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花生兩個豆,黃衣紫皮雪白的肉,知冷知熱會疼人呀,自家的媳婦兒親不夠!」張萬隆摟著兩個媳婦兒,一人親了好幾口,帶著小根子,下地乾活去了。
看小根子滿身有用不完的力氣,張萬隆問了一句:「你昨天不是教柿子認字去了麽?怎麽今天還這麽大力氣?」根子憨憨笑道:「教柿子認字,也不是啥累人的事。」
張萬隆哼一聲道:「你還是年輕啊,到我這個歲數就知道累了。」「兩個嫂夫人那麽體貼,還有什麽事能累著你麽?」
張萬隆點點頭:「我這兩個媳婦兒是挺體貼的,大部分事情都不用我出力!」說話間,張萬隆看向了自己的宅子。
杜文銘敲了幾下門,沒人應,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張萬隆的大媳婦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著杜文銘道:「你什麽人呀?怎麽往彆人家裡間?」杜文銘麵無表情道:「我來找張萬隆買種子。」
「我們男人不在,你坐這等會吧,」大媳婦把杜文銘請進了廳堂,小媳婦給杜文銘沏了一壺茶。杜文銘看了看小媳婦,他右手一轉,手臂繞到小媳婦身後,想要摟住小媳婦的腰。
他目的倒不是占便宜,他是想把這兩個女子控製住,然後在張萬隆家裡找種子。
隻要杜文銘能摟住小媳婦,小媳婦兒再也彆想動,張萬隆帶著她跳一曲,三兩步之間就能讓小媳婦散架。小媳婦一蹲身,從桌子下邊拿了一盒茶點,剛剛好躲過了杜文銘的手臂。
杜文銘一怔,伸手來抓小媳婦的胳膊。
小媳婦低頭拿起抬起一塊糕點,再次躲過了杜文銘。她這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
要是無意的,這也太巧了。要是有心的,這也太強了。
杜文銘是雲上的修者,如果這女子兩次都是有心閃避,這反應,這速度,這身法,可就不在杜文銘之下了。杜文銘不信邪,伸手去搭小媳婦的肩膀。
小媳婦拿著糕點一轉身,放在鼻子尖聞了一間:「味道不新鮮了,我給你換點彆的吃。」她又把杜文銘躲了過去,拿著糕點去了後廚。
光比身手看來真是不行,杜文銘得動用技法了。
他跟著小媳婦進了廚房,腳下一滑一扭,跳起了舞步。
大媳婦正在廚房裡教訓小媳婦:「他剛才是不是摸你了?」「沒,沒讓他摸」小媳婦兒一臉委屈的辯解。
「讓咱家男人知道了,看他怎麽收拾你!」
大媳婦在小媳婦的桃子上狠狠掐了一下,小媳婦一吃痛,捂著桃子,原地跳了起來,就這麽一個動作,杜文銘的舞步又被躲過了
這絕不可能是無心的!
大媳婦看向了杜文銘,斥問道:「你剛才是不是動我妹妹了?」
杜文銘正想著如何應對,小媳婦在身後埋怨了杜文銘一句:「你個不要臉的,我是有夫之婦,你勾引我做什麽?」這小媳婦什麽時候到身後了?
杜文銘一驚,靠著舞步靈巧,轉身繞到小媳婦身邊。
大媳婦掄起雞毛撣子,打向了小媳婦:「賴人家勾引你,你也不是好東西!」
小媳婦一閃身,躲過了雞毛撣子,這一撣子正打在了杜文銘身上。
這下打得狠,疼的杜文銘直咬牙。
要說一個雞毛撣子有多難躲,倒也不至於,可關鍵在於杜文銘沒想過要躲。
這兩個人的每一個動作,貌似都不是衝他來的,可她們不僅能拆招,還能還手,更要命的是,杜文銘的關鍵技法對她們無效。
這兩個女子一直在和杜文銘周旋,卻沒有要起舞的跡象,杜文銘不能帶她們起舞,很多手段也施展不出來。李伴峰和杜文銘交手的時候,修為已經到了雲上,當時連李伴峰都控製不住,會和他一起跳了起來。
這兩個女子為什麽不跳?難道她們不是人?
