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機場去的時候,慕唯堅持要送。她家小白臉楚陽不放心,匆匆從公司驅車趕來,身上還帶著從會場下來時的嚴肅,整個人不怒而威。隻不過這點嚴肅在看見慕唯之後全數轉成了笑意,他自然的攬著慕唯的肩膀對我笑了笑:“怎麼不多玩幾天?”
我抬手揉了揉後腦勺:“那邊還有事呢,要是你們有時間了就去那邊找我。”
楚陽點點頭:“這是一定的。”
慕唯靠在楚陽身上,兩人說不出的和諧。看得出來楚陽是真心對她好,我也就放心了。
去機場的路上,慕唯一直不停的跟我說話:“你們金大經理呢?”
正在開車的楚陽側頭看了她一眼,繼續開車。
“哦,我們是分頭去機場。”我抬手看了看表:“估計這時候他都已經到了。那人時間觀念一向很強。”
慕唯點點頭:“那何濕胸呢?他不也是跟你們一起回去嗎?”
一提到這事我就有些頭疼。何典陽他本來有事,是要晚我們一天回去的,但一聽說我跟金敘要一起走,特意把事情給推了。當晚就訂了頭等艙的票。
宋玉知道這事以後,哭笑不得,臨走前又塞給我幾瓶藥:“這藥能吃半年,半年之後估計何典陽他的記憶能恢複的八.九不離十。”
我看了一眼花花綠綠的藥瓶,覺得隻是看看這份量就已經壓力山大了。不知道何典陽他每天吃的時候是什麼想法。
我們到機場的時候,金敘果然已經在長椅上坐著了,麵前攤著份報紙,正認真看著。
“經理。”
我走到他麵前叫了他一聲。
他聞聲收起報紙,看見我們之後站起身跟楚陽和慕唯握了握手。
“你們回去吧,我看楚陽是從公司裡出來的,估計事情還沒忙完。”
我把行李箱從楚陽身邊拎過來:“有空我再回來,慕唯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聽楚陽說,他已經求了好幾次婚了,慕唯這廝一直沒點頭。我看了看她那還算平坦的肚子,再尼瑪不點頭就晚了。這事我曾經也問過慕唯,她隻是說還沒準備好,等準備好了立馬就進墳墓埋了自己。
“應該的。”
楚陽嘴角上揚,意氣風發,又格外儒雅。
我看的有點出神,鬼使神差問了一句:“楚陽,你還有沒女朋友的哥哥或者弟弟嗎?”
金敘呲啦一聲撕開了手中報紙。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難得從他臉上看出一點尷尬的成分。尷尬過後,他從容的放下手中報紙,接著看向我身後。
我心一緊,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
何典陽正麵無表情的站在離我不遠處。拖著行李箱的手微微泛白,他身後依次立著宋玉和荼雅。
我硬擠出幾聲笑:“你這麼早就來了啊?嗬嗬嗬。”
何典陽步伐穩健,走到我身邊後,抬手攬著我的腰,動作熟練的在上麵掐了一把。
我噗了一聲,繃直身體。用手肘撞了一下他肚子,太疼了有木有!
緩了一口氣,我把何典陽的手拍掉:“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吧。”
稍後的幾分鐘裡,我就像個媒婆一樣在給大家互相介紹,隻差沒把祖墳刨了。
“我們都認識。”
我說的口乾舌燥之際,慕唯平靜的說出了事實。
我隻覺得一口氣沒上來,兩眼發黑,差點昏死過去。
慕唯不動聲色的挪到我手邊,捏了我胳膊一把,嘴皮子不動,但不耽誤她說話,隻是有點含糊:“看看那荼雅。”
我裝作四處看風景,先是回頭看了金敘一眼。
他麵沉如水,看不出什麼情緒,眼底甚至還有一絲厭惡。
相反,荼雅的麵色倒是差到一定境界。
我見幾人神色各異,無奈之下呀了一聲:“快點快點,可以進去了。”
氣氛這才算是好了不少。
金敘跟眾人打過招呼,頭也不回的率先朝安檢走。
我跟何典陽跟在後麵。
回到d市正趕上星期六。
跟金敘告彆之後,我被何典陽拉著回了家。
“何經理。我好困啊。”一路上我窩在他的懷裡不想動彈:“周一上班肯定又有事情做了。”
何典陽嗓音低沉,溫熱的呼吸灑在我前額:“那就休息一下。”
我有的時候是非常聽話的,他說休息我就兩眼一閉。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在家裡了,房間裡沒有一點動靜。我抬起頭四處看了看。終於在陽台裡發現了正在揉胳膊的何典陽。
我可恥的心虛了,不是抱我抱的吧?
“醒了?”
