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連這個陣法也失去了,赤月教再被圍剿時,可就沒法脫身了。

二人僵持不下,薑遺光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答案,索性上前解開昏過去的阿寄抱下來,地上的斷手和斷指也撿走了。

……

阿寄昏迷了足足一天一夜。

他醒過來時還有點迷糊,首先感到的不是痛,而是餓。

睡了多久?好餓啊?

之後記憶一點點回籠,他慢慢瞪大眼睛。

他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經曆的……

阿寄從被子裡抽出手,卻隻看到一根包著白紗布的殘肢。扭頭看去,床邊小桌上墊著塊帕子,帕子上就放著他的手指頭,以及被砍掉一根手指頭的左手。

屋裡陡然爆發出小孩尖銳的哭叫。

……

少頃,房門被推開,走進一個人。

阿寄抬頭看去,不可避免的眼裡帶上了恨意,連忙低下頭去。

“看來是醒了。”薑遺光走到床邊,拉出他又藏進被子裡的手看了看,“齊根斬斷的,我找了大夫,都說接不回去。”

阿寄又氣又痛,恨得眼前一陣陣發暈,不住發抖,他還牢牢記著自己不能得罪這個人,咬牙叫了他一句。

他不知道薑遺光和那些人有什麼矛盾,可要打要殺要怎樣都好,憑什麼找上他?!他什麼也沒做!就失去了一隻手!

薑遺光:“很好,大夫說你醒過來就沒有性命之憂了。”

說完他起身要走,被阿寄叫住。

阿寄:“薑公子,那些人到底是誰?他們就是前幾天闖進來的那些人吧?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薑遺光:“你如果還想活命,這些事情就彆打聽。”

阿寄另一隻完好的手捏得死緊。

阿寄:“不知薑公子還記不記得你曾和我堂叔公的契約。”

他其實更想問你為什麼眼睜睜看著?你不是說了因為有交易在嗎?你不是說會護住我嗎?

比起不講理的惡人,自認為是同伴的視而不見更讓他心寒。

薑遺光:“自然記得,我和你堂叔公之間確有交易,可你堂叔公拿來交易的東西遠遠不夠。”

所以他不可能為了阿寄不顧一切。

阿寄咬牙,就聽見對方說今日恰好有抬閣活動,他準備出去看看,讓阿寄好好休息。

轉眼間,他便消失在屋內,好像他真的隻是說道過來看了看。

阿寄氣得跳起來追出去,走廊上也沒了他的蹤影,這裡還是在赤月教的範圍內,他隻能回到房間,憤憤錘床。

薑遺光說要看抬閣並不是騙人。他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當地風俗,逢年過節時必然抬閣遊街,以示慶祝。

抬閣和閩省的遊街有點像,說白了,都是舉著神仙的雕像、或者由人扮成神仙模樣,踩在高高的木架上,載歌載舞一路遊行。

雖然這兩天不年不節的,但天子廟靈驗嘛,香火旺盛,信男信女以可怕的速度暴漲。便有人提議,以往的各種神仙各有排麵,但天子卻沒有,不如今年就準備上天子的抬閣。

街上早就熱鬨起來了。

這裡是離酆都有些遠的小鎮,普通人從鎮裡進城要走大半日。也因此,酆都城內白家發生的慘事並沒有引起本地百姓的恐慌。頂多當個稀奇事兒聽聽,聽完了砸吧嘴說一句慘,回頭還是過自己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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