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底?”李大夫做足了姿態。
為首那人遙遙對上方抱拳行禮,說:“也彆怪我們, 我們是奉上麵的意思。就如李先生您說的, 這麼多年過去,再有什麼也牽扯不到您身上, 礙不著您什麼事的。”
薑遺光身後,另一個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樣貌凶惡的男人咧嘴一笑:“老先生您也想好了,您要是多和我們說說,我們這些日子一直在寧安縣,有什麼事也能護著。可您要什麼都不交代,我們就這麼走了,您再說什麼都沒講,那也得有人信不是?”
跟空有個威武的名兒長相卻弱氣的項賀威不同,甄明薛長著方下巴、粗脖子,眉毛斜斜倒豎,不必瞪也有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路上何鬱笑過他們這一批人,溫若虛像個小廝,甄明薛就像個打手,專門替幾位少爺小姐揍人的。
結果就是何鬱被甄明薛彈了幾下腦門。
不過他確實凶,眉頭一立煞氣頓顯,這麼一笑眯眯說話更是讓人覺得不懷好意,好像隨時準備要動手似的。
李大夫猶豫了。
他確實不想惹麻煩事兒,可這幾人說得沒錯。
那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當年的人基本都不在了,還有誰能找他麻煩?
再說,就算他出去說自己什麼也沒講,有人信嗎?這幾個人光明正大找上門來,就不怕被人知道。自己能打發一次,萬一他們日後天天來怎麼辦?八個人往大堂裡一坐,他這回春堂還要不要開了?
他可是看的出來,這八人無一不精旺血足,多半沒少習武。來的時候這群人沒坐轎沒騎馬,和那群撈屍的一起走過來的。從那地方趕過來可要大半天的步程,撈屍的都喘大氣了,這些人連滴汗都沒流,輕易趕不走。他們也沒乾什麼,就算找官府也不成……
心裡轉了好幾圈,李大夫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彆的路可選。
他決定實話實說。
要是說了假話……這幾個人看樣子還會去問彆人,發現作假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慢慢回憶著,說起了多年前的事。
幾十年前,他正年輕,還是師父身邊的小徒弟。因為有個秀才功名,學習又快,師父對他非常上心,每次去縣令老爺府上給家眷看病都會帶著他。
縣令夫人是一位體弱多病的女子,連帶兒子身子骨也不大強健,年年換季都要小病一場。於是他們成了縣令府上的常客。
後來,巡撫為探查黃河水患一事來此地,來時帶了家眷。夫人小姐一到就因水土不服病倒了,可能是縣令老爺推薦?也可能回春堂有名?巡撫大人也請了師父去看病。
出入幾次,李大夫對府上漸漸熟悉起來。有時煎藥時還會和丫鬟小廝們在院子裡說說話。
他還記得……那一日,他在廚房煎藥,下人們進進出出,他盯緊了藥壇子沒放鬆,卻發現氣氛漸漸古怪,來來去去的人都不敢說話了,一個個眉眼亂飛相互使眼色。等藥煎好了,他叫來丫鬟端走,那丫鬟進門後一臉如喪考妣,他不免多問了一句,就得知今日巡撫老爺大發脾氣,她上麵的大丫鬟被罵了,剛拿她撒氣呢。
所以整個府上的人都戰戰兢兢,生怕觸了主子黴頭。
他心裡好奇過巡撫為什麼發脾氣,不過這念頭一轉就被他丟了。知道又怎樣?他可不想摻和進去。
但是等他和師父從側門離開的時候還是發現了端倪——縣令老爺的馬車就停在巷子口。
莫非……是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