這是張萬隆種出來的?杜文銘大驚,繼續跳舞。
就算這兩個女子不是活人,但她們肯定有靈性,隻要有靈性的東西,哪怕是件法寶,杜文銘也有辦法讓對方跟著起舞。可這兩個女子就是不跳舞,大媳婦拿著笤帚追打小媳婦,小媳婦扭著腰肢不斷躲閃。
啪!
又一笤帚打在了杜文銘身上,杜文銘縱身一躍,跳出了張萬隆的院子,一路滑步,跑出了村子。兩個種出來的人,實力都能如此強悍,那張萬隆本人,實力得強到什麽地步?
田地裡,張萬隆擦了一把汗:「兄弟,這一仗打得有點險!」
小根子一怔,拎起勺子和桶子,問道:「打仗了?哪裡打仗了?」「剛才有個狠人進了咱們家,被你兩個嫂子打跑了。」
小根子長出一口氣:「被嫂子打跑了,還算什麽狠人?」
張萬隆搖頭歎道:「兄弟,你是不知道,要是你兩個嫂子還打不過他,咱們就得放點彆的東西出來,有些東西可不能讓彆人看見!」
杜文銘回了綠水城葉塘茶樓,把這一戰的狀況跟孔方先生說了。
孔方先生搖搖頭,喝了口茶:「讓你去對付張萬隆,還是有點難了,畢竟他是耕修裡的翹楚。」杜文銘沒作聲。
孔方先生又道:「外州和普羅州終究不一樣,你平時人在外州,想必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人物。」杜文銘還是沒作聲。
孔方先生思索片刻,交給杜文銘一項任務:「葉鬆橋那有幾樁生意,好長時間沒收上帳來,你去把帳收了吧。」杜文銘沒說話,臉上也沒有什麽特殊表情,可孔方先生這些話,句句都捅在了他心上。
收帳?
他是雪花浦的二把手,這是他該乾的事情?
孔方先生也發現杜文銘有些不滿,還特地解釋了一句:「外州的事情也就這樣了,你在普羅州的生意上還得多下點心思。」說話間,孔方先生一直在喝茶,鬥笠下的簾子遮住了他的臉,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那種漫不經心的敷衍。沒了外州的身份,杜文銘好像也沒什麽太大價值了。
看到孔方先生這種態度,杜文銘直接開口反問:「二當家,我實在不明白,咱們為什麽要買張萬隆的種子。」孔方先生吹了吹茶水:「普羅州的狀況和外州不一樣,有些事,我跟你也說不明白。」
「勞駕你慢慢說,我認真聽著。」
孔方先生放下茶杯道:「因為需要一個誘餌,我要做一個和我一樣的誘餌,去魯家書屋把周八鬥給引出來,我自己再趁機把於耀明給帶出來。」
「那就不用找張萬隆要種子了,我去當誘餌,我去魯家書屋把周八鬥引出來。」
孔方先生歎了口氣:「文銘,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我隻是實話告訴你,以你當前的戰力,周八鬥不可能被你引出來,他都懶得看你一眼。」
杜文銘壓著火,接著說道:「那我就不去當餌,你去把周八鬥引出來,我進去把於耀明帶走。」孔方先生笑了:「我真不是看輕你,就算周八鬥不在,你進了魯家書屋也帶不走於耀明。」
「咱們不妨試試!」杜文銘這火壓不住了。
不是他衝動,要是現在繼續忍下去,這三當家就快做不成了,以後他隻能從收帳這種雜活做起。孔方先生擺擺手:「不能意氣用事,咱們再想辦法。」
杜文銘搖頭道:「我沒意氣用事,二當家,我跟了你這些年,對你忠心不二,你就成全我這一回,讓我在普羅州做成這件大事。」
