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一起逃命,早上這個女子還安慰他,現在,她也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魏鬆亭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感覺,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哽咽著說:“對,是我帶她一起來的,還有其他人呢,你們見著了嗎?”
一問到了其他幾個貴客,那些人都啞了聲,都說自己沒見著,另一個人大聲道:“我剛才也看見了這姑娘,你們沒瞧見,就在那邊的巷子裡,裡頭沒人,她一直在那個巷子裡麵自己拚命轉圈,我上去要叫她,她沒理我,我就出來了。”
“巷子?哪個巷子?”魏鬆亭追問。
那人就指了他家斜對麵一條狹窄的小巷,巷門口紮了個籬笆門,平常一直是關著的,所以才沒有人進去。蘭姑如果藏在那裡,還真不容易被發現。
那人也是被擠得湊近了才發現裡麵還有個女人,跟中邪了似的,就在方寸地方沒命地跑,叫也叫不應,嚇死個人。
魏鬆亭聞言跑過去,早有好事者拉開了籬笆門,當即嚇的叫起來。
籬笆門拉開以後,小巷裡頭靜靜的躺著一張恐怖的麵具,浸泡在血水中。
黑暗中,那張麵具就跟活了一樣,陰冷地注視著所有人。
……
鏡外,趙瑛總有些心神不寧。
她知道此行凶險,也知道京城中似乎有大事發生,不再安全了。但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隨行的近衛看出她心裡不安,找她說說話。
趙瑛麵對著近衛,也不敢把不能和公主直說的一些話問出來,想了下,拐彎抹角地問起薑遺光的情況。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十重以後,就是另一番情形?為什麼都說十重後的死劫會比前十回更難?”趙瑛懇切道,“算我求求你們,告訴我吧。”
跟來的有兩個近衛,其中一個以眼神示意另一個,那一個微微一點頭,算是默許。
入鏡人也有高低之分,平日表現都會被近衛們看在眼裡。那些值得培養的,就能多得到一些照顧。
趙瑛顯然也被算在此列,她還不知道自己被評估為很有可能度過十重劫後的入鏡人。不過提前告訴她也無妨,難不成她還能後悔嗎?
那近衛就說了。
“你也知道我們曾經說過,鏡中死劫,乃鏡外活人死後執念所化,執念越深,越是難解。”
趙瑛點點頭。
恐懼,怨念,執念,不甘,憤怒……都會變成惡鬼。人活著時有七情六欲,愛恨嗔癡,死後不過是人的肉身消亡,人的“念”卻還能存在於時間,久而久之,化為鬼魂。
這也是她迷惑所在。
再怎麼凶惡,十重後的鬼魂,還能和十重以前有什麼不同?不過是鉤織出幻境的鬼魂多些,執念更深一些——有時死劫幻境的編織者可能不止一個鬼,許多惡鬼的執念交織,就會變成新的更加詭異混亂的幻境。
比如趙瑛在卷宗上看到的,薑遺光變成了一隻小狼的那一回。據他們後來查證,很可能就是因為有多個鬼魂被幾人收入鏡中,執念相交,才會變得如此複雜。
“莫不是因為鬼魂更多?”趙瑛問。
那人搖搖頭:“並不隻是如此。”
“那是為何?”
“因為……十重以後的死劫,已不僅僅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的執念。那是更加浩大、混亂,無形的執念。”
不讓他們看十重後的卷宗,也是怕入鏡人陷入絕望。
趙瑛似懂非懂:“你,你們說的這是什麼意思?不單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