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放躺進被窩裡,一隻手撐在床上,身體微向外側了側,吹滅床頭的油燈。
房間徹底暗了下來。
“睡了?”
阿笙搖了搖頭。
意識到這會兒已經給您熄燈了,二爺多半瞧不見他搖頭,阿笙猶豫了一下,轉過了身。
阿笙尚在苦惱,黑暗中他得怎麼比劃,才能讓二爺知道他還沒睡著,腰間忽地攬上一隻手,他的鼻尖碰到一片溫熱。
感受到起伏的氣息,以及來自鼻尖的觸感,阿笙幾乎能夠確定,抵在他鼻上的,是二爺的鼻尖。
彼此呼吸交纏,阿笙的心跳得很快。
仿佛叫人給點了穴,阿笙身子僵直著,半點動彈不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太過緊張,阿笙不自覺地吞咽了口口水。
萬籟俱寂,所有的聲音都被放大。
聽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阿笙隻想將腦袋給埋進被窩裡——
二爺定,定然也聽見了……
阿笙一下臉紅到了耳根,便是臉頰都紅透。
阿笙將腦袋一點,一點地往後挪,一點一點地拉開同二爺的距離,剛要慌張地轉過身去,後腦被一隻大手給摁住。
“沒關係,我方才什麼都沒聽見。”
聲音卻是帶著笑意。
阿笙的臉頰徹底被煮熟。
二爺,太,太壞了。
“阿笙身上好香。”
嗯?
什,什麼?有,有麼?
難不成是他今日穿的新衣衫殘留的香氣?他今日穿的長款棉袍子是從符城帶來的,便是二爺去街上綢緞莊給他買了一堆衣服的其中一件。
衣服送到後,他日日都是放在櫃子裡熏香,之後帶到北城來,也將在家裡的慣用的香片給帶了過來。
阿笙低頭去嗅,額頭傳來柔軟的觸感。
阿笙身子一顫,呼吸都亂得如同畫紙上的塗鴉。
額頭上的那片柔軟離開,輕輕落在他的鼻尖、頰上……
阿笙依然保持著側躺的姿勢,攥緊的指尖收攏,手臂全然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才好。
當四片唇瓣相貼的瞬間,阿笙有那麼幾秒鐘,沒能反應過來。他微張了嘴,大腦一片空白,這便給了攻城之人長驅直入的機會。
隻是這個攻城,並不蠻橫,很是十分徐緩,叫人不自覺地又讓出幾分領土。
待阿笙慢慢適應了之後,謝放才加快了速度。
…
攥緊的手心,被另一隻手給握住,手指被攤開,十指交握。
漸漸地,阿笙不自覺地,放鬆了身體。
口中的呼吸被進一步的剝奪,便是連腦袋,都迷迷糊糊,昏昏漲漲。可因著無條件地信任著抱著自的這個人,也便沒有任何懼怕。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長,阿笙隻覺唇瓣都發麻,呼吸都有些困難,銜著他的唇瓣總算離開。
阿笙腦袋
枕在枕頭上,急促地喘著氣。
唇瓣撫上指尖,聽見阿笙的呼吸聲漸漸趨於平緩,謝放指腹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