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孔方先生(求月票)(1 / 1)

「我要去抓狐狸了,有空咱們再聊。」羅燕君一路蠕動,走向了水池。

李伴峰道:「你親自抓狐狸麽?」

羅燕君笑道:「狐狸哪有那麽好找?我自己去抓,抓不著還得惹一身騷,這事肯定得讓獵狗去做,狗鼻子最靈。」

李伴峰還想問問她到底要帶哪條狗去,但羅燕君不想再多說了。

站在她的立場上,多說一句都有性命之憂。

羅燕君跳進了水池。

馮帶苦是聰明人,一字一句聽得明白。

羅燕君說要在山上挖土,她所說的山指的是普羅州,老虎指的是貨郎,老虎的手下,指的是雪花浦的人。

雪花浦的人最近被殺了不少,貨郎一直沒動靜,從這個角度來看,貨郎可能真就出了狀況。

現在能確定的是內州還在觀望,在沒有貨郎的確切消息之前,他們不會輕易出手。

但內州估計很快就會獲得確切的消息了。

他們所說的老狐狸,應該是雪花浦的二當家,孔方先生。

這人什麽實力,李伴峰不知道,但李伴峰能確定一點,如果孔方先生被內州殺了,貨郎還沒回應,內州肯定要出兵了。

孔方先生在什麽地方?到哪才能找到他?

說來也挺可笑,雪花浦和李伴峰仇深似海,而今李伴峰卻要想辦法保護雪花浦的二當家。

不過仔細想一想,這人真的需要我保護麽?

孔方先生的實力應該在杜文銘之上,內州想殺了這樣的人物,怕是也沒那麽容易。

先打探到他消息再說,就算他真的死了,李伴峰也得有個防備。

李伴峰叮囑馮帶苦:「把消息告訴馬君洋,讓他千萬不能慌亂,

何家丶陸家丶楚家都得穩住,沒從我這收到消息,所有人都不能輕舉妄動———..」

話音未落,放映機提醒道:「簡易電話響了。」

李伴峰接起了羅正南的電話,得知廖子輝在四處找他。

他怎麽知道我在普羅州?

廖子輝不知道李伴峰在普羅州,他通過申敬業去找李伴峰,沒能找到,轉而又通過馬五去找,馬五聯係了羅正南,這才找到李伴峰。

關防廳,廖子輝正在辦公室裡心急火燎等著消息,猛一回身,卻見李七坐在沙發上,正在泡茶。

看到李七如此淡定,廖子輝心裡稍微踏實了一些:「李局長,你最近有貨郎的消息麽?」

李七搖搖頭:「沒有。」

廖子輝的心又懸了起來:「這事兒你可彆跟我耍心機,我聽說貨郎和天上的人打起來了,而今內州要開戰了,貨郎要是沒了,普羅州這關就過不去了。」

李七看著廖子輝道:「內州如果真打進來了,你們打算怎麽辦?」

廖子輝道:「我還能怎麽辦?我聽上頭的,上頭讓我打我就打,

上頭讓我撤,我也隻能撤了。」

「你也彆跟我耍心機,」李伴峰麵無表情道,「上邊到底什麽意思?」

這事瞞不住,李伴峰在外州待了這麽久,對外州的行事風格也有一定了解。

廖子輝沉吟片刻道:「撤的概率,大一些。」

這在李伴峰意料之中,內州如果打過來了,外州與普羅州並肩作戰的機率微乎其微。

廖子輝又補充了一句:「我們肯定是不希望打仗的,我們希望雙方能保持冷靜,儘量通過和談解決問題。」很顯然,廖子輝以及他的上級,依然把希望寄托在平衡人身上。

李伴峰放下了茶杯,先問廖子輝一件事:「貨郎與天上人那場決戰,你是從哪收到的消息?」

「在枕頭城,有一個人親眼看見了那場惡戰。」

「那人什麽來曆?」

『雲上一層的修者,名叫葉好龍,那天他本來應該睡覺,不知什麽原因,突然醒了,正好看見了這場惡戰。」

「他那天本來應該睡覺是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枕頭城的習俗?一年四季,他們隻勞作一季,剩下三季都在睡覺,這個時節,枕頭城裡就不該有睡醒的人。」

枕頭城這個地方,李伴峰聽馬五說過,但真沒去過。

「你把葉好龍的住址給我,我去找他問問,那天到底是什麽情形廖子輝把葉好龍的住址交給了李伴峰:「我聽說葉好龍又睡了,

現在想叫醒他,可沒那麽容易。」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還能睡得著?」

「老弟,他是枕頭城的人,哪怕天塌地陷,隻要還有枕頭,他就睡得著。」

「我把他枕頭燒了去,」李伴峰收了地址,又問起第二件事,「你有雪花浦的消息麽?」

廖子輝道:「那要看是誰的消息了。」

李伴峰道:「越高層的消息越好。」

廖子輝想了想,嘴裡略顯含混的說道:「杜文銘,算是雪花浦的高層麽?」

李伴峰點點頭:「算,你有他的消息?」

廖子輝道:「我可以去打探,現在正在通緝杜文銘,關防廳這邊也一直在搜尋他的下落。」

「有線索,馬上告訴我。」李伴峰剛要走出辦公室,又被廖子輝叫住了。

「老弟呀,」廖子輝咳嗽了一小會,「那什麽,今天你來得巧,

我手下人,在你來之前,剛好查到一些線索。」

李伴峰回頭道:「哎呀,這麽巧。」

「是呀!」

「申敬業為這事,求你查了一個月,你每次都說查不到,偏趕上今天就有線索了。」

「是呀!要不說巧麽?」

廖子輝一直在調查杜文銘,他早就掌握了杜文銘的下落。

可之所以沒有公開出去,是因為廖子輝知道杜文銘的實力。

在普羅州,沒有那麽多先進的武器裝備,沒有那麽豐富的作戰體係,想要抓住一個雲上修者,廖子輝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萬一抓不住,原本屬於暗星局的責任,全得扣在關防廳上。

「李七老弟,我這掌握的線索還未經證實,現在是因為情況緊急,先暫時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泄露出去,昨天晚上,有人在正經村附近看到了杜文銘。」

正經村?

