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還有不少,就都是曾經有些名氣的人,或是為害一方,或是積德行善當地聞名,不少人都記得他的名字,影響頗深。

近衛們和一些入鏡人討論後,便得出一條很有可能的猜測:鬼與人間的聯係,可能就來自於“念”。

鬼的執念越深,停留人世間越久。與之相對,人間如果有許多人都惦記著某個亡魂,對亡魂的執念深刻,那就很有可能……也會讓死者變成鬼魂。

所以才會有許多鬼魂生前便已足夠出名,因為他們死後,自己的執念加上陽間活人的執念勾連在一起,成了一道能將陰間惡鬼拉回人世的勾魂鏈。

這麼多人念叨著白慎遠,不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學子沉浸在懷念當世大儒去世的悲痛之中不可自拔了。若白慎遠的鬼魂真的被召來……白家恐怕很危險。

宮裡的太子和朝陽公主倒沒往這個方向去想,他們雖也了解些入鏡人的事,但他們畢竟不是入鏡人,整日打交道的是大臣、宮女太監們,不是鬼怪。是以他們完全沒想到。

白慎遠的靈柩要在家中停三十六日後再下葬,這些天公主時常派人過問,又頻頻賞賜白家人,太子反而退了一射。當日和薑遺光一起進宮的幾個入鏡人有時來找他,說起來時都有些不忿。

他們已經自認為自己是太子的人了,自然事事為太子考慮。朝陽公主已經先替皇室做出了樣子,太子就不能繼續,否則放在彆人眼裡,哦太子原來和公主不是一條心?他們誰才是代表陛下聖意賞賜?否則為什麼要各賞各的?

朝陽公主就是知道太子一定會避讓,他也隻能避讓。否則往大了說是引外人猜測政事,往小了說,當哥哥的還容不下妹妹也不好聽。

薑遺光已經沒空管這些了,他最近在忙另一件事。

餘譙離京,沒有一個月回不來。他身上的蠱蟲不能不除,於是近衛們又找來一個江湖上的用蠱高手,據說正是湘西苗疆人,湘西以南黔東以北交界處,姓穀。

不過近衛也說這位穀先生原來隻有苗姓,沒有漢姓,就說自己姓蠱,但是後來懂一些漢話後,又改成姓穀。

要不是聽說可能養出了一隻蠱王,他還不一定願意來。

因為穀先生的緣故,薑遺光“不情不願”地搬回了常清園。

那人已經到了。

第一眼就能看出和中原人有極大區彆。

他看上去很年輕,身上穿著藏青色的窄袖衣裳,衣服的袖子和下擺都有幾道鑲邊,脖子、手腕、頭頂都戴著明晃晃的銀飾,看著十分沉重,可那人走動間卻讓人感覺十分輕巧,銀飾上墜了許多鈴鐺,走起路來叮呤當啷響,聽久了有些刺耳。

可近衛們卻沒聽見,薑遺光說起時還一臉驚訝。

穀先生才解釋說這聲音隻有身上帶了蟲子才能聽見,尋常人是聽不見的。

他其實已經不年輕了,早就過了而立之年,可那張臉看上去仍舊帶著少年的雌雄莫辨之感,說話時也帶一點奇怪的口音,一看見薑遺光,眼睛陡然亮起來。

“你們居然沒騙我。”他驚奇地繞著薑遺光轉了兩圈,嘖嘖稱奇,“真的有。”

又伸手戳戳他,像捏人偶似的東捏捏西碰碰:“這樣的藥人你們是怎麼養出來的?真能寒暑不侵刀劍不入?”

薑遺光看向帶自己來的近衛——藥人?

近衛給他狂使眼色:入鏡人的身份可不能說出去,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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