「行,有誌氣。」孔方先生提起茶壺,給杜文銘倒了杯茶,杜文銘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張萬隆提起茶壺,給李伴峰又添了一杯茶:「七爺,今天來找我,可不是為了閒聊吧?」
李伴峰搖頭道:「張大哥,我找你還真有點事情,我聽說你這不賣種子了,可我這邊還正需要一些種子。」張萬隆的大媳婦兒走了過來:「七爺,您買種子上彆處吧,我們家老張從來就沒賣過種子!」
「彆胡說!」張萬隆瞪了媳婦一眼,媳婦吐吐舌頭,轉身走了。
「七爺,實不相瞞,彆人來買我肯定不賣,但你是老主顧,你就說買多少吧。」李伴峰道:「不多,就要五百顆,白菜丶冬瓜丶玉米丶小麥丶青椒各來一百。」「行。」張萬隆讓媳婦兒把種子給裝好了,一句沒多問。
但李伴峰主動把事說了:「這些種子,不是我要用,是要送給洋人崔提克,為的是德頌崖的事。」根子看了李伴峰一眼,示意這事兒不該說。
張萬隆也愣住了:「七爺,這事兒你其實不用跟我說,種子已經在你手上了。」
李伴峰搖頭道:「生意不能這麽做,如果你不想把種子交給崔提克,我現在就把種子還給你,而且我還保證,我手裡現存的種子,也絕對不會交給崔提克。」
見李伴峰如此真誠,張萬隆也說了實話:「七爺,德頌崖這事兒,我是真怕受了牽連。」李伴峰拿出了契書:「種子是我從你這裡買的,如果有任何人追究此事,責任由我承擔。」「爽快!」張萬隆麵帶敬意的看著李伴峰,「這件事我答應了,可我這也有一件事情相求。」「請講。」
「我這村子的地界越來越大,可真正開辟出來的荒地隻有三裡,很多田地都越到界限外邊了,外邊那些異怪時時惦記著,可沒少糟蹋我東西,
而且開過荒的新地有天光,彆看光線很弱,有些莊稼真就離不開這點光,我有心開十裡地界,可地頭神一直不回應,我聽說七爺和這的地頭神關係挺好,勞煩七爺給打聲招呼,安排個合適的日子,我們好開荒。「
李伴峰點頭道:「行,這事包在我身上,等商量好了日子,我立刻告訴你。」
兩下說妥,李伴峰在張萬隆家裡吃了頓午飯,本來還想在村子裡轉轉,羅正南打來了電話,魯老板請李伴峰到書屋一聚,他還專門下了帖子。
魯老板來找我?
之前小胖的事情還沒個說法,李伴峰正打算調查魯老板,沒想到魯老板找上門來了。
「他找我要做什麽?聚會定在什麽時間?」
「魯老板說就是坐著聊聊,沒說具體的事情,時間也沒定,他說就請您一個人,您看著安排就行。」李七思索片刻,答應了下來:「告訴魯老板,今晚十點鐘我去找他。」
七點半,魯老板關了書店,支上書桌,提起筆,繼續寫《繡霜集》續作,寫了兩個鐘頭,勉強寫了一頁。寫過之後,自己讀了一遍,魯老板把手稿給撕了。
一卷《繡霜集》,價錢是八塊桓國鈔,一卷裡邊有三十六篇故事,要是寫成這個水準,魯老板覺得自己對不起人家買書花的錢。
眼看快十點了,魯老板泡好了茶,燙好了酒,準備好了茶點和下酒菜,打烊的牌子還掛著,但他把書店門打開了。等不多時,李七進了書店,魯老板起身相迎。
「七爺,來了!」
李伴峰點頭笑道:「魯老板親自登門下了帖子,李某怎能不來。「七爺請坐,您看是喝酒還是喝茶?」
「客隨主便。」
「那就酒茶一塊。」魯老板一手倒茶,一手斟酒,兩人就坐在書店大廳裡,守著十幾架子書,邊吃邊聊,聊到了名家新作,魯老板故意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