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幻境轉換的時間門有些長了。

長到岑雙都從暈眩的感受中逐漸清醒過來,他還處在那一條門後。

真的是門後。因為他現在就站在雲霧之上。

岑雙揉了揉忽然不適的腹部,忍著頭痛,左右打量一眼,無比確定他剛剛在穿過那條門後,並沒有進入某個幻境。

仙君不在。

自是不在的,方才他們一同踏入門後,便被一道吸力分開,隨後是熟悉的眩暈感,眩暈之後,他就發現自己跑到了門的背麵。

繞了個圈,岑雙站定在門前,托腮看著這條門。

所以,又出bug了?

由於門一直沒有關上,所以岑雙在看了幾眼後,也不過多糾結,將手重新收回袖中,再度踏了進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暈過一次的原因,所以他這次進去便沒有那種暈眩感,而且也沒再一腳跨到門後,幾乎是在他整個人陷入一片漆黑時,空間門波動後,他便換了個環境。

“賢弟!!!”

落地之際,除了從身後傳來熟悉的呼喚聲,岑雙還能感覺到體內流淌著熟悉的法力。

沒被封禁法力?

這不是六皇子的那個幻境?

一念之間門,江笑已經小跑幾步來到他身前,用那雙清澈而愚蠢眼神看著他,誇讚道:“賢弟啊,你與仙君做了什麼,這次居然快成這樣?我怎麼感覺不過眨眼的時間門,便回到這個幻境了,快到我似乎都還沒來得及被禁足,你們可真是厲害!”

說罷,他舉目往岑雙身後一看,忽然道:“咦,這次鏡靈好像是直接將我們傳送到了一處城門口,我看看,上麵寫著——相絕城?”

岑雙蹙了蹙眉。

那縷原本一直跟著他的風,不見了。

回身一看,岑雙也跟著瞧了那三個大字一眼,不過片刻就收回視線,笑容重新回到他臉上,正要跟江笑解釋他與仙君還不曾見麵的事,空間門便是一陣輕微波動,隨後清音仙君與容儀一人被送了過來。

他們兩個幾乎是前後腳過來的,一個出現時另一個還沒離開,所以離得並不算遠,但不知是不是某隻股被岑雙拋掉了的原因,他現下再看這一人,竟不覺得有什麼般配之處了。

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那兩人現在的表情或多或少有些困惑,看過來時,本就微薄的CP感全部垮掉。

不過仙君麵上的疑惑很快便淡化了,誰讓他的表情總是短暫,也少有情緒能長久停留在他身上,正如此刻他走至岑雙身側時,從容得仿佛之前落荒而逃的人不是他一樣。

落荒而逃。

岑雙默默品了品這四個字,然後將之否定。雖說仙君的人物定位是主角受,但他之前不過是給仙君上了個藥,一沒出言戲弄,一沒動作調戲,估摸著仙君不過是舊疾發作不想教人發現,又急於離開水月鏡花,才顯得那樣匆忙。

仙君匆忙,連帶著岑雙之前都不自覺變得匆忙起來

(),也不知在匆忙些什麼?[()]?『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好似後麵有幾十隻鳳泱在追一樣,連傳送出問題都沒有第一時間門發現,直到眼下微笑著看向對方時,一眼看到對方袖子下方露出一個瑩白的尖,他又抖了抖自己的袖子,這才發現那截仙骨之前居然被對方帶跑了。

跑到現在還沒回來。

因他這一個行為,仙君也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再度從袖中將那截骨頭拿出,指尖在骨頭上點了點,便點去了骨頭身上的靈性,隨後也不知是第幾次將骨頭給岑雙遞去。

岑雙接骨頭時,意味不明道:“我瞧它如此喜愛仙君,倒不如你留著,待尋到仙骨主人,再物歸原主。”

仙君搖了搖頭,緩慢而肯定:“它想跟著你。”

岑雙一句“我可沒看出來”還未道出,身邊突然冒出一個腦袋,那腦袋上的呆毛還晃了晃,呆毛主人認真道:“其實我覺得,它想跟著我。”

“……”岑雙收好仙骨,抬手將盯著他袖子不放的江笑轉了個圈,道,“賢侄,你不若先去看看小王爺,我看他似乎在有什麼事情想問你。”

有什麼想問江笑未必,但那邊的小王爺滿臉疑惑確實久久未散,且除了疑惑之外,眉宇間門還染了幾分失望與怒色,嘴裡小聲咒罵幾句,大抵是在罵鏡靈怎麼又開始不按規律傳送了。

也是因為容儀這幾聲謾罵,江笑才意識到不止他一個人直接被傳送回這個幻境,也並非是岑雙與清音破題速度太快將他們送回來的,隻不過他們幾個人中,也隻有岑雙,有著一腳跨到門外的經曆。

江笑糾結起來,道:“那麼,我們現下究竟是被打亂了破題順序,還是這便是最後一題了?”

但這個問題無人能幫他們解答,若是那縷風還在,岑雙倒可以用與江笑等人閒聊的方式,旁敲側擊地詢問一番,再根據那一縷風的反應進行猜測,但可惜。

不過鏡靈不在其實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幻境這麼多,仙人也不少,鏡靈要是時時刻刻跟著某個特定仙人才耐人尋味,正常情況下,都是鏡靈偶爾巡視,觀察自己設下的規則有沒有出問題。

這也讓岑雙在茶山縣一事之前,一度以為是因為他們四個卡出了這樣的bug,才導致鏡靈化出的分身跟尾巴似的長在他身後。

江笑不知鏡靈之前多次給他們放海,在感慨了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後,問道:“所以我們在這個幻境的最後一題,還會有靈鳥傳信此類提示麼?”

岑雙道:“若靈鳥傳信也是規則之一,那麼該來的早晚會來。”

畢竟,鏡靈雖然不見了,但早就設好的幻境規則又不會亂跑。

說話間門,他們上方便傳來一聲靈鳥的鳴叫,抬頭一看,果然是靈鳥銜著封印著信件的羽毛飛了過來,靠近時,將羽毛給了岑雙。

靈鳥飛走之際,岑雙也將那一封信件展開。

說信件其實算不上,因為藏在羽毛中的這張紙不過巴掌大小,比起淼淼師弟話癆一樣的長篇大論,這次的傳信實在精簡太多,精簡

() 到連稱謂署名全都省了,開門見山地告訴他們要去哪兒要做什麼。

“北方相絕城,近日有惡妖作祟,城中少女孩童屢屢失蹤,善人福澤不能庇護,求上我派,我已修書一封知會善人,著君速往,助其除妖。”

閱後即焚。

岑雙看時,自然也念給了另外三人聽,所以在聽完本次任務後,江笑便負手走了幾步,道:“奇也怪哉,善人蒙仙恩庇佑,福澤一城,如何能有妖入城作亂?”

容儀道:“那傳信的人不是說,是個善人福澤都不能庇護的大妖。”

江笑更覺奇怪,道:“天命福澤的生靈,得是什麼大妖,才能不懼善人仙恩?若說惡妖錄上的那些個,憑他們的勢力與能力,得是有多閒才會來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容儀聞言“哼”了一聲,他從始至終都堅持著他的道理,所以此刻也不改變,說道:“幻境而已,有什麼不可能的,不過是鏡靈一句話的事,你計較這麼多做什麼。”

江笑與他話不投機半句多,轉頭便問起他體貼溫柔的小棉襖。

突然就成了棉襖的岑雙想了想,折中道:“待我們入城後尋人一問,無論是鏡靈杜撰還是確有大妖,不就都知曉了。”

道理便是這麼個道理,眾人自然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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