李伴峰沒時間和廖子輝饒舌,他趕緊跑去了正經村。

水湧泉降格成了傷魔煞,這塊地界成了無主之地,杜文銘來這想做什麽?

找塊地界穩住他修為?

他這麽衝動麽?也不問問正經村是誰家的?

通過他或許能打探到貨郎的消息,最不濟,也能打探到孔方先生的消息。

到了正經村,李伴峰按照廖子輝提供的信息,很快找到了線索。

杜文銘一直在距離正經村七十多裡的荒山之中活動,從昨天到現在,就沒怎麽換過地方。

他在這附近要做什麽?

李伴峰躲在一棵榕樹上邊,借著榕樹繁茂的氣生根,默默觀察著樹下的杜文銘。

杜文銘起腳尖,在森林中的空地裡來回騰躍,舞姿和身段都極其優美。

原來他不止會木偶舞,芭蕾跳的也相當不錯。

可是他在這跳舞做什麽?這算是修行麽?

李伴峰對這片樹林並不陌生,在以前,按照一定速度穿過這片樹林,彆太快,也彆太慢,就能抵達愚人城。

但愚人城的前任大公子顧如鬆被殺後,孫鐵誠改了愚人城的入口,這座森林已經無法抵達愚人城了。

杜文銘來這是為了找愚人城麽?

他的修為確實不低,但主動找愚人城,怕是不太明智吧?

仗著宅修不易被人察覺的特性,李伴峰在樹上待了幾分鐘,杜文銘始終沒有察覺。

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李伴峰該出手了。

一陣山風吹來,吹得樹葉啦啦作響。

寒風有些涼,李伴峰身子突然不受控製的顫抖,帶動著榕樹上的枝葉,也抖動了起來。

這陣山風屬實不小,不然李伴峰就暴露了。

為什麽突然發抖?

有危險。

還有人潛藏在附近,李伴峰沒能發現。

他蹲在樹權上,靜靜看著杜文銘。

蹲了片刻,他感知到了榕樹的靈性。

你渴了?

好久沒下雨了,這榕樹有些乾渴。

李伴峰拿出茶壺,讓茶壺控製好水溫,在榕樹根上澆灌了些茶水榕樹非常感激,每一片葉子都儘量調整角度,讓陰影擋住李七所在的位置。

又等了兩分多鐘,正在跳舞的杜文銘,腳下一滑,仰麵摔倒在了地上。

地上沒水,隻有幾處隆起的樹根。

杜文銘顯然不是被樹根絆倒的,雲上的舞修,不可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他踩中了一個東西,好像是旱冰鞋。

新地裡怎麽會有旱冰鞋?

不對,不是旱冰鞋,是個算盤。

算盤從上飛了起來,邊框碎裂,飛快刺向了杜文銘的額頭。

杜文銘躺在地上,無暇起身,身軀左搖右擺,堪堪躲過算盤的邊框。

邊框插在地上,一根根檔杆又刺向了杜文銘。

杜文銘還在地上搖擺,可這次躲得並不輕鬆,有不少檔杆刺穿了杜文銘的衣服,還有一部分檔杆走位刁鑽,刺穿了杜文銘的皮肉。

檔杆好歹算是躲開了,接下來輪到算盤珠子了。

下邊五個,上邊倆,一個檔杆上有七個珠子。

算盤一共二十二個檔杆,一百多顆珠子,朝著不同方向打了過來,幾乎封住了所有能躲閃的角度。

更要命的是,杜文銘現在沒法躲閃,他被檔杆插在了地上。

情急之下,杜文銘把自己一雙鞋甩了下來,這雙舞鞋是法寶,幫助杜文銘接住了一半珠子。

杜文銘強行掙脫地上的檔杆,靠著身體的控製力,躲過了三成珠子。

還剩下兩成珠子躲不開了,杜文銘乾脆硬扛。

珠子打進身體裡,濺起層層血花,杜文銘身子一陣跟跪,看得出來,舞修的體魄不算太好。

身上被打了三十多個血窟窿,這還不算完,這些算盤珠子在杜文銘身體裡亂竄,正在重創他的骨頭和內臟。

杜文銘奮力起身,單腳著地,似陀螺一般奮力旋轉,自左向右轉了百十圈,自右向左又轉了百十圈。

就靠著這通旋轉,杜文銘成了離心機,硬是把體內的算盤珠子甩了出去。

擺脫了珠子,杜文銘想要逃跑,忽見麵前出現了一名男子。

那男子穿著對襟盤扣的白色短衫,下身穿黑褲子,手裡搓著一對核桃,嘴裡叼著一支卷菸。

杜文銘認得這人:「張滾利,你不是已經———」

「你想說我死了?」張滾利麵帶笑容,「你欠我的債還沒還清,

就盼著我死了,世上哪有那種好事?」

李伴峰在樹上仔細看著,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張滾利。

他還記得阿色的畫,畫上記錄了假張滾利在愚人城爆炸時的場景。

原來他就是羅燕君所說的那條獵狗。

杜文銘道:「債可以還,但今天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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