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肩膀處似乎也沒有那麼疼痛了。

他放下來捂住自己肩膀的右手,臉上的笑容不斷加深,帶著一股病態的危險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般,令人不寒而栗。

即便是受他保護的天內理子,看到他臉上這幅表情,也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蜷縮起身子不敢靠近。

而夏油傑的聲音卻無比地溫柔,微薄的嘴唇慢慢翕動著,一字一頓,裹滿一股說不明的意味,說道。

“悠可是從小就和我呆在一起的幼馴染,最重要的人啊。”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忽然低笑了起來,低沉沙啞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

即便是打從一開始就做好準備的一之瀨悠馬,在這個時候也不免感到一絲戰栗。他強忍住內心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咬緊後槽牙繃緊臉上的表情,冷冷地問道。

“嗬,你果然也是蠢貨啊。”

“要逃嗎?”

“逃?為什麼?”

夏油傑眯起眼睛,臉上依舊含著淡淡的微笑,

“反正悠也不可能射中的吧?”

“……哈、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夏油傑慢吞吞地站起身,看著一之瀨悠馬朝後退了一步,手中的弓箭一點點抬起,對準自己的腦袋。

“你以為我認識你多久了,悠。”

“我可是比悟和硝子都要早遇見你啊。”

“對你也再了解不過。”

他抬起腦袋,乾脆收回了所有的咒靈,隻是單純站在天內理子麵前,死死盯著麵前表情錯愕的黑發少年。

“你不會對普通人出手。”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

一之瀨悠馬嘴唇動了動,猛然咬牙,壓低聲音罵道,

“就算這樣好了,對你我可是會毫不猶豫地下手的……”

“又在騙人呢,悠。”

“你還真是不擅長撒謊。”

夏油傑臉上的表情沒什麼波瀾,但眼神卻越來越暗,漆黑得像是最幽深的古井,放眼望不見底,隻是隱隱能在深井之中,窺見自己倒映著的臉。

“如果你真的想要殺了我的話,從一開始就會瞄準。”

“不是肩膀,而是心臟。”

“以你的弓術,怎麼可能會射偏呢?”

見他不說話,夏油傑心情頓時變得不錯起來。他微微鬆下了肩膀,抬步想要靠近不遠處的黑發少年。

聲音裹挾著無可救藥的致命引誘,似乎想要將自己拉向那層深淵。

“悠,你又忘了我們的約定啊。”

“讓人沒法放心。”

“總之,現在乖乖聽話。任務結束後,我會慢慢聽你解釋為什麼這麼做的……”

啪。

像是有人在耳邊放了個鞭炮,又像是趕馬車的車夫甩了個響鞭。刺耳得令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那是弓弦斷裂的聲音。

黑發少年垂著腦袋,劉海微微垂下擋住了他的表情;而他手上的那把弓再一次報廢,木質的弓身顫動著,從邊角垂下透明纖細的弓弦。

斷裂的弓弦崩傷了他的手掌,一時間鮮血淋漓。

真是的…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模一樣。

係統(神明)根本不會那麼輕鬆地放過自己啊。

充滿惡意的家夥(神明),期待著自己背叛朋友的信任後,精神崩潰的淒慘模樣。

……真惡劣啊。

“為什麼為什麼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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