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組雖未能找到神級怪物不死鳥的蹤跡,但也並非一無所獲。
他們在M國航母上,搜到了不少見不得光的東西。
國際臨時法嚴令禁止各國進行怪物武器研究,M國船艙之下卻關了許多形態凶猛、戰鬥力強悍的高等怪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怪物的來源與用途。
M國船艦疲於應對異變事件理事會的調查,自然也沒心思與華國對峙,艦隊被軍方匆匆召回,狼狽駛離了太平洋西部海域。
警報解除,遼遠艦也班師在即。
江與臨與翟遠州、慕容煊等人乘坐專機,飛回中心基地述職。
在中心基地又是一番寒暄酬酢,十分無聊。
連著開了三天的信息同步會,江與臨終於從繁重的公務暫時脫身。
異監委頂層,上任指揮官的辦公室分毫未變,仍是江與臨離開時的模樣。
辦公桌、黑皮椅、深色木櫃不曾挪動,牆角造型複古的留聲機上,還放著一張舊唱片。
物是人非。
翟遠州撫過辦公桌木紋,感歎道:“哎,一走進這間辦公室,就好像回到了找你彙報工作的那些年,真是想想就心驚膽戰。”
江與臨失笑:“我那時候有這麼凶嗎?”
翟遠州心有餘悸:“不是一般的凶。”
江與臨拉過皮椅坐下,抬眸看向翟遠州:“這樣嗎?”
淡漠的眸子冷如寒刃,清清冷冷地瞥過來。似一滴冰水落在額心。
翟遠州渾身肌肉一緊,後背挺直,下意識在桌邊站好。
反應過來以後,他又忍不住笑。
翟遠州說:“這純心理陰影了,給我嚇死了誰給你乾活?你還得給我報工傷。”
江與臨轉過椅子,抬手示意翟遠州也坐:“這麼大一間辦公室空著怪可惜的,彆留了。”
翟遠州搖搖頭:“不可惜,從你離開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有一天你肯定會回來,現在,你果然回來了。”
江與臨說:“老翟,我離開的時候,是真沒想過要回來。”
翟遠州明白江與臨想說什麼,同樣的,他也有話想告訴江與臨。
外界對於他們關係多有揣測,總覺得新舊指揮官之間會爭權奪利,都等著看熱鬨。
人心最經不起揣度,有些話提前說開了也好。
翟遠州:“兄弟跟你交個實底,你能回來,我很高興,特彆高興,隻要你願意管著攤子事,彆說是放棄指揮官的位置,就是給你打雜我都樂意,所以無論是辦公室還是指揮官的位置,我都會給你留著。”
江與臨站起身:“彆留了,我不會再回來了,基地外有我們特彆行動組的辦公室。”
翟遠州卻很堅持,拍了拍身下的沙發:“留著吧,薛銘他們辦公室都安排了新的監察官,我的辦公室也搬到了樓上,什麼都變了,隻有你這裡沒變。”
江與臨神色動容,腳步微微一頓。
翟遠州追憶道:“那年異監委新立(),百廢待興、前路迷茫▲()▲『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沒人相信咱哥幾個真能把這草台班子搭起來,當時你坐在辦公桌後麵,我和薛銘幾個坐在沙發上,在這裡開了多少會,又挨了多少罵,才有了異監委如今的輝煌……可之前的五個人,現在隻剩下你和我了。”
江與臨很少主動去回憶從前的事情。
回望過去猶如刻舟求劍,無論追思多少遍,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再也回不來。
指揮官joker運籌帷幄,戰無不勝,可那彪炳璀璨的戰績背後是斑斑鮮血、累累白骨。
時至今日,江與臨仍不知他這一路走來,究竟是得到更多,還是失去的更多。
*
故地重遊引發了翟遠州的悵惘。
他親自送江與臨到特彆行動組,一路上撫今追昔,回憶往事。
到了特彆行動組的駐點,翟遠州意猶未儘。
正巧禦君祁對江與臨在異監委的那三年非常好奇,二人一拍即合。
肖成宇拿了副碗筷,請翟遠州留下來吃飯。
翟遠州樂意之至,還從後備廂拿出珍藏的白酒,要和禦君祁喝兩杯。
禦君祁不會喝酒,江與臨不喜歡喝白酒,肖成宇、荊鴻等人更不用說,從小到大都是煙酒不沾的乖寶寶。
星塵十三倒是對白酒很感興趣,喝了一杯沒什麼反應,兩分鐘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翟遠州唯一的酒友倒了,便自斟自飲,給禦君祁他們講起異監委的舊事來。
江與臨撐手聽著,聽到離譜之處心裡也含糊,也不知是他記錯了,還是翟遠州誇大其詞。
畢竟在他記憶中,自己一直是很講理的,但翟遠州口中的江與臨簡直像個滅世魔王。
他卻總是一言不合就扇人巴掌,抓住犯人的頭往牆上撞,撞得滿頭是血,而後冷漠地鬆開手,看對方在地上打滾呻吟。
江與臨總是神情淡漠,用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掐起犯人下巴,逼著人講完供詞,還要簽字畫押後才準暈。
真是太殘暴了。
翟遠州津津樂道:“拿到供詞以後,他就麵無表情地站起來,摘下沾血的皮手套往地上一扔,發出‘啪’的輕響,壓迫感十足。”
“離開前,他通常還會淡淡說一句‘廢物’,我們都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所以也不知是在說我們,還是在說犯人。”
江與臨:“……”
肖成宇和荊鴻眼睛裡的崇拜簡直要溢出來了,那畫麵真是想想就帥炸了!
禦君祁唇邊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