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秦疏腳步輕移,許逸寧本能後退,靠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秦疏看了一眼,重複道:“在家裡聽你的不也是正事嗎?”
秦疏也是最近才反應過來,除了流放路上的那一段朝夕相處,自打到了順天城,他們兩個竟然是聚少離多。
平時相處也少了曾經的臉紅心跳,從相識至今,前後不過一年的時間,就開啟了老夫老妻模式。感情雖然穩固,卻少了那麼點熱情。
從前妻子主動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個心態。他主動真的有這麼糟糕嗎?對比之後,秦疏有些被打擊到了。
秦疏意識到了問題,複習著曾經的心動,將許逸寧圈在他與桌子中間。
許逸寧覺得今天的秦疏有些不對勁兒,他伸手輕輕推了推,秦疏依然保持著困住他的姿勢,紋絲不動。
秦疏想要好好看著妻子,也許是太過熟悉,反而忽略了對方的長相。許逸寧無疑是好看的,五官精致又不失英氣,眉目如畫。
秦疏看著眼前這雙眸子,漸漸有些出神。許逸寧臉上漸漸發燙,腹誹,這人今天吃錯藥了?
秦疏不是吃錯藥了,他現在想把人吃了。
愛情又不是開班授課,哪裡需要循規蹈矩,他們兩個就是太克製了。
“逸寧”,許逸寧這次再聽到他喚自己的名字,不隻是耳朵癢,心尖兒也跟被羽毛掃過一樣,癢得讓人心慌。
許逸寧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彎身從對方的手臂下麵鑽了出去。三兩步跑到門口,說:“我去看看安兒。”
砰。
冷風攜著屋簷的薄雪,帶來一室清涼。
房門打開又關上,秦疏看著空了的懷抱,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許逸寧過去的時候,許逸安正在和紫貂玩追逐遊戲。
許逸寧看著弟弟被一隻貂溜著玩,是沒看出什麼有趣,小孩兒卻是樂此不疲。
許逸安這一年長了些肉,個頭和之前相比倒是沒有太大變化,還是小小一個。
許逸寧之前還挺擔心,秦疏檢查過後發現沒事,隻是之前凍傷了,身體在自動修複,營養就沒長在個子上,緩過勁兒就好了。
“兄長怎麼有時間過來?”許逸安看到兄長還有些意外。
身邊沒了秦疏,許逸寧恢複了平日的沉穩:“怎麼,不高興兄長過來看你?”
“可是大人回來了呀。”許逸安小聲嘀咕一句,大人最喜歡跟他搶兄長了。
許逸寧臉上剛剛降下去的熱度又有上升的趨勢,“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
許逸安覷著兄長的臉色,沒有反駁,心裡卻道:“安兒懂得多著呢。”
許逸寧看出他的不服氣,隻是他身為兄長,也不可能去和弟弟掰扯這樣的事情,乾脆考查起了功課。
*
中軍帳內,劉素坐在三皇子下首,聽著士兵的彙報,皺眉沉思
。他沒想到先鋒營派出共三千人(),回來的還不到一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連汪鵬也被俘了,這讓楊瑾對勒石郡的實力重新進行了評估。
他作戰經驗豐富,冬季攻城,他們本來就不占優勢,如今看來,他們手裡掌握的信息並不準確,勒石城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自立,可不僅僅是在渾水摸魚。
勒石城的城牆太高了,比京城的城牆還要高上一丈,可不要小瞧了這一丈的距離,想要攀上城牆,需要填進去更多的人命。
劉素拿到勒石城的資料後,原本的想法是打持久戰,跟城裡的人慢慢耗,消磨對方的士氣。他們人多,這就是最大的優勢。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和異族人勾結,這就麻煩了。
看逃回來的士兵一副被嚇破膽的模樣,就知道那些異族人有多凶殘了,既然如此,他們最保險的就是速戰速決,否則己方的士氣一定會受到影響。
夜長夢多,遲則生變。三皇子也是同樣的想法。
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灑落在灰白的城池之上。城牆堅固而高大,仿佛一條沉睡的巨龍,靜靜地守護著城內的安寧。
城頭上,士兵們早已嚴陣以待,他們的眼神堅定,手中的武器在晨光中閃爍著寒光。
城外,盛朝大軍浩浩蕩蕩,旌旗獵獵,鐵蹄踏碎了大地的寧靜。
列陣,強攻,他們用投石車不斷地向城池投擲巨石,試圖摧毀城牆。步兵們則扛著雲梯,如潮水般湧向城池,想要一舉攻破城門。箭矢如同烏雲般遮天蔽日,向城頭射去,進行掩護。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城牆之上的人正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烏壓壓的士兵呐喊著,仿佛一股洪流般向城牆湧來,聲如悶雷,仿佛要將整座城池吞噬。
近了,更近了。城上城下都在看著那一道洪線。
此時盛軍的箭矢終於飛上了城牆,卻早已軟綿綿地卸了力。成鼎目測著距離,終於開口:“放!”
箭矢從天而降,收割著人命。士兵一個個倒下,初時還不明顯,隨著時間的推移,形成了一條生死線,讓人心生寒意。
劉素站在樓車上,看著前方攻城的情形,正所謂一鼓作氣,不能再這樣下去,他建議道:“殿下,可派出更多的甲盾兵和弓箭手掩護。”
楊瑾采納了他的建議,這次,士兵終於將雲梯架在了城牆上,隻是他們還來不及高興,就被空氣中彌漫的臭氣衝得頭腦發昏。
張二木著臉在鐵鍋旁地看著熬煮,一邊熬,一邊乾嘔。他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這個火頭兵不僅要負責做飯,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