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們不肯善罷甘休,交錯著朝江與臨卷來。()

江與臨偏了偏頭,利落側身一滾,避開了捆縛他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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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手一擊不中,震顫著發出無聲嘶鳴。

獵物逃走的動作完全激發了怪物的狩獵欲,禦君祁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去捉江與臨。

江與臨被捏住肩膀,靈巧地屈膝一蹬,踹開身上的禦君祁。

電光石火間,兩人已在床上過了幾招。

二人下手時雖都留了分寸,隻是耐不住禦君祁實在醉得厲害,站都站不太穩,被江與臨一踹當即向後倒去。

江與臨伸手去撈禦君祁已是來不及,隻能眼看著好大一隻怪物仰麵倒地。

觸手們倒是一個比一個機靈,在禦君祁摔倒前紛紛消失。

‘嘭’的一聲巨響。

禦君祁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

頭好暈,好困。

祂忘了自己為什麼會摔在地上,好像是喝了很多酒,然後……然後乾什麼來著?

恍惚記得是一件挺重要的事。

被酒精浸染的大腦混混沌沌,什麼也想不起來。

那可也不太重要?

算了,忽然好困,先睡覺吧。

禦君祁呼吸逐漸悠長。

江與臨坐起身,看著地下已經睡著的怪物,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

第二天清晨,江與臨還在夢中,隱約聽到些許聲響。

像是有誰壓著聲音說了些什麼,有翟遠州的聲音,荊鴻的聲音,肖成宇也很能睡,應該不會這麼早起床。

汽車引擎發動,翟遠州開車走了。

江與臨恍惚記得上午九點有個會,他不用參加,但翟遠州必須到場。

大家都得去上班,他卻還能繼續睡覺。

爽。

江與臨把臉往被裡埋了埋,很快又睡了過去,直到天光大亮才醒。

大抵是因為禦君祁這晚一直睡在地下,沒人從背後纏著他,江與臨這一覺睡得格外好。

神清氣朗,就是睡得太久,後背疼。

這個床還是太硬了。

江與臨坐起身,抻了抻胳膊和脖頸。

睡衣大敞的領口從肩頭滑落,露出光潔漂亮的肩膀與鎖骨,在陽光下發出肌膚瑩潤,白得發光。

江與臨攏起睡衣,看著自己虎口處所剩無幾的刀繭,心中百感交集,無端生出許多感慨。

他年少時家境優渥,金貴嬌縱,做卷子時寫字寫多了,右手中指關節都會被筆磨得通紅,後來幾經變故,握筆都嫌重的手改握了長刀,細嫩白淨雙手沾滿了鮮血,遍刻傷痕,磨出了一層又一層刀繭。

和禦君祁重逢以後,江與臨動手打架的次數越來越少,手上刀繭也淡了,又被養得細皮嫩肉,骨子裡那些驕矜的毛病也隨之故態複萌。

嫌和禦君祁一起睡擠,可床上少了禦君祁,就沒有軟乎乎

() 的觸絲給他放床墊,於是他又嫌床硬。()

好不容易睡了一宿好覺,醒來居然後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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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本來也可以不這麼嬌氣的。

都怪禦君祁。

禦君祁還沒有醒,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觸手都從身體裡鑽了出來,隨著呼吸緩慢蠕動。

江與臨走到禦君祁旁邊,推了推怪物的肩膀。

禦君祁沒動,觸手們自發朝江與臨靠近。

江與臨拍開那些不老實的觸手,又拍拍禦君祁的臉:“禦君祁,醒醒。”

禦君祁眼睫微顫,緩緩睜開那雙波光粼粼的紫眸。

江與臨一瞧禦君祁的瞳仁是紫色的,就知道這家夥還迷糊著。

“你喝紅酒的時候也沒這樣啊,”江與臨把禦君祁從地上拽起來:“怎麼一晚上了酒還沒醒?”

禦君祁把頭搭在江與臨肩上:“不是酒,不死鳥抽走了不少隕石能量,我現在沒什麼力氣。”

江與臨低罵了一聲:“這個死鳥……你等著,我把那個蛋撿回來給你煮了補補身體。”

禦君祁輕笑起來,笑聲在胸腔處震出好聽的鳴響:“我不吃了,我體內融合了祂的本命隕石,隻要我吃了祂,祂就能趁我不注意抽取隕石能量複生,直到祂的本命隕石能量耗儘。”

江與臨也忍不住笑:“難怪祂的代號是不死鳥,這玩意可真難殺啊。”

禦君祁看向江與臨:“其實也不難,你給祂肖成宇他們吃,其他人吃了,不死鳥就沒辦法複活了。”

陽光下,禦君祁眼眸中幽紫瀲灩,瑰麗異常

江與臨輕輕摸了下禦君祁豔麗的眼尾:“這倒不急,上次你進入成熟期覺醒,能量就一直沒有補足,全靠不死鳥這塊隕石能量撐著……我本來該帶你去捉些怪物吃的,隻是後來又趕上許多事,才一直拖到現在。”

禦君祁笑了笑:“沒事的。”

江與臨指腹微微下滑,落在禦君祁唇邊:“一會兒隨便接個清掃任務,帶你公費吃自助。”

禦君祁抿住江與臨的指腹,用舌尖卷了卷:“那現在呢?”

江與臨撥弄著禦君祁的舌頭,又很快收回手,掐著怪物吻過去:“現在……就先用我給你補補吧。”

嘴唇相觸的刹那,磅礴的寒冰異能自江與臨體內傾瀉而出,紛紛湧向禦君祁。

禦君祁呼吸微窒,意亂情迷。

寒氣逸散,空氣中的水蒸氣迅速凝結,化為細碎冰屑簌簌落下。

似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

他們在齏粉霜花中接吻。

流轉的寒冰異能填充了禦君祁空虛的能量。

祂感受到了充盈、溫暖、饜足。

還有愉悅。

怪物們對進食有著無法抗拒的渴求,而禦君祁又很喜歡和江與臨接吻。

這世上不會有比接吻時獲取能量更快樂的事了……

不,不,不,按照齊玉的記憶,應該是有的。

禦君

() 祁眼中劃過一抹暗色,祂單手掐著江與臨脖頸,嘴唇在頸動脈處來回摩挲。

江與臨隨順地仰起頭,將人類最薄弱的位置暴露給一隻怪物。

一隻貪婪的、強大的怪物。

禦君祁吮吻著江與臨的喉結,含混地問:“臨臨,昨晚為什麼不和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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