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找到那個漁民,估計也阻止不了了。”

李芥皺眉:“什麼意思?”

薑遺光把自己剛才翻過來的人偶腦袋指給他看——他把碎裂的木偶頭顱全部拚了出來,變成一張粗糙的臉。

乍一看和街上所有木偶人的臉沒什麼區彆,黑木炭塗出歪扭兩條線當眼睛,嘴巴也是血紅的一條彎線。但就是能隱約看出些不同。

李芥甚至能看出,這是個年約三十上下、身形乾瘦的婦人。再仔細看,它碎掉又拚湊起的下巴上,裂紋中有一個小小的黑點。

彩衣、黑痣、乾瘦婦人……一係列破碎的珠子突然連接成串,李芥頓時腦中如過電般想到了:“是趙婆?”

“應該就是它。”薑遺光點點頭。

“不對啊……”李芥道,“你和我說的話本裡,趙婆沒這麼快出來吧?”

薑遺光匆匆把故事說了一遍,裡頭什麼人穿什麼衣裳什麼打扮當然是被他略過的。

趙婆因為是媒婆,下巴一點媒婆痣格外顯眼,被他多提了半句。而趙婆在書中又恰恰是因為卷入了兄妹二人的爭鬥中墜樓而死。否則李芥還真沒那麼容易認出來。

“所以我猜測可能是亂套了。”薑遺光說。

他們先攪亂了這出戲,所以戲裡場景時不時僵硬一瞬,再扭曲回原樣。可現在白府被燒,本該死去的莊稼漢活了,這出戲徹徹底底被破壞。

所以……街上的人都變成了木偶。

所以,沒那麼快出現、也不應該在這時候死去的趙婆突然摔死在他們麵前。

戲中注定該死的人也排了順序,現在,順序已經亂了……那接下來呢?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薑遺光沒有生氣,反而想到了什麼。

他想辦法逼走了一直在自己身邊徘徊的念,念轉頭就能用新的辦法來克製他。

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將離》整本話本內容的人,如果他能把話本內容說出來,再聯合其他人一起行動,他們未必不能破局離開。

正因如此,將離才乾脆不再維持,反而故意把故事打亂吧?還故意讓他和最好用也最相信他的黎恪分散。

這樣一來,就算他知道故事發展又如何?已經沒有用了,故事已經完全亂套。他所知道的那些東西,在其他不相信他的入鏡人麵前反而會成為他的催命符。

“那我們該怎麼辦?”李芥也立刻想到了這點,他不知道薑遺光和將離的關係,隻真以為薑遺光看過這話本,可現在話本內容全亂了,還有什麼辦法?

“先找彆的入鏡人吧。”薑遺光心裡有個猜想,他說,“我之前和一個人彙合,他名叫黎恪,字慎之,比我高半個頭。”他伸出手在自己頭頂再高些的地方比劃一道,“穿藍衣,年約而立,樣貌溫和,耳邊生白發。”

“至於其他人……”薑遺光看著他說,“你最好避一避。”

李芥皺眉:“他們有什麼不妥嗎?”

薑遺光搖搖頭:“我隻是猜測,不能作數。”

李芥看看周圍:“……你要與我分開找?分開多危險,兩人一起有個照應。”

薑遺光再度搖搖頭:“不了,那鬼一直在找我,你我分開,才有機會找到其他人。”

李芥一聽更恐慌,他覺得對方有事瞞自己,可薑遺光現在一臉嚴肅的模樣實在不似作假。他覺得對方身份估計也有點特殊,便沒再糾纏,匆匆一拱手:“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話,我們各自去找。”

至於怎麼找……話本裡有名有姓死去的人都有可能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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