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這段時間接連打我的臉,在我胖頭腫臉彌留之際他老人家又大慈大悲的饒過了我。我苟延殘喘的調整精力繼續過日子。生活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重新步入了正軌。
早上,我照例踩著雙高跟鞋準備去上班。正想出門時被調休一天在家休息的何典陽給叫了回去。
“暖暖,過來。”
我腳步一停,回頭看著他:“怎麼了?”
他沒說話,隻是抬手示意我過去。
我脫了鞋又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前,不滿的戳著他前額:“怎麼了?你就不能過來嗎?”
何典陽把我手包在手心,微一使力把我拉到他腿上坐著,沉思了一會才開口:“你的衣服,我早就想說了。”他微微眯起雙眼:“你不冷嗎?”
我低頭看了一眼事業線,又看了一眼大腿:“咳咳,還好啊。”
“哪好?”他略微挑眉,語氣有些深沉。
看著他一臉的彆扭樣,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繼續逗他:“我不是一直都這麼穿的嗎?我現在都低調多了呢!你都不知道,我們部門這個月的業績可好了呢。”
何典陽下巴稍稍向上揚起:“是嗎?”
我一看形勢不對,再也不敢囂張,摟著他的脖子,眨了眨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我真的不能這麼穿嗎?可是我怕熱啊。”
何典陽歎了口氣:“你知道我拿你沒辦法。”
我點點頭,突然覺得不對,又急忙搖搖頭。
“好了好了,我送你。”何典陽捏了捏我的臉:“今天好好上班。晚上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真的?”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確實很久沒有吃到何典陽親手做的菜了,還挺懷念的。
坐在何典陽的白色彆摸我裡,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何典陽,你這幾年不是貪汙了吧?”
那天我去銀行辦理業務隨手用他給我的副卡查了查裡麵的餘額,然後我愣住了,特彆想去相關部門舉報他。
八位數!在我們的小日子過的乳齒奢靡的情況下,他卡裡還有八位數!
“你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啊?”何典陽哭笑不得,分神轉頭看了我一眼。
我雖然一向對錢沒什麼概念,但是八位數我覺得它真的不是小數目啊。我想了想:“何典陽,你還是回去當你的醫生吧,我覺得真賺錢。”
“那裡不隻是醫生的收入,前些年我買了幾隻股票。總之你隻管花就好,錢我來掙。這張卡不夠花,還有另外幾張卡,我已經放在你的桌子上了。你沒看見?”何典陽那口氣平淡的好像在說給我一塊錢讓我隨便花一樣,真是有範極了。我正想感激涕零,眼淚卻突然卡在眼眶中:“等等!你剛才說把卡放我桌子上了?臥槽!那難道不是超市的會員卡嗎?我順手給扔垃圾桶裡了啊!”
我覺得我是傻逼,我不但是傻逼,我還是傻逼中的戰鬥機。
在我的催促下,何典陽這才調頭往回走。
進了屋我直奔垃圾桶,終於在一堆廢紙之中翻到了三張金燦燦的卡片。我把它們捂在胸口,覺得生活又重新燃起希望。
“下次你再給我什麼東西要當麵跟我說啊……”我心有餘悸,現在我這歲數是經不起一點嚇的。
何典陽抱肩倚在門口,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想了想又問了一句:“現在一共多少錢?”
“你不知道?”我有些詫異。見他誠實的搖了搖頭,我覺得有錢人果然跟小老百姓不一樣,這原來就是視金錢如糞土,比我這個視糞土如金錢的檔次不知道高端了多少。
因為他這個問題,我下午下班之後特意去銀行把所有的卡餘額都查了一下。從銀行出來,我立馬覺得我的身價都提高了,整個人都有些不會走路了。我這麼有錢,我必須得去超市,各種口味的方便麵都來一發,吃一半扔一半。誰攔我說浪費我就挖他們家祖墳,我還得問問他:怎麼跟土豪說話呢?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一直等在門口的何典陽見我上車,替我係上安全帶。
“沒什麼啊。”我看了他一眼:“你都做什麼好吃的了?我回家就可以吃了嗎?”
