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那義妹年紀不大,是月牙城太守的小女兒,月牙城太守全家都被蠻族害,隻留下這麼個小姑娘。容楚嵐希望把自己積攢下的一部分財產送給她,還特地讓近衛給他寫信,道如果她這義妹願意上京,請淩燭幫忙多照顧一二。
孟豫越聽神情越嚴重,聞言端端正正地倒了杯茶,麵向西邊潑灑在地,示意為那從未謀麵的太守一家敬一杯水酒。
淩燭接著說:“有飛鷹傳信來,說那姑娘知道蓉姑娘的打算後,決定替容姑娘扶棺回京,再過幾天就要到了。”
“容家隻剩下這麼些人,容小將軍又不在,偌大家產恐怕也保不住。我來找你就是想商議商議,看看怎麼多照顧她幾分。”
畢竟……他們明麵上的身份和容家可扯不上關係。如果他們打著容姑娘舊友的名號就更不行了。世人的唾沫總是不留情麵,即便容姑娘和他們沒有半分私情,無愧於天地,可那些人的眼睛隻會看到自己想要看見的。
在此之前,淩燭已經找了十幾個入鏡人,將這件事慢慢散出去。無論如何,總不能讓容姑娘的遺願落空。
孟豫對這些事不太清楚,但他有個號稱百曉生的好友,家中花錢讓他在國子監讀書也沒能讓他收心,整日喜歡打聽這個又打聽那個。
孟豫心想著回去後問問他,嘴上答應下來,道能幫的一定幫,再不濟需要用到他時也能上門撐撐場麵。
但他也知道,自己人單力薄,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淩燭歎口氣,狀似無意道:“容姑娘身前同朝陽公主有幾分交情,若是能得到公主照拂……”
孟豫聽說還要和公主扯上關係,驚得不敢再說,連忙道:“吃菜,吃菜……”
淩燭才像突然發現自己失言一般,打哈哈應付過去。
淩燭回家後,再次和身邊近衛問起了薑遺光一事,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去一趟單州打探打探。
大不了……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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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州,烏龍郡。
烏龍山下來了更多人,賈家的賈曆文也被近衛們查清楚後,從家中帶到了烏龍山下,關押在軍營裡。
直到這時,賈曆文才後知後覺發現,薑遺光的身份……恐怕不一般。
他怎麼會和這些軍爺有關係?他竟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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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內,薑遺光成了一個無名寺中麵貌全毀的小沙彌。
無論如何,他總算在寺廟中住了下來,那些香客們不願意看見他,他便留在後院乾活。其他和尚也多半恐懼他那張此刻格外猙獰的臉,不願意和他多說話。
但奇怪的是,目前還沒有入鏡人來。
難不成又和上回一樣,隻有他一個入鏡人嗎?
薑遺光點燃空蕩蓮花座前巨大的香燭,低頭退下,又掃了一眼佛堂。
僧人們在做晚課,垂首念經,木魚聲齊響,篤、篤、篤……於空曠大廳中回蕩。
天快黑了。
今日會有人來嗎?
這座寺廟十分奇怪,不僅無名,且有一堆古怪規矩。他在受戒後,就被另一個僧人領去一間新屋,告訴他屋裡貼了寺廟中的忌諱,叫他自己看清楚,不要犯忌。
大家的房間都差不多,非常簡單,一床一桌一椅一櫃,木櫃旁架子上有一盆水,並無多餘裝飾,倒也一應俱全。淡淡潮氣中,夾雜著絲絲有些甜膩的香火氣息。
他進入後,果真在衣櫃上看見貼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