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下意識地想要收回自己的腳。
“彆動。”
謝放手握在阿笙的腳踝上。
仿佛被一陣電流激過,阿笙的身子倏地一顫。
掌心的溫度,通過棉襪清晰地傳至他的肌膚,阿笙的臉頰通紅。
沒敢再動,怕自己掙脫的力道要是過大,會不小心傷了二爺。
阿笙一隻手抵在二爺肩上,另一隻手慌忙比劃著,“二爺,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這種粗鄙之事,怎可勞煩二爺呢?
阿笙恨不得將自己的腳給縮進被窩裡,可……可他又還沒洗漱。
真真體驗了一回,什麼叫進退兩難,坐立不安,坐……做如針氈。
“儘管坐著,其他的交給我便可。”
謝放蹲身,他抬起阿笙的腳,放於自己的腿上,“晚上陪著小石頭玩了那麼長時間,腳肯定僵了吧?水溫可能有點燙,尤其是你腳剛伸進去的時候。
不過泡腳,還是用稍燙的水比較好,不然一會兒就該涼了。”
說著,脫去阿笙腳上的襪子。
這事,謝放做得十分嫻熟。
從前阿笙外出謀生活,夜裡回來得晚,他也會替阿笙脫去鞋襪,好讓阿笙好好地泡一泡腳,稍作放鬆。
那時,阿笙花了重金,治好他的手,可他的手基本就隻能起一個觀賞的作用,不能提重物,不能乾太勞累的活,甚至哪怕他想要通過替人寫字,賺一點貼補家用,時間稍長,手便會隱隱作疼。每回還得累及阿笙替他打水,熱敷。
提個熱水,對那時的他來說是件極為困難的事,他每次隻能打個半瓶的熱水瓶,多跑個兩三趟,才夠泡腳的水。
阿笙好幾次欲要幫他提水,又沒敢那麼做——
他那時脾氣不好,性子敏感。阿笙做得多了,他便會挖苦地問一句,是不是瞧不起他這個廢人。
多混賬。
…
二爺給自己脫鞋襪,是阿笙夢裡都不敢想的事。
他臉上的溫度就沒退下去過,就連腳指頭都害羞地蜷縮在了一起。
知曉阿笙臉皮薄,謝放佯裝沒有注意到他通紅的腳背,腳慢慢地將他的雙腳給放進桶裡。
謝放抬起頭,“會不會燙?”
阿笙連忙搖搖頭,比劃著,“不,不燙,剛剛好。”
水溫謝放是拿手試過了的,不過手的觸感同腳的觸感到底是不一樣,再一個,每個人的冷熱感知,也會有所不同。
謝放也便暫且信了,“若是燙腳,就遲點放進去,彆逞強。”
阿笙點點頭,當真剛好。
謝放站起身,笑著道:“我去洗漱,等水差不多了,你再告訴我。”
阿笙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二爺竟隻顧著照顧他,自己都還沒有洗漱。
阿笙瞧著燈下二爺的背影,直覺這個年,是他過得最不可思議的一個年。
…
謝放洗漱完,端著洗腳盆,回到床邊。
阿笙已經自己將腳給擦拭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