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妙影肚子爆了。
鮮血、內臟、碎肉、沒有消化的時候和已經消化完了的食物,全都噴湧了出來。
李伴峰狂奔一路,體力所剩無幾,離開宅子太久,不易被察覺的特性不在巔峰,第一次成功施展走馬觀花之技,消耗也非常巨大。
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聽到聲音的塗映紅從房間裡衝了出來,正要對李伴峰動手,李伴峰對準塗映紅的腦袋,先一步開槍。
砰!
這一槍打響了。
淩妙影的手槍,開槍必定命中,隻是因為李伴峰槍法不好,沒有命中要害,隻命中了塗映紅的右肩。
塗映紅身上有她自製的盔甲,可淩妙影的手槍威力太大,子彈依舊貫穿了骨頭,塗映紅沒來得及站穩身軀,李伴峰直接連打了四槍。
四發子彈隻打響了一槍,這一槍命中了塗映紅的脖子。
塗映紅捂住脖子上的傷口,後退了幾步,淩妙影向塗映紅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塗映紅沒有絲毫猶豫,跳出走廊窗戶,轉眼沒了身影。
她逃了。
李伴峰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居然逃得這麼快。
而且李伴峰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回來。
她可能隻是躲出去處理一下傷口,也可能找個地方重新準備法寶,甚至有可能叫來援兵。
李伴峰對塗映紅幾乎一無所知,但他了解淩妙影,淩妙影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法寶和靈物,他總能拿出李伴峰意想不到的後手。
與其在這磨耗,不如儘快解決淩妙影,然後回隨身居恢複體力,前提是隨身居的鑰匙真的在逍遙塢。
李伴峰和塗映紅的交戰時間隻持續了三秒多種,在這三秒鐘時間裡,李伴峰認為淩妙影應該沒辦法處理肚子上的傷口。
李伴峰低估他了。
淩妙影還真就把傷口處理好了。
他把內臟塞回了肚子,在肚皮上貼了個膠布,居然把傷口粘住了。
期間,唐刀和鐘擺出手偷襲,淩妙影背後冒出一片光暈,像盾牌一樣,把唐刀和鐘擺都擋了下來。
酒葫蘆散發酒霧,籠罩了淩妙影,光靠盾牌似乎擋不住了。
隻要李伴峰點火,就能燒了淩妙影。
生死關頭,淩妙影猛然衝向了李伴峰。
他的鞋子特殊,這一下速度非常快。
李伴峰消耗很大,腳步稍微慢了點。
這一下被淩妙影撲中了,李伴峰沒躲開。
兩人扭打在了一起,在這種距離下,李伴峰不能放火,否則會殃及自己,雙方也很難找到使用技法的機會,全靠高超的近身格鬥技巧和地方周旋。
淩妙影揪頭發,李伴峰摳眼睛。
淩妙影撓臉,李伴峰掐脖子。
一個重傷,一個極度疲憊,兩人都沒有一招斃命的能力。
一個是七層窺修,一個是六層旅修兼五層宅修,高層修者之間的對決,就是這麼激烈!
唐刀和鐘擺繼續和盾牌纏鬥,酒葫蘆與鋼絲繩打在了一起,放映機從牆角調整了角度,這可是個禍害!
它之前製造的影像雖然被唐刀砍了頭,但虛影依舊能戰鬥,隻是受限於放映機的放映角度,這個虛影沒辦法來到走廊,走廊屬於幕布範圍之外。
調整角度之後,放映機可以製造一個新的虛影,能在走廊活動的虛影,幫助淩妙影戰鬥。
淩妙影靈物太多,眼看要占上風。
僵持之間,白手套突然在淩妙影的耳朵上輕輕挖了一下。
淩妙影一哆嗦,給了李伴峰施展技法的機會。
李伴峰猛然從纏鬥中掙脫出來,繞到淩妙影身後,以異乎常人的力量,拖著淩妙影往房間裡走。
淩妙影瞪圓了眼睛,他理解不了李伴峰的變化。
明明雙方都到了強弩之末,為什麼這小子還有這麼大力氣?
吃丹藥了?
他剛才明明沒有吃藥的機會。
他為什麼要往房間裡跑?
難道說是宅修技?
不可能!
他是旅修,怎麼可能有宅修技?
李伴峰用的還真是宅修技。
他用了歸心似箭之技。
從黑石坡一路跑回來,李伴峰一直歸心似箭,因為他擔心再也回不去隨身居了。
此刻技法加持,誰也擋不住李伴峰回家的腳步。
李伴峰拖著淩妙影進了房間,淩妙影奮力掙紮,但雙方力量相差懸殊。
放映機製造出了新的虛影,可受限於放映角度,又進不了李伴峰的房間。
它再次調整角度,要在李伴峰的房間裡製造虛影。
李伴峰一隻手摸進了床底,在地板夾縫裡掏出了鑰匙。
鑰匙!
鑰匙還在!
李伴峰欣喜若狂,力量又大了幾分。
淩妙影奮力活動脖子,撕咬李伴峰的手腕。
歸心似箭之技到了巔峰,李伴峰都感覺不到疼,他擰開了隨身居,把淩妙影拖了進去。
主子一走,法寶和靈物都亂了陣腳。
酒葫蘆趁機撞翻了放映機,剛形成的虛影被投射到了窗外。
鐘擺和唐刀往來遊走,纏住了鋼絲繩,跟著李伴峰進了屋子。
手套看周圍沒人注意,把淩妙影的放映機吞了,也跟著回了隨身居。
回了隨身居,李伴峰把鑰匙扔到門外,隨即力竭,躺在地上不動了。
淩妙影猛然起身,拿起鋼絲繩,要砍了李伴峰的腦袋。
李伴峰笑了。
淩妙影的手懸在了半空中,被娘子的唱針鉤住了。
娘子打著慢板,正要唱首曲子,沒想到李伴峰先唱了一首《杜十娘》。
“娘子啊,你是不是餓得慌,如果你餓得慌,對你相公講,相公我給你做麵湯!”
唱機咯咯直笑:“喂呀相公,這可不是麵湯,這是上好食材呀!”
淩妙影看著唱機,驚呼一聲道:“阿米坎國的蒸汽唱機,怎麼可能成了法寶?”
一團蒸汽燙的淩妙影皮開肉綻,娘子生氣了,氣得肚子咕咕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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