摞了又摞,手裡提個小板凳,另一手握著個喝水的竹筒,兩個都是老物件,磨得都光了。

他背駝得厲害,費力地抬起頭看幾人,很是不解:“你們是什麼人?……來找我?”

菜地裡的人都不乾活了,偷偷往這邊看。

他們也很好奇啊……

見狀其他幾人不準痕跡地拉開距離,讓盧三兒走在他們中間不被看到,又不讓他感覺自己被包圍住了。

正當中,樣貌溫婉的何鬱輕聲又飛速地把來龍去脈解釋一遍。盧三兒頓時臉色變了,他很不喜歡有人提起他母親,尤其是帶著齷齪心思或者單純要聽稀奇事兒的。

這些人在他看來就是聽說了當年的怪事,才大老遠跑來找他尋開心。一群衣食無憂的小姐少爺沒事乾,不就想找點樂子嗎?

“我這兒,沒那麼多稀奇事,家母當年病逝,全寧安縣的老人都聽過。沒甚麼好打聽的。”盧三兒擺擺手,這幾位少爺小姐人還不少,他一把老骨頭了,不想摻和。

可為首那人說出八個字以後,他就頓在了原地,抬頭定定地看著他。

何鬱見狀微笑道:“果然,您也聽過。”

就像對李大夫那樣,如法炮製的,他們對盧三兒說出自己昨天見到了大船的事。

盧三兒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他的眼神也終於認真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他們,好像要確定他們不是真的來拿他尋開心的。

以前他剛搬過來時,隱瞞了姓名身份,一開始其他人不太待見他,他和住在這兒的人看著就不像一路的。後麵不知誰把他身份說了出去,那段時間總有人來看他這位大少爺笑話,有人想來從他身上敲一筆等等。直到新任縣令到此地,聽說舊事後下了命令,他又和附近的人打好了關係,日子才漸漸安穩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他問。

薑遺光也和方才對李大夫那樣,遙遙對上一抱拳,以示上意。裘月痕則是指了指頭頂,麵帶微笑。

反正他們也沒明說,隻是暗示而已。

鏡中既然有縣衙有巡撫,怎麼著也有朝廷吧。他們又不可能真去京城問,自然是隨他們怎麼說了。

老人恍然大悟,敵意消減了,再得知他們想搞清楚當年真相,好破解本地大災後,猶豫片刻,帶他們回了自己家。

盧三兒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底下還有十幾個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他夫人早就去世了。女兒嫁出去,幾個兒子分了家。他又不想在兒子家中輪著住,乾脆自己叫人建了個獨門小院住著,幾個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媳婦時不時過來幫襯一把。

這會兒家中無人,小房子一口氣擠進九個人有些擠,更不用說進屋了。幾人乾脆在院裡等著,不多時,盧三兒從屋裡顫顫巍巍抱出來一個兩尺長的箱子。

這是他母親留下的遺物。

箱子也是老物件,老木頭磨得油光水亮,一看就知道被主人精心嗬護著。

屋裡還有,隻是他搬不動了,甄明薛就自告奮勇進去幫忙。沒多久收拾出來好幾個大箱子。

盧三兒笑著說正好有段時間沒曬曬太陽了,今天就當把這些東西曬一曬,省得積灰。

一兩個箱子裡堆著老舊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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