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等人,秦疏下了決定後,便決定次日出發,前往瓦西部族。
從古拉依爾口中得知,此去大約需要半月有餘,若是行程順利,往返一次也要四十餘日,很多事情都需要安排。
秦疏將手底下得力的人全部召來,這些人不隻有秦疏的親衛,還有“被死亡”的官差,甚至還有王家塢的人。
經過幾個月的適應,對於大人用人的不拘一格大家都已經適應了,隻要有能力,便會受到重用。
等到人都來齊了,秦疏才現身,和他一同過來的還有許逸寧。
眾人起身行禮。
“見過大人。”
“見過許少爺。”
許逸寧參加議事不是一次兩次了,秦疏的態度擺在那裡,雖然他一次都沒有解釋,可是有資格被他叫過來的都是聰明人,也並不需要他解釋什麼。
但就是在這潛移默化的過程中,所有人都知道了許逸寧的地位,同時也讓許逸寧明白,在秦疏的心裡,他絕不是對方的附屬,秦疏在有意提高他在下屬心目中的威信。
秦疏與許逸寧坐在上首,見到秦疏點頭,眾人這才落座。
秦疏開門見山:“我要前往會虞河穀一帶,爾等誰願與我同去?”
李歸、肇和、黃烽三人齊齊出列。
“屬下願往。”
秦疏心裡其實早已有了人選,當即道:“黃烽。”
“屬下在。”
“你點三十人與我同去,明早辰時出發,現在便去安排。”
“是。”黃烽頓首,領命而去。
“肇和負責屯田練兵,李歸總領武備事宜,農桑之事周銘負責……”一項項指令迅速發布,眾人對秦疏的行事風格早已習慣。
就在這時,秦疏忽然問身邊的人:“逸寧,你覺得鹽湖交予誰接手合適。”
秦疏說的鹽湖可不隻是曬鹽運鹽之事,還有其間的一係列利益牽扯,乾係重大,此前一直掌握在秦疏手裡,誰都沒想到大人竟然會將這條線交給下屬,便是許逸寧也沒有想到。
他看向秦疏,對方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平靜,就像一汪深潭,讓他難以看清眼底的情緒。
許逸寧收回目光,看向下首坐著的這些人,目光在他們的麵上一一掠過,最後又迎上秦疏的目光,吐出兩個名字:“嚴正、李斐。”
許逸寧神情平靜,袍袖遮蓋下的手指卻微微收緊,這兩個人選,秦疏會答應嗎?
被點名的兩人也十分意外,嚴正是高興,李斐的眸底卻藏著擔憂:殿下還是太過年輕,若是——,可如何是好。
其他人也是心思各異。
許少爺與李斐的關係便是從前不清楚,經過這幾個月也早已熟知了。李斐的父親李用是前朝堅定的保皇黨,並因此被新帝厭棄,後世子孫終身不得入朝為官。
李家如今不過是白身,因為這段淵源,與許少爺是天然的利益同盟。
至於嚴正,他
如今尚是戴罪之人,能夠躋身於此,已是萬幸,若是能被委以重任,肝腦塗地亦不為過。
眾人心思各異,最後齊齊落在秦疏身上。
秦疏沒有絲毫猶豫:“好,此事便由李斐、嚴正負責,遇事不決,找許少爺拿主意便是。()”
秦疏又看向其他人,正色道:“你們也是一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眾人心下一凜,齊聲應“是”。
許逸寧眼底有些鼓脹,他眨了眨眼,將那股酸澀壓了下去。他想,他對秦疏的認知還是太狹隘了。雖然秦疏早已將態度亮了出來,但他麵對對方的時候卻會下意識地溫柔小意,小性子是有的,卻也會帶著揣度的意味。
也許,他可以再大膽一些。許逸寧勾唇淺笑,將手覆在秦疏手上。
秦疏感覺到手背上的溫熱,十分詫異,這還是逸寧第一次在外人麵前表現出對他的親近。
這個世界,兩人的身份最開始的時候就是不對等的。秦疏為了上分,追求許逸寧的時候不遺餘力,雖然最後證明負分隻是個誤會,可在外人麵前也經常表現出對妻子的愛重。
牽手,摟腰,共乘一騎等等,不一而足,從前他不會主動在外人麵前做的事兒,在這裡卻在一一嘗試。
秦疏主動的時候還好,現在麵對妻子外露的親昵卻開始不自在起來,他想要抽回手,許逸寧察覺了,直接將手指插進他的指縫。屋裡還有下屬在,秦疏不好繼續動作,隻是耳根卻有些發燙。
許逸寧自然沒有錯過這個細節,眼裡的笑意一閃而逝。
“難怪秦疏喜歡這樣,這感覺屬實不錯。”許逸寧看著下首的目光,如是想到。
秦疏不知道,這還隻是個開始,在不需要主動之後,他又要開始被迫秀恩愛的日子了。
事情安排妥當,眾人一一離開。
出了院落,大家便向嚴正道喜。
今日議事,每人都被分配了事務,但若說最大贏家,除了嚴正,不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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