挑揀揀,結果愣是一個都沒看上。
兩口子累夠嗆,找個男媳婦怎麼更難哪!最後,他們將目光鎖定自家醫院,在眾多的小年輕裡挑了個最白淨最好看的。
他們當爸媽已經儘力了,之後就看倆人能不能看對眼了。
至於小秦大夫能不能看上他們兒子,這
從來不在夫妻二人的考慮範圍之內。身為爸媽,他們看兒子濾鏡三千尺。
也不怪他們自信,霍川從出生到現在,除了倒黴催的,殘了,字典裡還真就沒有過失敗二字。
張思予掛了電話還在那合計,覺得兒子在敷衍她:“我特意問過的,說小秦這孩子在大學的時候特彆勤奮,省附實習的時候就是個卷王,摸魚,應該不能夠吧。”
霍文進聽著老婆在耳朵邊碎碎念,一臉恨不得兒子原地結婚的架勢,勸道:“這才剛見一麵,就川川那脾氣,指不定在忽悠你呢。我勸你就當沒這回事,要真讓他看出點兒啥苗頭來,他回頭就得讓陸院長換個主治大夫。”
張思予知道丈夫說得對,可當媽的不都這樣嗎?“我怕我控製不住。”
霍文進伸手摟住老婆的腰,湊過去:“那就趕緊給川川生個弟弟。”
張思予一拍他肩膀,笑道:“就怕生個沒把的。”
經了霍川這一朝,霍文進現在要求降低了:“閨女更好,貼心。到時候生個外孫也是我老霍家的血脈。”
“真是個老古董。”
“反正不能在我這斷了根,我怕老爺子給我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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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川看著屏幕,若有所思,他媽是怎麼知道小秦大夫長得好的?這裡麵有古怪。
知子莫若父,霍川還真讓他老子說著了,他媽無意中的一句話,再結合之前家裡那段雞飛狗跳,當即把他媽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人呐,就怕腦補。
尤其是有了心理暗示的情況下,思維很容易就跑偏。比如,之前和小秦大夫的談話,總感覺自己被調戲了似的。
霍川將腦子裡的水空乾,撈過一旁的褲子開穿。
原本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