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身著黑衣的身影從房門裡走出,站在圍欄邊。
一圈兒黑衣人,居高臨下的,冷冷地看著薑遺光。
有男有女,老人、小孩兒,都有,臉色都是不正常的蒼白,好似多年沒有曬過太陽。
薑遺光往回走了幾步。
他必須想辦法離開才是。
眼角看見那口井,薑遺光走了過去。
“上樓來,我要見你。”依舊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薑遺光沒聽,來到井邊,用力去推那頸上的封蓋。
厚厚一層,三寸高,一整塊平滑天然的八角形青石蓋在井口,觸手冰冷。
“你在做什麼?”丁阿婆的聲音格外憤怒。
其他在二三層一直圍看著的人們也變了臉色,立刻有人要往下衝過來。
可是,已經晚了。
薑遺光掀開了井蓋,丟在一邊。
青石重重落地,碎裂成數塊。
薑遺光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冒險,要是貿然激怒了這裡的人們,他恐怕走不出去。
可如果被搶走了鏡子,他恐怕更活不下去。
丁阿婆到底是什麼人?
幾處樓梯口皆有穿著黑衣的人衝過來了,還有些在樓上看見了薑遺光開井的全程,大叫哭嚎起來。
原本安靜的土樓,一瞬間嘈雜聲響徹環繞。
薑遺光沒有回頭看,拚命往一處跑,左躲右閃靈活地避開要抓他的人。
他感覺到,井裡有個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他沒有回頭看,也不打算用鏡子收井中惡鬼。
他隻是跑到了內環圍廊外,在其中一人提著棍棒向自己衝來時,一個疾衝俯身肘擊在對方胸口,趁對方吃痛,奪過木棍,又借木棍撐地跳起,重重踩在對方肩頭。
而後,長棍在對方肩頭再次一撐,再度借力反身彈上二層樓,躍了進去。
“抓住他,彆讓他跑了!”
“他在二樓!他怎麼跑上二樓去了!”
“樓梯不是關了嗎?他怎麼上去的?”
間或還傳來丁阿婆憤怒的聲音。
“你竟然把它放出來了,你這個孽障!誰讓你把它放出來的?你這是要大家都死在這裡啊!”
薑遺光一聲不吭,循著記憶往丁阿婆房間闖去。
走廊上的黑衣人更多,見他突然闖過來,皆一臉驚愕,想要攔住他。但方才那群精壯的青年人們都大多下去了,留在樓上的多是老人婦孺,攔也攔不住,叫他像猴子一樣靈活地四處躥,打也打不過,他力氣大得很,又絲毫不留情。
很快,就叫薑遺光重新到了丁阿婆那扇矮小的房門前。
“不要!!”
走廊上,沒攔住他的那群人臉色大變,恨不得跪地求他,還有些臉色猙獰叫罵起來。
“你不能這樣,不能因為沒談成,就打擾我們的神婆。”
“你這樣會遭報應的,你一定會遭報應的!上天不會保佑你,你會被所有的神婆記恨上……”
薑遺光置若罔聞,一腳踢開房門。
方才的詛咒、怒罵、祈求,全都戛然而止了。
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好似被凝固在此刻,一動不動。
隻有一雙雙呆愣的眼睛,凝聚在他身上。
薑遺光沒有去看房間裡的東西,他甚至是閉著眼睛踢開門的。踢完後,借著反踢的力道疾衝到廊邊,再度翻身躍下去。
和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