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棟雖然看著渾身沒有二兩肉,但其實還是挺結實的,他像隻死豬一樣,一點都不配合我,隻有半路被桌角或者門框磕到頭的時候才哼哼唧唧的罵兩聲。
一直在屋裡的司安聽見聲音跑了出來,低頭想了片刻,抬頭認真向我問道:“你是要給何叔叔戴綠帽子嗎?”
我本來拖韓子棟就拖的心煩,司安這麼一問,我直接把韓子棟扔在一邊:“你不睡覺又跑出來乾什麼?”我把他趕回房間,順手把門從外麵反鎖。
裡麵傳來司安的抗議,我充耳不聞,走過去踢了踢韓子棟的腿:“你還能聽到我說話嗎?聽到了就自己脫衣服滾到床上去睡,聽不到就睡地板。”
韓子棟掙紮著爬起來開始脫衣服。我急忙退出房間,將場地留給他自行發揮。
“不要吐到我房間裡。”
我隔著門叮囑,聽到裡麵傳來一聲悶響,臥槽我的席夢思床墊子……
我有些憂桑的回到司安那屋求他收留我一夜,他瞪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我:“你讓一個陌生叔叔睡在你的房間,這樣何叔叔他會生氣的。”
我怕他不讓我跟他一起睡,所以沉默的拉了拉被子:“下不為例。”
司安這才轉過身去睡覺。
這一夜我睡的很不好,夢裡全是恐怖片裡那對男女主角做的活塞運動,早上起來的時候我覺得十分難為情,我在一張這麼純潔的床上竟然夢到了那麼不純潔的事,萬一把司安帶壞了可如何是好。
我正反省的時候,聽到外麵有人用鑰匙開門。
司安還在睡著,所以我輕手輕腳的從床上滾到門口,結果一拉開門就看見裸著上身的韓子棟茫然的站在客廳,看見我之後有些吃驚。
“我們是不是來早了?”
另一邊,手裡拎著早點的慕唯看見屋裡站著的我和韓子棟,也有些尷尬。
我猛然抬頭,看見慕唯的身後還有一個人,這個人一臉風雨欲來的表情。
“是我給何濕胸打電話叫他過來的。”
慕唯察覺到我的視線,開口解釋。
“老師。”韓子棟也不急著換衣服,微笑著跟何典陽打了聲招呼。
我扶額,覺得血液倒充,一身的力氣沒處使。
都這時候了不應該趕緊去穿衣服嗎?還窮講究什麼?要不要上去來個貼麵吻啊?
何典陽麵色早已恢複如初,踱步到我身前用一隻手理了理我淩亂的頭發,另一隻手使勁捏了我後腰一把,笑眯眯道:“子棟在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早餐隻買了兩份。”
慕唯配合的點點頭,望向韓子棟的目光有些不滿,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看得出來忍的很艱難。
韓子棟依舊站在原地沒有穿衣服的打算。
說起來他的身材很不錯,腹肌並不誇張也不是太隱晦,手臂很結實,被初升的陽光在身上鍍了層融融的金色,有些耀眼。如果不是看過何典陽的身體,我覺得我會流鼻血。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就想起來何典陽那句有些事不對比不行的話。
“沒關係,我早上不吃早餐的。”
良久,韓子棟璀璨一笑:“因為從來沒有人給我做。”
我心一緊,想起來以前上學的時候,我把早餐帶到學校,老師在上麵講我就在下麵吃,把老師吃的忍無可忍,手裡捏著書指著我鼻子喊:“梁溫暖!你給我滾出去吃!”
我被老師嚇了一跳,一口包子沒咽下去,噎的我直翻白眼。
韓子棟冷哼一聲,拉著我就出去了,一邊走一邊鄙視我:“都知道帶早飯怎麼不知道帶水?你是豬啊?啊?”
我稍稍反抗了一下:“你早上倒是吃飽了!我這不是來不及了嗎?”
韓子棟看了我一眼:“我從來不吃早飯。”
他其實也是表麵風光內心滄桑的那一類人吧。
“我再去買就好,你們坐著。”
何典陽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
慕唯在一邊插話:“暖暖,你跟著師兄去吧,你朋友的口味你應該知道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慕唯給推了出去。
何典陽在前麵走,我在後麵盯著他的後腦勺,他突然停住步子,我急忙刹車,而後一腳踩空坐在了石階上。
何典陽眉頭狠狠的皺在了一起,伸手把我抱了起來:“為什麼不看路?”