大概是聽見我發出的聲響,何典陽停止搓揉的動作朝我走過來,半個身子隱在陽光中:“水熱了,去洗個澡再好好睡一覺能舒服點。”
我直接忽視他的提議,伸出手抱著他的胳膊:“你胳膊怎麼了?”
何典陽回答的既委婉又真誠:“哦,沒什麼,你身體好,我很高興。”
“……”我覺得我沒法再跟他好好玩耍了,直接用被子蒙住頭。
連人帶被被他抱進懷裡:“乖,再睡一會。”
我費勁的扒開被子一角露出個頭,鼻尖是他身上沐浴後清新的沐浴*氣,我吸了吸鼻子:“這不是公司剛上市的那款沐浴乳啊?”
他臉頰上酒窩顯現出來:“是啊,賣的還不錯。”
何典陽一向不會把話說的太滿,他說的還不錯那一定就是非常好。
“慕唯什麼時候結婚?”他頓了頓又問了一句。
我歎了口氣,感覺一直在操著她親媽的心:“她說還沒準備好。”我呼出一口氣:“畢竟她跟司毅這麼多年,就算她不可能回到司毅身邊,但畢竟擁有過經曆過,想忘了也不是說到就能做到的,她需要時間。不過我相信她很快就會答應楚陽的,其實楚陽這人多好啊,脾氣溫和,長的又好看。最重要的是一直對慕唯死心塌地。也不知道他還……”我說著說著突然清醒過來。何典陽的懷抱太有安全感,一時間讓我忘乎所以。
“有沒有什麼?”何典陽伸手把被子拉下來,幽深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我,警告意味濃厚。
我急忙大笑幾聲:“也不知道他還……哈哈哈。”那句還有沒有單身的哥哥弟弟在何典陽的注視下怎麼也說不出來。
何典陽斜眼瞪著我:“這輩子你隻能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的道歉聽起來一點誠意都沒有,嘴角的笑也未及眼底,看著有點毛骨悚然的。
我咽了口唾沫從他身邊爬起來,一邊爬一邊說:“那個什麼,我去洗澡。洗澡之後睡的比較舒服。”
話說到一半,腰一緊,整個人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一起。”
我心幾乎跳到嗓子眼,捂著眼睛:“雖然我也很想跟你一起洗澡,大家肯定也特彆想讓我跟你一起洗澡,但我們洗著洗著肯定會發生點什麼一發不可收拾的事,你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啊,我們不能頂風作案,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再等一段時間吧。”
何典陽聞言並沒有停下腳步,但在把我抱去衛生間之後轉身就出門了,關門的時候輕歎了一口氣:“和諧之風的確挺坑爹的,我有很多事還沒做。”
洗澡出來之後,何典陽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因為閉著眼睛,整個人看起來都柔和不少,不見平時的冷漠和淩厲。
我走過去給他拉了拉被子,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估計這些日子都沒有休息好。
從我媽進局子那天一直到現在,發生的事情確實是多。也難怪何典陽他這麼疲憊。
心微微泛疼,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關心過他,也沒有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著想過一次。從相識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包容我,哪怕我把他扔下了三年。
正在我難得的自我反省時,何典陽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閃了閃。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是荼雅。
我沒接,也不打算讓它一直響下去,所以掛斷了。
荼雅她大體上來說還算是個有分寸的人,在我掛斷之後一直沒有再打來。
將手機調成震動放回原處,我準備進廚房做飯。這些日子何典陽瘦了不少,我看著心裡也挺不是滋味。
冰箱裡食材齊全,我做了幾道何典陽喜歡的菜。正往盤子裡盛的時候,腰間攀上了一雙結實的手臂:“好香。”何典陽聲音有些嘶啞,看來剛才睡的還挺香。
我抬手將他手拍開:“去洗手,準備吃飯了。”我端著盤子走到門口:“剛才荼雅給你打電話了,你給她回一個吧。”
何典陽一邊洗手一邊答應了一聲。
菜都上齊之後,何典陽坐在我對麵給荼雅回了個電話,寥寥數語:“嗯。對。好。謝謝。麻煩了。再見。”
我咬著筷子看他慢條斯理的放下手機:“你說話一向都是這麼簡潔嗎?”
“你說呢?”他伸手取過筷子,夾了些菜:“暖暖,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啊?”我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
何典陽抬頭看著我,微微蹙眉:“有這麼激動嗎?”
我傻傻的啊了一聲。他要是不說,我覺得這輩子我都想不起來跟他結婚這事。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上班,晚上出去了,今天補上一更,下一更是十點。
ps:小白臉終於有名字了!他叫楚陽!是不是很高大上!他哥哥叫楚嶽,就是我下個要填的坑的毒蛇男主。【擦鼻涕,我是怎麼把他們弄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