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落魄少爺的影衛老攻20(1 / 1)

成鼎很快就來了,唐元益開門見山道:“王家塢的水泥坊開到下麵去了,你為什麼沒有及時稟告?”

成鼎瞄了一眼他的麵色,說:“事情太多,一時忘了。”

唐元益一拍桌子:“成鼎,你糊塗啊。”

成鼎沉默半晌,開了口:“沒第一時間和你說是我的不是,可如今的勒石城什麼樣你也看到了。我活這麼大歲數,還是第一次知道勒石城也能和繁榮搭得上邊。雙裕縣是我老家,我也想讓街坊四鄰的心裡樂嗬樂嗬。”

成鼎承認,這件事是他的失職,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兒就是想攔也攔不住。反正現在生米煮成了熟飯,實惠已經落到了身上,老唐便是知道也無濟於事了。

唐元益壓著聲音說:“那位許少爺什麼身份咱們都清楚,他如今說話可不比周大人差,這裡麵有些事兒你不知道,需得琢磨著呢。”

成鼎哼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那兩位不就是舍了水路,走了旱道嗎?”

看到唐元益驚訝的眼神,成鼎有些得意,隻是很快麵色就嚴肅起來了:“我雖然是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卻也沒到老糊塗的時候。”

唐元益聽出他話裡有話,作洗耳恭聽狀。

“周大人自打來了咱們勒石郡,表麵上隻管著王家塢,背地裡可沒少動作,他手底下的人經常出城,勒石城四個城門,愣是做到了雨露均沾。尤其是都監府建成之後,人手比之前多了幾倍不止,這人總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吧。去歲湘牧和廷源兩郡都起了兵禍,這天啊,遲早還得變。”

唐元益聽他這樣說,更是詫異:“你既然知道,為何——”

成鼎扯開嘴角:“我隻是在想,若是周大人據勒石以自立,以後這裡會變成何等模樣?”

唐元益沒想到他比自己還敢想,這哪裡是他熟悉的那個莽漢,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看透過他。驚異的同時心裡又有種詭異的安穩,仿佛找到了同盟一般,當下隻戲謔一句:“你又瞧出底細來了?”

成鼎自嘲道:“咱們一個流放的地兒,有什麼可怕的?”

就在兩人談話次日,許逸寧便上了門,與唐元益商議糧種的推廣一事。

事關民生,必須得有他這個郡守背書。

唐元益看著對方的笑臉,卻是樂不出來。千防萬防,他還是敗在了對方的步步為營之下。

唐元益收回思緒。如今,暑氣正濃,田野裡往年常見的豆子隻占了很少一部分,粟米更是幾乎絕跡。

此時地裡是長到一人高的玉米杆,上麵支出的部分便是果實了。至於趴在地上,纏纏繞繞的是紅薯藤,它的果實長在土裡麵,儘管看不到,唐元益也並不擔心,之前周大人還住在郡守府的時候,曾經讓人給他送過一小籃子,軟糯香甜,十分可口。

唯願產量真的如當初許少爺說的那般,否則也不知要怎麼收場。

唐元益在為收成擔憂,許逸寧也是一樣。

雖然他現在不

愁吃穿,曾經的經曆卻讓他餓怕了,饑餓能夠摧毀一個人的意誌。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將宅院中所有的空房間都裝滿糧食。

秦疏是有大神通的人,他說紅薯和玉米會高產,那就一定會。

可沒到收獲的那一刻,誰知道中間會生出什麼變故?

就他所知,史雲釗暗地裡可搞了不少小動作,雖然都被他們化解了,但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史雲釗如此,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個手握兵權的叔父罷了,得想個辦法,以絕後患。

許逸寧心裡轉過幾個念頭,究竟要如何實施,還得和秦疏商量。

許逸寧招呼一聲正在掘蚯蚓的弟弟:“安兒,回去了。”

許逸安聞言,將竹筒封好。兄長膽子小,見不得這些東西。許逸安不是很理解,蚯蚓多可愛啊,不僅家裡的小雞喜歡吃,還可以用它去釣蝦釣魚。

兄弟倆離開田壟後,周銘這才從藏身地轉出來。趙虎奇怪地問他:“剛剛多好的機會,你為什麼要攔著我?”

