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委頓在地,瑞瑪連目光都沒再轉過去,昂首闊步地繼續往前走,幾個人一路到底,打開了一扇門。
這裡倒是不像監獄房間了,更像一間審訊室。
白色的燈光冷冽,房間裡沒有雜物,隻有一張長桌和幾把椅子。
瑞瑪揚了揚下巴,示意兩個手下上前,給裴染和W搜身。
W隨身什麼都不帶,口袋裡空空如也。
裴染身上倒是有不少東西——有普通手環和抑製手環,有永遠隨身攜帶的紙和筆,有一把夜影M3000型戰術手槍,還有她從白港起就帶在身上的JTN34,現在隻剩一板,上麵有最後兩粒藥。
紅色的抑製手環上半個字都沒有,也沒有突出特征,看起來就像個裝飾品,瑞瑪隻隨便看了一眼,就把裴染的私人物品全都掃進一個小籃子裡,扔到旁邊。
瑞瑪示意裴染和W,“坐到那邊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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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混亂的末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裴染胡扯:“霓捷。”
瑞瑪問清楚是哪兩個字,又問:“年齡?”
“22。”
“聯邦公民身份號碼?”
裴染卡殼一瞬,誰知道這個聯邦公民身份號碼是幾位,編不出來。
W馬上在她耳邊報:“NG794102350。”
裴染照著說了。
網絡崩了,全聯邦如果隻剩下唯一的一份公民資料庫備份,一定在W的腦子裡,瞎報他們也查不出來。
瑞瑪這才問:“你的槍是從哪來的?”
裴染:這問題問的。
而且有點好笑。她是聯邦國防安全部的人,合法持槍,卻被一個非法持槍的公司職員審問槍械來源。
裴染眼都不眨,“槍是撿來的。”
瑞瑪又問:“什麼時候到的極光城?”
裴染:“昨天。”
瑞瑪:“具體時間。”
裴染:“晚上七點。”
瑞瑪繼續審:“是誰帶你進來的?”
裴染:“一個路上遇到的好心人。”
這些問題毫無意義,浪費時間,她要是真想知道,隻要自己去外城查一下就行了。
可瑞瑪好像其實並不太關心,隻是隨口一問,一邊聽一邊用手指飛快地點著屏幕,在做記錄。
“在酒吧裡死的那個人是誰?”
“不認識,一個非要跟我打牌的人,不打就砸東西。”
“為什麼要殺他?”
“我沒有。他自己開槍走火。”
瑞瑪飛舞的手指停住,從虛擬屏幕上方看了裴染一眼。
“他的手腕也是自己斷的?”
裴染耐心答:“他用槍對著我,我是為了自衛。”
瑞瑪隨口問完,就說:“根據極光城
() 的治安條例,涉嫌謀殺的話,會被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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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染悄悄地用腳尖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在人家的地盤,安全代理人大人要是不收斂一點,說不定要吃苦頭。
他身體又那麼敏感,挨一下電擊,怕是要升天。
W被她踹了,立即收聲,向後靠在椅背上,抿住嘴唇。
瑞瑪仍舊是那種目空一切的表情,“現在是特殊時期,聯邦已經徹底癱瘓了,我們天維集團當然要自己對極光城的治安負責。”
她把話題拉回來,盯著裴染。
“你今天在酒吧殺人這件事,目擊者眾多,證據確鑿,我今晚會把證據和材料整理好,提交到係統中,一兩天之內就會出結果。”
裴染問她:“然後呢?”
瑞瑪回答:“然後基地的事務管理處會過目你的案子,返回處理結果,一般來說,應該是電擊處決。”
“電擊處決”這四個字,咬字特彆重,瑞瑪盯著裴染的眼睛。
裴染沒有吭聲。
W馬上在旁邊問:“那我這個從犯呢?”
瑞瑪沒想到有人會自己跳出來求處決,隻得重新打開屏幕,象征性地點了幾下。
“叫什麼?”
W回答:“霓野。”
裴染在腦中抗議:“憑什麼你比我大了兩輩?”
W理性地回答:“你叫‘你姐’,我要是叫‘你哥’的話,會不會太過明顯?”
不管怎樣,瑞瑪沒聽出毛病,登記過W的基本信息,才說:“你也一樣,等候處理結果。”
她關掉屏幕站起來,指揮手下,“把他們關起來。”
好像這就算說完了,完全沒提參加比賽的事。
裴染站起來,忽然開口問她:“能不能把我那板藥還給我?”
瑞瑪抬起眼睛。
裴染解釋:“我有嚴重的過敏,對很多東西都會過敏,要命的那種,如果發作的時候不能及時服藥,就死了。”
瑞瑪又瞥了那板藥一眼,竟然真的把它從小筐裡揀出來,順著桌麵一扔,讓它滑過來了。
裴染默默地把藥收進口袋。
拿到藥倒在其次,裴染更想試探一下。
一個馬上就要被電擊處決的人,竟然還能拿到救命的抗過敏藥,可見瑞瑪並不是真的想殺她。
一個手下過來,帶裴染和W回到走廊上,打開了一間牢房的鐵柵門,就在關那個女人的牢房的斜對麵。
那女人已經醒了,被剛剛那一下電擊折騰得不輕,正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
W問瑞瑪那個手下:“我妹妹過敏發作的時候很危險,需要人幫忙,我們兩個能關在一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