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禮:“善多兄弟,是我誤會了,對不住。”

薑遺光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先對陳氏道聲謝,又把騰山扶起來:“你也是為了善城百姓著想,我怎麼會怪你?”

善城……善人。

也罷,先看看彆人是如何做的。

至於善人不能說謊……

盧素剛來,便謊稱他二人認識,後來更是編造他們關係,得知自己和騰山認識後,應當是發現了他的善人身份,才想辦法讓自己和對方拉開距離。

盧素是惡人。

善人和惡人,又是如何區彆自己身份的?他們為何會得知自己就是善人和惡人?

是因為到來的時間麼?騰山來得最久,所以他被“感化”成善人?而盧素和自己一樣,來的時間不長,才能說謊蒙騙?

不,未必如此。

早在薑遺光發誓後,眾人就已不再過多關注他,而是轉向了盧素。

薑遺光後退兩步,移到騰山身邊,無視了盧素的淚眼。

愧疚已經填滿了騰山的心,他低聲又道了幾句抱歉。薑遺光道:“我原諒你,隻要你告訴我,這幾天還來了哪些外鄉人就好。”

騰山果真一一數給他聽了。

“和我同時來的還有三個,其中有兩個女子。還有一位兄台比我早來三天……”

他說話期間,薑遺光一直靜靜地注視他,試圖分辨出謊言痕跡。

可是,沒有。

他說的都是真話。

他心裡甚至……很愧疚。

這完全不像他認識的騰山,是什麼改變了他?是因為入了善城,就變成了善人?

可為什麼盧素和自己沒有?

他沒察覺自己有任何變化,而盧素……也不知她是因為自身不受善城影響才說謊,還是真的變成了他們口中的惡人才如此。

人群中,盧素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忽地臉一白,捂住心口,單薄身子軟倒下去。

離最近的王嬸連忙扶住她。

官府的人來了,聽聞有惡人,到得飛快。

薑遺光錯後半步,看見他們穿著和外頭衙役一般無二的吏服皂靴,腰間配刀,瞧見被扶著暈倒在地的女子還有些不知所措,但對惡人的排斥叫他們不敢掉以輕心,其中一人蹲下,要把盧素背回去。

一旁圍觀的哪裡好讓他們勞累?一個家住得近些的連忙嚷嚷著叫官老爺等等,不一會兒,從家裡推出個板車來。又有人怕這弱女子磕碰著,回家抱了床舊背,細細給她鋪好。

那兩個衙役倒也省了力氣,推著往府衙去。薑遺光方才親口發過誓說自己不是惡人,大夥兒都信他,但他也抬腿跟了上去。

老百姓們見抓著個可能是惡人的外來者,一些沒什麼要緊活兒的,你看我我看你,也跟了過去。

薑遺光跟在板車邊,時不時搭把手。

身後百姓越來越多,熱熱鬨鬨往府衙去。不少人也在瞧他,一開始疑心他也是惡人,聽說他當中對天發誓後,立刻變了態度。

身後投來的目光不少。但有幾個……

薑遺光忽地猛回過頭,正對上人群中一個瘦高溫和的男人,那人沒想到薑遺光會發現,抱歉地衝他一笑,卻沒有移開眼睛。

反而薑遺光,麵無表情重新轉頭。

那人應當就是入鏡人之一了。

他是善人還是惡人?

其他的入鏡人,又在哪兒?

他們說,要麼對太陽發誓,要麼去官府一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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