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玨並沒有在停車庫裡久久逗留,而是徑直乘著電梯回到家。

一路走走停停一路撒餌勾引,目的就是為了把蘇橋誘騙到家裡獨處。

或許這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新型玩法,至少對那隻笨笨的‘小熊’來說,還挺奏效的。

她靠在門邊靜靜等候蘇橋的光臨,手機屏幕停留在讀秒的頁麵,大概是認為這樣就能讓時間流逝得更快些,可在感觀上反倒讓人覺得度秒如年。

實在按捺不住期盼的心,她將耳邊貼在門上細細探聽走廊裡的動靜。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使她不禁眉開眼笑,她尋思著見麵後的對白,可等了一陣子也沒等到敲門的動靜。

這下,換做冷冷清清的池醫生著急了。

她湊近貓眼想要看個真切,隻見蘇小熊呆呆地佇立在門前,舉著一隻手保持欲要敲門的動作,可那手遲遲不肯落下。

疑惑,不明白那笨蛋在遲疑什麼。

“快敲門啊!”壓著嗓子噓聲催促又怕被聽到,她迅速用手擋在嘴前。

這一刻,她像極了憧憬所有美好的小女孩,急不可耐地撕破冷漠的虛像,把天真爛漫的心緒全然寫在了臉上。

蘇橋站在門外默默退開一步,那顆熾烈的心在物質優越的世界又逐漸凝出冰霜。

她一路奔波尾隨而來,急切的想要見到池玨,可真站在門前時,又矛盾的壓抑著衝到嗓子眼的緊張,還有那冒出苗頭的卑微感。

倒不是想起那夜安嘉欽種下的夢魘,而是每每出現在這裡時,自卑就像是尋到了滋養的寶地,蠢蠢欲動的似要野蠻生長。

她從彆在後腰上的塑料袋裡取出擠壓變形的漢堡包,就這麼傻傻地捧在手心,倏而覺得自己就像這個漢堡,廉價得毫無營養可言。

倒也沒想灰溜溜的逃離,畢竟來這一趟不容易,更何況眼下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鄭重道歉。

隻是每次和池玨對話都顯得自己嘴特彆笨,怕又惹她不高興,便打算走去安全出口好好排練排練。

她尋思速成技藝也是技藝嘛,隻要小嘴甜到位,池醫生雷霆暴怒也會消氣的吧。

殊不知,自己剛消失在貓眼可視的範圍裡,那道隱匿在門後的身影徹底失了理智,甚至慌亂得一發不可收拾。

‘叩叩叩——叩叩叩——’安靜的廊道裡傳來節奏分明的敲門聲。

池玨左手半捏拳頭,朝著門敲了三下又三下。

她兩頰微微鼓起,似在賭氣又不敢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眼神搭著語調皆是化不掉的哀怨,“這麼大的人了,連敲門都不會嗎?”

循聲回頭望去,蘇橋的腳便再也挪不開步子,她手足無措地捏緊漢堡,唇瓣抿了抿欲要說些什麼。

“可不可以不要冷落我,至少要讓我知道,我哪裡做錯了。”池玨鼻子泛起潮紅,委屈得連聲音都變成了哭腔。

那份無辜襯著清潤到閃爍微光的眸,破碎得激起蘇橋我見猶憐的保護欲。

“那你好端端的為什麼冷落我?”

這個問題聽起來並不難解疑答惑,它本就是矛盾的根源。

池玨是醫生,發現症結就要想辦法治療症結。

蘇橋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固執的不肯說出原委,隻能無助地搖腦袋:“我不想給你徒添麻煩,反正以後我不敢了。”

池玨是何等聰明的人,僅憑一句不添麻煩,便揣測到了小熊有難以言喻的心事。

她的眉心細微蹙動,便不再強人所難,索性換了另一個問題:“你想怎麼補蓋章?”

池玨的答案在吻裡,但她也知道蘇小熊的回答絕不在吻裡。

儘管她非常想體會舌尖濡濕的糾纏,甚至期盼蘇橋在親密互動上的霸道感,但她更喜歡克製的浪漫。

就好比將近未近的唇最後化作緊實的擁抱,化作誠懇的道歉,化作敞開心扉的對話,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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