“嗯,都是你愛吃的。今天累不累?”何典陽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嗓音略低沉,同夕陽餘暉相得益彰,聽在耳中尤為舒服。
“還好,啊對了,我後天要出差,大概一周左右才能回來。”
今天早上一到單位就被金敘叫進了辦公室,說要去k市考察市場。我算是找到了一條規律,但凡是公司重點項目考察,必須得是部門經理親曆親為。
“好,想想有什麼要帶的,一會吃完飯我陪你去買。”何典陽專注著前麵的路況,認真的模樣看得我一陣臉紅心跳。忍不住上去摸了一把,然後摸著自己的手心回味,這手感真真是極好的。
我坐在床上收拾行禮,何典陽坐在我身後摟著我,下巴順勢搭在我肩膀上,聲音發悶:“我不想讓你走。”
我很少看見何典陽撒嬌的模樣,在我印象裡,他也跟撒嬌這倆字搭不上邊,所以這偶爾撒一回,我就覺得特彆受用,轉過頭親了他一下:“一周我就回來了。對了,你那藥要按時吃啊,最近是不是想起來很多事情了?”
“嗯。”何典陽溫熱的呼吸灑在我耳邊,成功讓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就算我反應再慢,也察覺到了眼下的氣氛好像有些詭異。
我加快了手中收拾的動作,生怕何典陽他獸性大發在我出差前一夜把我拿下。
“那邊紫外線強,多帶些防曬的。”何典陽的呼吸離我更近了,聲音越發的暗啞。我有些熱血沸騰,更確切的說是獸血沸騰。我對這樣的嗓音一向是沒有抵抗力的。
這麼一說,我覺得我好像對什麼都沒有抵抗力。
收拾完東西已經快到半夜了,我去簡單衝了個澡,等回到床上躺下的時候,何典陽拎著個枕頭過來了。坐在床邊看著我,燈光在不大的空間中暈染開來,將他身形籠罩其中。
“怎麼還沒睡?最近營銷部的任務不是也很重嗎?”我捂著被子跟他對視,其實心裡十分的忐忑。
“睡不著,我就想看看你,你睡吧。”他放輕聲音,替我把被子拉了拉,最後俯身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我原本應該是振奮的,但被他親完之後,我覺得困意漸深,翻了個身很快就睡了過去。我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何典陽的吻還有凝神靜心的功效。
一夜無夢,淩晨四點多我就醒了過來。探頭一看,何典陽還在沙發上睡覺。
對於我倆同在一道屋簷下,卻分開睡這事。其實不是我矜持,隻是我從內心裡就接受不了婚前x行為。
對於這點,慕唯一向是鄙視我的,經典語錄有:“梁溫暖你渾身上下都充斥著開放的氣息,沒想到骨子裡居然這麼保守,真是讓我刮眼相瞅,不得了啊不得了,何濕胸他忍的真辛苦。”
慕唯她說的沒錯,何典陽他確實忍的挺辛苦。有幾次我實在是看不下去,稍微鍛煉了下動手能力,最後的時候見他麵色舒緩了不少。
“跟了我,委屈你了。”我裝模作樣的撲進他懷裡,不意外聽到他一聲長歎,有些無奈。
“暖暖,我愛你,我尊重你的一切決定,除了離開我。”
我躡手躡腳的下樓洗漱然後給何典陽做早餐。
他平時覺很輕,估計是這幾天確實累著了,今天破天荒的沒有被我吵醒。
我把早餐端上餐桌的時候已經快到六點了。見他還是沒有絲毫要轉醒的跡象,索性坐在陽台的書桌前等著他睡醒。
桌上靜靜的擺著一個褐色筆記本,我隨手翻開一頁。原來是他的日記。
他的字筆勢豪縱蒼勁峻逸,跟他人倒是很像,自有一股不羈的成分在裡麵。
雖然這日記就這麼明晃晃的放在桌麵上,但我還沒有偷看人家日記的愛好,所以趕緊合上了。隻是不小心偷看到了一句:暖暖,我很想你。
我心突然就有點疼了。迫切的想知道我不在的那三年,沒有我陪伴的那三年,何典陽他是怎麼過的?每天都在忙什麼?
“怎麼不多睡一會。”
我托腮之際,何典陽已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眼神迷蒙,衣領鬆散,一側肩膀便露了出來,在晨曦之下,讓人看了心理和生理都有一股衝動。
“我給你做飯啊。”我也站了起來:“快去洗漱,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何典陽又在沙發上賴了一會才站起來,路過餐桌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緊接著動作飛快的伸手拿起一片午餐肉放進嘴裡。
我哭笑不得,如果被人看見鼎鼎大名的何叫獸何經理在家裡是這樣一個德行,不知道大家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