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皇帝剛離開不久,宦官也囑咐完畢後,現場不少人都蠢蠢欲動,可以看出這群紙人們非常想去兩個地方,一個自然是繼續去找雪月之姿的丞相大人刷存在感,另一個麼……
在那些人行動之前,岑雙非常有先見之明地站起身,並衝著對麵也看過來的仙君比了個手勢,隨後他轉過身,看似悠然緩慢實則迅速消失在了眾人麵前,因為他走得突然還不打招呼,所以也沒給紙人們靠近的機會。
岑雙雖沒有明說,但他覺得,同樣看過原文的清音仙君,一定知道他在荷花池這裡等他。
隻是不知是因為清音仙君的脫身之計沒有岑雙熟練,還是臨時有什麼事絆住了他,總之岑雙等了一會兒,才等到那個說好會配合他的仙君。
風來得急,樹葉簌簌落一地,又被風吹著蹦蹦跳跳地在地麵跳躍,隔著一定距離看時,像一群落地後爭先恐後賽跑的青黃小鳥。
枝頭明月皎潔,灑下的銀光將整個園林照亮,等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時,岑雙回過頭,說道:“清音,可叫我好等呐。”
載一身月光,清音仙君站定,道:“抱歉。”
其實也沒有等太久的岑雙站起身,拍了拍手,走到仙君身邊,笑眯眯道:“無礙,那我們便邊走邊說罷。”
隻是走的時候,岑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仙君的打扮,忽地笑出了聲,在仙君不解的目光中,他調侃道,“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走著,在寂靜的園林裡,就好像,一個是紅衣厲鬼,一個是白衣冤魂,全都死不瞑目,哈哈哈哈……”
清音仙君:“……”
岑雙:“……”
在那張沒有表情的麵容中,岑雙漸漸收了聲,他一邊不開心地想,仙君的笑點果然和他不一樣,一邊又揚起個笑臉,看起來無比開心地說起正事:“其實在這個幻境的謎題最初浮現時,又在我們陰差陽錯地完成了第一道題後,我曾會錯了意。”
清音道:“是什麼?”
岑雙指尖勾著之前摘下的麵具,把玩著麵具兩邊對稱垂下的穗子,徐徐道:“那時,在我們剛看完話本不久後,我不是不慎摔了下麼,當時幸得清音相扶,隻是不料這一幕教三皇子看見了,可就在他看到後,我們便得到了鑰匙,這便讓我以為,所謂的‘真相’,指的是讓三皇子了解到丞相與六皇子的過去,直到再次來到這個幻境前,我都以為是這樣。
“我起初以為我們要做的,是引導三皇子一步步看見屬於丞相與六皇子之間的糾葛,可直到回來後,我發現時間進度並沒有因為我們離開而暫停,反而還被向前拉快了一大截,更彆提,三皇子也早早因為我那一摔查清楚了整個事情起末,由此,我便知曉原先是我會錯了意。”
他們行走在園林小徑中,這也是一條原文中描述過的道路,是三皇子在撞見丞相抱了六皇子一幕後轉身就跑,而丞相緊追不舍,六皇子在後麵跟著吃瓜的道路。
秋日的晚風帶來清冷的氣息,無邊月色
下,岑雙站定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巨大假山前,他看著因他停下而停步的仙君,莞爾道:“讓三皇子知道屬於六皇子與丞相的過去,的確是‘真相’的一環,但也隻是第一環,剩下的麼——”
話未儘,他竟忽然伸手,搭在仙君肩上,再用力一推,便將清音仙君推到了假山上。
仙君猝不及防之下,自然讓岑雙推了過去,又因對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發愣間,那個推了他的人已經靠了過來。
因為是早就在腦海中勾勒過好幾遍的場麵,所以岑雙相當從容,甚至因為這次連靈台都奇異地很安靜,於是岑雙便更遊刃有餘了。
他遊刃有餘地將手搭在清音仙君身側,另一隻拿著麵具的手背在身後,在仙君幾近空白的表情中,他眉眼彎彎地湊近過去,心中對這個姿勢十分滿意,腦海中十分應景地浮現出各種他最近看過的霸道語錄,隨後他從中隨便挑了兩個字:“抱我。”
簡潔明了,非常霸道。
“……”清音仙君的表情逐漸呆滯。
岑雙對仙君的反應更滿意了,覺得這感覺才對,清音仙君可是主角受,哪能次次都是他被對方壓製,這傳出去像什麼樣子,要讓那些妖怪知道,他一世英名可就要毀於一旦了。隻是仙君遲遲不給反應,也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讓岑雙又不太滿意了。
於是岑雙又湊近了一些,已經是個很近的距離了。他道:“清音不日前才答應過本座,是要好好配合我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是答應了,再反悔我可不應的——快,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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