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淋的,一看就知是被野獸利爪和尖牙劃破的,比起黎三娘,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他的神色卻很冷淡,自個兒扯下布條,整整齊齊裹好腿上的傷,又去擦腰上、胳膊上的傷口。
“善多,你也受傷了?”黎恪忙問。
薑遺光嗯一聲,不好奇他們怎麼會來,往王家又高又厚的圍牆方向看一眼,扶著牆慢慢站起身。
腳下一個趔趄,褲腿上滲出血來。
他盯著自己腿看了一會兒,伸手去摸,發現傷口確實包紮好了,隻是血太多,從裡麵滲出來,便沒管。
黎恪心下不忍:“傷的這樣重,我背你吧,彆逞強走路了。”
蘭姑也滿是心疼:“善多,快回去上藥。”
薑遺光道:“沒關係,我可以走。”他看一眼黎恪,直白道,“你走路太慢了。”
其他幾個衙役聽說那狗進了王家,敲門去問,王家門房都被咬死了,幾個家丁聽見聲音去開門,聽他們問起狗,嘿嘿一笑。
“確實,剛才有條不知道哪裡來的瘋狗闖進來撒潑,被咱們抓住打死了。”
“死了就好,死了就行。”衙役說道。
轉頭往記事的小本上劃一道,示意他們又抓住一條狗。
薑遺光低頭看自己的手,也沾著血,大多是自己的,也有那條狗的,他平靜地說:“我沒攔住,讓它跑進去了。”
心裡難過的黎恪連忙說:“這不是你的過錯,你也不想。”他看著薑遺光都覺得疼,不由分說道,“事已至此,快跟我們回去。”
蘭姑亦安慰他:“他也算自己給自己報仇了,善多,你不必介懷。要怪,也隻怪我白日和三娘沒有堅持把人帶出來。”
薑遺光眨眨眼,嗯一聲。
不知在想什麼。
他們都是跑著來的,馬不夠,也沒有馬車,黎恪執意要背薑遺光走,給後者拒絕了,自顧自一瘸一拐走在幾人身邊,回客棧去。
一到客棧,九公子就被他們的慘狀震驚了。
“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姬鉞愕然。
薑遺光不說話,回到自己房間,其他幾人擔心他,都跟了過去。薑遺光也不在意,自己解開方才包紮的布條,其他幾人又是齊齊倒抽一口冷氣。
不隻是爪子劃傷,和黎三娘一樣,腿上也咬了塊肉下來,血淋淋一大塊,深可見骨。
他竟也能忍著走回客棧。
薑遺光洗乾淨手,拿了一些之前積月沒有用完的烈酒,乾淨白紗布沾濕,一點點把上麵沾著的碎石塊和一些不知什麼的臟東西擦下來。他的手很穩,處理好,血不流得太厲害後,自己上了些金瘡藥,再用紗布一圈一圈係起來。
而後,又是身上,手臂上。
背上的劃傷自己實在夠不著了,隻能請黎恪幫忙。
蘭姑去幫著黎三娘了,九公子靠著床,就見黎恪疼得臉都皺起來,小心地給薑遺光處理,反而薑遺光一臉平淡,好像受傷的人不是他似的。
“下回可彆衝動了,保住自個兒最要緊。”黎恪叮囑他,“聽說被狗咬傷抓傷的人之後都會發熱,你要小心些,白天請了大夫來看,不準仗著自己處理好就不當回事。”
薑遺光嗯一聲,答應下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說。
“他的屍體,王家人會怎麼處置?”
王家打死了人,可以拉去埋葬。
打死一條狗呢?
大多數人恐怕都會把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