周銘解釋:“許少爺身邊有人保護,咱們貿然上前不好。”

趙虎手搭蓮蓬,一臉的不信:“我怎麼沒看到人?”

“是高手,藏在暗處,之前有人對許少爺不敬,一道影子出來,直接將人殺了。”

趙虎有些被嚇到,還是有些不信,高手也是人,不可能一點也察覺不出來吧。他是這麼想的,也就這樣問了出來。

周銘讓他這麼一說,也是好奇心起,眼睛不受控製地四處打量,看了半天也沒有什麼發現,正在他想要放棄時,忽然就對上了一雙眼睛。

對方此時正平躺在兩丈開外的田壟裡,因為一身黑衣,加之玉米稈子十分密集,很難讓人發現。

在對上他的目光後,那個人原地翻身,然後以一種狗刨的姿勢迅速撤離,速度迅捷,身手靈巧,令人歎為觀止。

周銘讚歎的同時,對某個群體的濾鏡忽然碎掉了,隻感慨一句:“乾什麼都不容易啊。”

*

許逸寧坐上馬車,舒服地喟歎一聲。彆看勒石郡地處偏遠,夏天卻出奇地熱,陽光火辣辣的。

去歲事情實在太多,他們沒來得及儲冰,他原以為這個夏天會很難過,沒想到秦疏拿出了硝石製冰法,不僅解決了暑熱,還又增加了一條創收的途徑。

坐在溫度適宜的馬車裡,喝著涼茶,實在是愜意至極。許逸寧拿出賬本來看,辛苦經營數月,賬上終於見到餘錢了。隻是秦疏那邊花錢如流水,還是得想更多的賺錢法子才是。

許逸安將竹筒放到兄長看不見的地方,然後一點點湊到兄長身邊,扭扭捏捏的小模樣,一看就知道有事兒要說。

許逸寧全當沒看見,許逸安不時拿眼神瞄兄長兩眼,結果使了半天力,也沒有等到兄長主動問詢,終於,他忍不住開口道:“兄長~”

許逸寧老神在在,將賬冊又翻過一頁,隻鼻腔裡擠出一個音節,算是回應。

“兄長

,大人明天要去山裡打獵。”許逸安說著又拿小眼神看許逸寧,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隻好繼續說,“兄長,我也想去。”

許逸寧對弟弟的心思門兒清,卻是故意道:“想去就去與先生告假,與我說來作甚?”

“兄長,你可不可以和大人說一下啊。”李先生寬和,他若告假肯定是會應允的,關鍵是大人得同意帶他進山。這個時節山裡好多好吃的,他想去采桑葚,摘蘑菇,還想去摸鳥蛋。

許逸寧一口回絕:“你自己去說。”

“那,那還是算了吧。”許逸安小臉都垮了下來。

許逸寧將賬冊放在一旁,許逸安連忙挺直腰背,兄長這架勢明顯是要訓話,他有些後悔跟兄長提這件事了。

許逸寧麵色嚴肅:“安兒,你今年已經六歲了,大人待我兄弟二人如何,你有眼睛看,有耳朵聽,有自己的判斷。我們早已是一家人,家人之間更要以誠相待,之前你還與我說過喜歡大人,怎麼現在連句話都不敢說了?”

許逸安被說得低下頭去,訥訥道:“兄長,我知道了。”

許逸寧聽他答應,也並沒有多高興,也是他疏忽了,安兒這性子,也太膽小孤僻了些。

當晚秦疏回來,許逸安在兄長催促的眼神下,硬著頭皮道:“大人,安兒明日可以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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