“誰知道你突然不走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什麼時候來的?”何典陽放慢步子。
“你們走之後啊,是不是你告訴他我家地址的?”我想到一種可能性。
何典陽一臉冰霜:“我看起來像腦袋進水了?”
“……”
我們拎著早餐回去的時候,韓子棟已經收拾清爽,司安也乖乖的坐在餐桌邊等著開飯。
氣氛挺好,但如果慕唯這位插刀教主不在,氣氛這麼融洽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可問題是她在了之後,氣氛如果還能良好的話,那十有八.九是這裡曾經變成戰場過。
“回來就吃飯吧。”
慕唯食指微屈,一下一下輕叩桌麵,麵色並無不妥。
我放下手裡的包子,坐在韓子棟對麵,吃一口抬頭看一眼。
“一會吃完飯我就回學校了。”
韓子棟察覺到我的視線,朝我彎了彎嘴角。
我啃著包子點頭:“你是怎麼知道我家在這的啊?”
韓子棟麵色一僵,以一句“豬隊友。”結束了本次談話。
韓子棟走的時候,慕唯說要下去送送,讓我把桌子收拾收拾,我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好。
慕唯下去送韓子棟的時候,何典陽也跟著下去了。
家裡麵,司安跟在我屁股後麵:“慕唯阿姨好凶。”
我用胳膊將散落到耳邊的碎發捋到後麵:“你慕唯阿姨都說什麼了?”
司安學著司毅的模樣皺著眉想了半天:“說的太多我隻記著幾句,她說那位叔叔是進化不完全的生命體,科學家也不敢研究的原始物種。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
我就知道把他們留在家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那那位叔叔說什麼了?”我一邊擦桌子一邊問。
“那位叔叔脾氣挺好的,他就說了慕唯阿姨一句,你長的像人真是難為你了。”
“……”
司安有些愁眉苦臉的:“梁溫暖,我覺得以後我還是不要跟慕唯阿姨在一起了。她的嘴比較厲害,沒有你這麼笨。”
我:“……”
我沉默的等著何典陽和慕唯回來。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在這個世界我特彆多餘,我就是個靶子,誰逮著就插幾刀,我現在已經成了篩子了。
我略憂桑的站在門口,看著慕唯和何典陽一前一後的上樓。
“梁溫暖,我去上班了啊,這幾天公司事情挺多的。”
慕唯在何典陽麵前已經儘量壓製住韓子棟親自為她點燃的滔天怒火,她以前就說過,何典陽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你不自覺的就收斂了身上所有的囂張氣焰。對此我深有體會。
“好。”我點了點頭:“那個何濕胸你也去上班吧。”我說完就飛快的把頭轉開不敢看他。
何典陽輕笑一聲:“好。”
兩人都走了之後,我癱在沙發上喘氣。
司安趿著拖鞋走過來:“梁溫暖帶我去遊樂場吧?慕唯阿姨說你很閒。”
“你慕唯阿姨還說什麼了?”我有氣無力的看著他。
“她還說你休年假是帶薪的,可以買很多東西。”
我被小祖宗三催四請的套上了一身比較休閒的衣服,帶著他去了我已經有小半輩子沒有進去過的遊樂場。
遊樂場的生意一直很好,火爆程度直追何典陽他們醫院。
司安牽著我在路上跑,可憐我一大把歲數喘的像狗一樣。
“你到底要玩什麼啊?”
我叉著腰站在原地打死也不再動一步。
“先去玩玩過山車吧。”
哎呦喂我的膝蓋:“祖宗,咱口氣能彆風淡雲清的就跟要去釣魚去似的好嗎?”他還是個孩子就這麼酷帥狂霸拽真的好嗎?
“嗯,去買票吧。”司安略有不耐的揮揮手催促我去買票。
“如果我半道壯烈了,記得讓你爹給我買個大點的墓地,我還要彆墅,要最豪華那種。”我一邊帶著他去買票一邊叮囑他不要讓他爹虧待了我。
司安選了車頭的位置,這祖宗可真是不怕事大啊。
我舍命陪君子,一臉灰敗的抓著前麵那鋥亮的鐵杆。
工作人員過來問了好幾句:“你確定要坐?”
我點頭,一個字也不想說。
等到鈴聲響起的時候,我覺得我頭皮都麻了,張著嘴啊啊啊的尖叫。
“梁溫暖,你太沒用了,慕唯阿姨她上次帶我坐的時候還唱歌呢。”
慕唯她他媽才是科學家也不敢研究的原始物種,她就是個漢子啊,24k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