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送走了老二、老三一家,路上人越來越少,直到到了四老爺的小院。二十幾位姑娘才齊齊向四叔/父親道彆,低眉順眼回棲芳園。

四老爺、四夫人攜手進了院門,前者回頭對薑遺光一笑,向他招手:“步步,你的屋子收拾好了,快來看喜不喜歡。”

四夫人也笑:“我親自看著丫頭們收拾的,若有什麼不滿意的及早說,娘明日給你換了。”

薑遺光道:“爹娘給我布置的,怎麼會不喜歡?”

四夫人聽了開心地笑起來。

等薑遺光看見屋裡的布置時,真有些驚訝。

在他三歲以前的記憶中,他父親常常抱著他坐在書房裡看書,那時,薑家的書房就和眼前的布景一模一樣。

桌邊的綠植,長案上的銅值熏香爐,長卷書,滿滿一麵牆的書卷。牆上掛著父親自己畫的春日花鳥圖,床榻邊擺了一扇梅花屏風。

就連牆邊畫下的用於量身高的刻痕也在,他兩歲時的刻痕,如今不過到膝蓋上麵一點。

“也不光是我,你爹也出了些主意,怎麼樣?喜不喜歡?”四夫人拉著他的手,一樣樣給他仔細介紹。

下人們都在外麵,不讓進來,沒有人打擾他們一家三口的其樂融融。

薑遺光露出全然喜悅的模樣,連連點頭,好像高興地說不出話來似的。

見狀,四夫人笑得更高興了。

薑遺光趁熱打鐵,搖著她袖子帶點親昵地說:“娘,你就告訴我吧,那水還有今天的菜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沒吃多少,還有點餓。”

四夫人摸摸他的臉,心疼道:“不是我不告訴你,是陸家家規嚴格,我不能說。”

薑遺光道:“可我也是陸家人,今日還把名字寫在了族譜上,也不能說嗎?”

四老爺一直在門口默默守著,見夫人不斷被歪纏,以拳抵口低咳一聲:“好了,今日天色已晚,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記住,子時前必須睡著。”

四夫人也道:“天晚了,不能再耽誤了,你趕緊換了衣服睡下,陸家家規多,今日沒說清楚,明天我再來和你好好說道說道,省得犯忌諱。”

薑遺光失望答應。

目送二人離去,依依不舍似的,看得四夫人一下就心軟了。

回到房中。

她依偎在丈夫懷裡,喃喃道:“夫君……”

“那是我們的孩子,他長得可真好。”

“……那是我們的孩子。”

四老爺同樣情緒起伏波動不小,可他硬生生忍住了沒表露出來,聞言握緊了被窩裡妻子柔軟的手:“是啊。”

他給對方輕輕拍背,“那是我們的孩子。”

這句話,像是暗示了什麼承諾。四夫人從他懷裡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丈夫的眼睛。

沒有一絲虛假。

她才笑著重新擁向他。

那廂,薑遺光在四老爺和四夫人走後就換了衣物躺下。

他穿著卻不是裡衣,而是全副武裝隨時能離開方便行走的一身行裝,外麵罩了一層,也不要小廝和丫鬟進來服侍——白天他試探過,暫時什麼也問不出來,一旦問到涉及陸家機密的事,這些人隻會搖頭說不知道。

倒不如明天問一問四夫人和一直侍奉的二十四位姑娘,她們在陸家多年,興許知道些什麼。

吹熄燈火,薑遺光躺下閉上了眼睛,呼吸漸漸平緩,他卻沒有睡著。很早以前他就養成了習慣,鏡中不論什麼時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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