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起——
“喂,傅先生——”
“喂?”
那不是傅乾的聲音,而是一道軟乎乎又快樂的稚嫩童聲。
保潔員:……
“你要找爸爸嘛?”
那邊的幼崽高高興興。
“爸爸睡著了。”
保潔員:……
現在的時間,快要到晚上十點。
他還能聽見背景,不知道是從哪裡放的——大概率是手機或者電視放出的兒歌聲音。
那歌聲洗腦,隻兩句,讓保潔員麵無表情的扣斷了電話。
可怕,太可怕了。
什麼東西啊?!
“怎麼樣?”
服務員小哥湊近了一點,好奇詢問了一聲。
保潔員抬手震撼的捂住自己的腦袋,顯得有些無助。
“世界要毀滅了,傅先生現在也不正常了——”
“恕我更正一下。”
服務員小哥一本正經。
“傅先生也沒有正常過。”
保潔員:……
時間往回倒退一些——
在小荷包蛋被子裡,試圖給爸爸唱一首完整歌曲的安米活蹦亂跳。
因為安米剛剛給傅乾的震撼,使得傅乾本能對今天吼了安米,情緒不穩定這種事情有些愧疚。
最後。
傅乾難得接受了安米的安排,躺在了荷包蛋床上。
聽著安米唱歌——
然後安米半路忘詞,還得傅乾去將電視機折騰進來,繼續放——
不知不覺,被安米這麼折騰著。
躺在安米柔軟床上的傅乾比幼崽還要早睡著。
而幼崽還快樂的看著電視,再複習歌曲的時候,接到了來自陌生人的內線電話。
雖然沒說幾句話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但幼崽還是很有禮貌的道了再見。
然後仔細去看了一眼來電記錄。
——哦,等爸爸明天醒了,他要告訴爸爸,這個人跟他打電話沒有說再見!
很好,有禮貌,但缺德還叭叭叭的告狀。
安米還在仔細學著電視上的兒歌。
學習就是這樣,在你聽過一遍,覺得你已經會了的時候,這些知識總會鞭打著你,告訴你——不,你沒有。
安米想要明天跟五號一起唱全程,但經曆了給爸爸唱中間卡殼這種事情。
安米決心更加努力的學習……
雖然學的東西非常奇妙。
傅乾在旁邊沉沉睡著。
幼崽坐在床上,巴巴的看著電視——還有字幕和解釋呢!
當然了,術業有專攻,安米本身被製作出來,也不是為了做文字或者歌曲學習的,所以其實在這方麵,小人偶幼崽顯得有點笨拙。
他的長處在彆的地方。
而現在——
時間不知不覺緩慢流逝。
科米蘇雅酒店之外,鐘樓之上,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
此刻,還在繼續播放兒歌的電視滋滋啦啦,畫麵和聲音變得都有些扭曲模糊。
安米:?
哎?
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米挪到床邊,一下子翻下去,抬手,在電視機上拍了拍——
而此刻,在科米蘇雅酒店中很少出現的電視怪物正順著每個樓層的電視檢查——讓他看看,是誰這個時候不睡覺,還在看電視?是誰一個不小心,忘記了在十二點之前關電視?
吃掉他——哈哈,吃掉吃掉!
然後電視鬼一路衝到了最頂層。
他猛地撞上電視屏幕,蒼白的血糊住一般的臉有些猙獰恐怖,電視機的聲音驟然改變,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一隻手從電視機裡伸了出來。
這其實是個很可怕的畫麵。
當然,也並非需要特彆強調。
畢竟大半夜,電視忽然開始劇烈閃爍,音樂也開始變得詭異起來,還不等你去查看情況,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像是被生生剝掉了臉上那層皮的麵容貼在了屏幕上,還伸出來了一隻手——
誰看了誰都得嚇一個哆嗦。
但電視鬼這次沒太注意樓層。
主要是那些玩家基本上不會出發這條規則。
都進入這樣恐怖的副本遊戲了,大半夜的誰還看電視啊?
這不是有毛病嗎?
於是乎,終於來活了的電視鬼直接上了一手絕活。
然後——他的手臂被砰砰砰震了好幾下。
電視鬼:……?
什麼情況?
何人如此大膽,見到他非但不跑,還在這裡拍電視?
“哎?”
安米在電視機的後麵使勁拍了兩下——當然了,他原本的世界也有電子設備,但基本上都用於殺戮和獲取情報,他們會經曆各種非常艱難的場合,會摸爬滾打著在殺人與被殺間切換。
所以電子設備出現故障,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很司空見慣的事情。
而電視設備出現問題共同的處理辦法就是——拍一拍。
安米怎麼也沒想到,拍了兩下,拍出一隻手來。
小幼崽肅然起敬。
這電視還會表演這個的?!
電視鬼慢慢探出頭來往旁邊看——
安米站在電視的側邊也慢慢探頭往電視屏幕看——
兩人視線對了個正好。
安米:!!!
電視鬼:“啊啊啊啊啊!!!”
嚇死鬼了!!!
電視鬼刷的一下鑽了回去,瑟瑟發抖。
怎麼會有個糯嘰嘰的,眼睛那麼綠,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的小團子在這裡啊?
說起來——哎?這裡是哪裡來著?
電視鬼終於意識到了問題。
他查看了一下樓層,最後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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